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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色怪物与羊群大会

从御湖出来,羊群都城已经是水漫街道,立交桥下面的积水更是高高的排不下去,几辆汽车淹没在桥下的积水中灭了火,道路两侧的沙井盖全部打开了,积水还是排不下去。见此情景,斑点羊立刻指出地下排水系统存在问题,他说这是羊群现在开发建设的普遍问题,出于成本和工期考虑,开发商宁可把钱花在地面能看到的地方,也不愿将地下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搞一搞。

我们互相搀扶,沿着路边高出的地面往前走。洪水不断涌过来,黑色怪物在天空继续漫延,张牙舞爪四处乱串。积水越来越深,从一开始刚刚没过脚踝,到现在已经浸没了大腿。白羊小夫人因为有孕在身,小羊护士担心她下身被水浸泡造成流产,说要背起她,小夫人不让,两个争执起来。斑点羊不知道白羊小夫人怀孕的事,但他觉得白羊小夫人是客人,应该多照顾,所以不由分说,抱起白羊小夫人驮在自己背上。黑母羊瞬间表露出嫉妒,她认为斑点羊应该抱起的是她才对,但她也觉得白羊小夫人是客人,就没说什么,还帮着斑点羊在后面扶住白羊小夫人。白羊小夫人不好意思,坚持下来自己走,黑母羊和小羊护士一齐按住她,她就趴在了斑点羊的背上。

我们接着往前走,积水差不多到腰间了。路上的羊都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汽车堵在道路中间开不动。有头在路边行走的小羊掉进打开的沙井里,大家都惊恐地望着。黑色怪物似乎哈哈大笑,轰隆隆发出闷响,一边在天上翻腾一边搅动地面的洪水,天昏地暗煞是恐怖。

我实在看不下去,心想这样下去洪水会把我们全部淹没,必须尽快制止。我不了解那个黑色怪物,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但必须搏一搏。我朝天上试图寻找黑色怪物的头颅,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可以确定大概位置,于是在水中站住,凝神运气。斑点羊、黑母羊和小羊护士看见,知道我要干什么,他们也站住护在我周围。

当我感觉周身气力运到,就抬手朝天一指,天空出现一道闪电,我急忙抓住闪电一端,迅速打向黑色怪物头颅的大概位置,闪电的另一端仿佛撞击到巨石一般,霹雳一声巨响火光喷溅,震得我手臂麻痛,虎口断裂,一口热血从心头涌起到喉咙。我强忍着咽到肚里,黑色怪物回头看我一眼,这时我看到了他的眼,是独眼的,只有一只眼睛,瞳孔硕大浑浊,朦胧不清。他凶恶地瞪着我,好像要把我吞掉。

小羊护士急忙扶住我,我急忙重新定气凝神,集中精力用最快速度劈出第二道闪电,打在黑色怪物的眼睛里。只听黑色怪物闷声隆隆咆哮,低沉的声音激荡起洪水不断四处冲撞。我见闪电起了效果,又迅速运气劈出第三道闪电,打在怪物头颅。远远望去,黑色怪物的头颅好像粉碎了散落开,化作乌黑的迷雾,同巨大的身躯一起朝天空胡乱扩散。洪水同时随着下降散开,道路上的积水逐渐下去。羊群都城出动抽水车,经过三天三夜的工作,积水才被抽干,街道上遍布泥泞,凌乱而肮脏。

尽管在白羊那里身体养得棒棒的,可连续打出三道闪电之后我还是耗尽精力晕倒了。当时若不是小羊护士扶住我,我肯定倒在积水里。小羊护士将我驮起来回到宾馆,又买了许多营养药品和食物喂我吃下,我才苏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斑点羊、黑母羊和白羊小夫人围坐在我的身边,他们都热切地关心我。白羊小夫人第一次看到我施展法术,才知道我原来如此神奇,脸上露出崇拜和信任的神情,她说难怪小羊护士说只有我能帮助她,现在确定深信不疑。

黑母羊听白羊小夫人说这话,问她我能帮助她什么。白羊小夫人自知说漏嘴,慌忙掩饰。小羊护士替她说我能帮助白羊,当然就是帮助她咯。黑母羊将信将疑不说话。斑点羊一心在乎我的身体,没听出白羊小夫人说什么,对她们三只母羊的谈话不往心里去。就这样大家东一句西一句,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不知不觉度过三四天。

我至今也没办法弄清那个黑色怪物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宫廷御湖里面?他被我粉碎之后去向了何处?既然事情过去,这些问题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要集中精神尽快恢复体力,不去想那些劳神费脑的事。

其实,黑色怪物粉碎之后并未马上散去,他的阴霾依旧笼罩在都城上空,持续了足足两个多月。羊群都城的天空每日灰蒙蒙,路旁的桃花萎缩凋零,一些羊患上黑肺病咳嗽不止。多数羊外出时戴着口罩面具,小羊护士也买来面具给我们带上,她还买了药物给我们做预防,可黑母羊忧心忡忡,焦急地想离开这里,她再不提在御湖周围盖房子常住的事。

经过十数日调养,我的身体逐渐恢复。羊群都城的阴霾还没有散去,羊群大会却在此时召开了。

羊群大会召开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代表们在会上讨论了很多内容,其中涉及羊群当前的环境问题。他们提出的具体方案包括如何监测空气质量,如何有效减少开发建设过程中的污染排放,以及如何处理羊群自身生活产生的废气和垃圾等等。我觉得那些方案都不错,但关键还有个如何执行落实的问题,当某些措施实施过程中遇到技术困难或者阻挠压力的时候是否能进行下去,坚持到底。

我又想到为酒厂画出的大湖保护区,画出那片保护区并不难,难的是将它长久保护好不被破坏。然而我无法选择,只能寄希望于那位酒厂老板,所以听到羊群大会提出的那些环境方案和措施,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参加大会的那些羊代表们。我宁愿相信他们有能力落实那些方案,当我从电视上看到代表们在大会结束时纷纷举手赞成咩咩欢呼的时候,我的心情也跟着激动了一阵,对羊群的未来充满希望。

不仅我如此,斑点羊也是这样。虽然他认为其中一些方案可能影响到他今后圈地开发,可能增加施工建设的成本,影响到最终利润,但他仍然支持那些方案。这是斑点羊的又一个很大变化,以前他可不一定赞成。黑母羊不太懂,她一会儿支持一会儿反对,她当然愿意有个好环境,可也不想损失利益。小羊护士和白羊小夫人根本不关心这些,电视里播放这些内容的时候,她俩在一旁聊天。

小羊护士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体,她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总能让我的心里暖融融的。

黑母羊支持也罢反对也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羊群代表们根本不认识她。这一点白羊小夫人看得明白,所以她才不关心,她心里惦记肚子里的胎儿,揣测着胎儿是公还是母,幻想生下来的模样可爱不可爱,自己时不时偷偷笑出声。

羊群大会结束后,代表们陆续离开都城。经过多日,羊群都城的天空依然笼罩着阴霾。我们几乎不出宾馆,我的身体得到很好休息恢复很快。黑母羊见我有力气走路和说话了,就催促斑点羊离开都城。斑点羊和我商量,我说没问题,不过想去酒厂那片大湖保护区看看情况。大家都赞同,黑母羊更想知道代言广告的情况,于是我们买了车票赶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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