姚天见她看向她,再次重重地哼了声,低头吃饭,一副不想与她多话的拒人千里状。婷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到了他,轻声问道:“姚天,你怎么了?”
问了几次没回应,婷瑶也懒得理他了,她刚刚想了一下,自己不会传音入密,与千越商量的话,怕会被人听了去,到时不但自己逃不了,还得搭上慕容天的小命。
两人用过饭后,都再擦了一次跌打药,活动了下双腿,沉沉地睡着了,折腾了一夜,神经崩得老紧,也的确累了,再苏醒时,不知是何时辰,已有两份饭菜放在门边。婷瑶走过去,端起就吃,一会逃跑要体力的,姚天忙提醒她,“先用银针试毒。”见她已将饭菜塞了满嘴,不满地道:“你就不怕他们下毒。”
婷瑶切了一声,“有什么毒可下的?要想让我们死,我们昨晚就死了,要想散了我们的内功,昨晚就散了,你以为我们俩的武功,慕容复好怕怕么?”
说得倒也在理,可一想到之前她色迷迷地看着慕容天,姚天就心头火起,再被她抢白了一通,自然更没好气,板着脸端起另一份饭,不再理她。
婷瑶挤到他身边坐下,茫然不解地问:“姚天,你怎么啦?是不是怪我连累你被抓啊?”
姚天斜瞪她一眼,“当初是我带兵攻打魔宫的,没你他们也一样会来找我,我干嘛要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呀?明明就有生气。”
姚天的脸微微泛红,别扭地说:“没有。”
“明明就有。”
姚天气恼地冲她低吼了句:“我没有,快吃饭。”低头吃了几口,又忍不住冷哼道:“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他啊,是魔宫的少宫主慕容天,以前认识的。”
姚天瞪了她几眼,想问她,慕容天跟她说了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出口,婷瑶见状,用手指轻轻在他手掌写字,姚天思索片刻,在她掌心写道:“可否有诈?”
婷瑶回道“不会”,如果是别人,她会怀疑的,但慕容天很单纯,她从未想过要怀疑他。想起自己担心的事情,便写在姚天掌心,要他帮她拿个主意,姚天立即收回手掌,颇为恼怒地道:“这事问我干什么,你喜欢就娶,不喜欢就不娶,哼,娶这么多,也不怕家中后院起火。”
婷瑶委曲地说:“我是就怕家里的闹,才问你的啊,可是……”
姚天听说她,脸色才好了一点,对她道,“这事可以以后再说,这里看不出时辰,不如先休息吧,也没别的事干。”
也只能这样啦,反正慕容天离开魔宫只有好处没坏处,其他的事,等获救后再说吧。婷瑶活动了一下双腿,慕容天拿过来的药挺有效的,她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又打坐运行了一个周天,精神百倍,只等慕容天过来接她们了。
慕容天回到自己的宫殿后,便遣出仆从,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物品,剑、伤药、长绳,还拿了些干粮包好,塞在枕头下,因为他们不能从前门出去,暗道那有几名弟子把守,还有个报警的机关,如果不能一击即毙的话,就会被父亲察觉。这座宫殿依着一个天然大岩洞而建,岩洞直通到西芒山的一处悬崖,宫殿的大部分都在岩洞中,一小部分从悬崖的中间突出来,但站在崖顶又看不见,建得十分隐秘。悬崖下是片碎石坪,掉下去可就没命了,但从宫殿处往下两丈左右的地方,有一线天然形成的台阶似的岩石,顺着这排岩石,能走到后山,这是他小时顽皮发现的,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是从后山出山得绕远路,所以得备些干粮。
准备好后,他便躺在床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这么做便是背叛父亲了,华绝山的宫殿被破时,父亲就曾说过要杀了领头人的全家,这中间当然包括瑶儿,但那时没有现在这般的危险,他虽然担心,却只是想回避。虽然父亲九成的心思都在爹爹身上,余下的一成还要操心宫中事务,能分给他的很少,但父亲是唯一承认他的人,还亲自教导他武功,正是有父亲的认可,他才能在这魔宫中当个少宫主。可是,如果他不救出瑶儿的话,父亲一定会杀了瑶儿的,一定会!
慕容天闭了闭眼睛,握紧双拳给自己鼓劲,已经拿定了主意,就不要再想别的了,养好神,晚上必须做到悄无声息。
慕容天睡睡醒醒地,一直没睡踏实,晚饭时间,仆从在门外轻唤,“少主,大宫主传您去前厅用饭。”
慕容天忙起身赶到前厅,父亲母亲和爹爹都已经坐着等他了,他忙恭敬地请了安,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慕容秀阴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哥哥,“哥,你同意他给地牢中的囚犯送棉被了吗?”
正忙着给彦斌布菜的柏正心,抬眼瞧了瞧慕容天,淡笑着问:“天儿,怎么回事?”
慕容天压住慌张地心跳,平静地道:“他们要棉被盖,我便着人送了两床过去。”
慕容秀冷笑道:“你那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大哥准你这样做的。”
不待慕容复说话,彦斌便冷冷地道:“两床棉被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么?”
慕容秀怒道:“要你多什么嘴?”
慕容复微蹙起眉头道:“秀儿,你说谁是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