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寂的脸已经不那么肿了,不过还是有着紫红的掌痕。
昨天在前厅,他是故意茶水喝下去,既然他有喝下茶水,为什么回到房间里会那么清醒呢,那是因为在回房的路上,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化解了。
他直接就把茶水喝下去了,就不怕是软骨散或是一些化功的药吗?他不怕是因为他在边疆的打仗的时候,曾经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次毒发作时可让他痛不欲生,可是却能化解任何的毒药,原本他还不知道这件事的。
他会知道这事,是在一次他对阵鸣国时才发现的,当时敌人派了奸细到他们的营中投下了毒药。当时其他的士兵都中毒了,只有他一人没事,他便觉得奇怪。但是当时不容他多想,最主要是先解决当危之急,他将计就计,擒住了奸细。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他之所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靠的不仅仅是战术还要心狠手辣,在他的严刑逼供下,对方终于说出了解药的配方。他的军队连夜突袭,才能反败为胜,而那个奸细最后也被他杀了。
打胜战后,他才想起这件事,于是他向军医拿了一些含有剧毒的草药服下,果然他完全没事。这件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只知道他中了不知名的毒,并不知道那毒的后遗症。
不久,昨天带路的丫鬟前来让他俩到膳厅用膳,白钰就让莫寂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因为他们不知道陈萧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有为什么这里的年轻人怎会不见了,这些他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为甚的好。
白钰跟在丫鬟身后,留意着一路上经过的地方。这宅邸真的很大,侧厅离厢房较远,而他下榻的厢房是位在宅邸的中间。
一路上,他们经过长廊,走过一座建在巨大人工湖上的长桥,再穿过假山,才走到膳厅,膳厅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宇。
陈萧已经坐在三楼等他们了,看到只有白钰一人,脸上没有流露出疑问,像是早已知道会这样。
“莫公子,请坐。”陈萧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好。”
“莫公子,昨天睡得好吗?”他喝着碗里的稀粥,眼睛却是留意着白钰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昨天回到房间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看到她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痕,而且她躲我远远的,连用膳也不随我来了。”白钰说完,脸上倒露出了一丝懊恼。
“你不是很讨厌她?”陈萧放下手中的碗,看着他的眼神有着探究。
“话虽如此,但是我岳父有钱,我需要他的钱。如果知道我打了她,可能不会帮我重振家业了,”白钰脸上露出了一个后悔死的表情,“该死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多忍一下。”话完,他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行,我要去向她道歉才行。”跟着就要由凳子上站起。
“陈镇长,你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转首才看到是陈萧压住了他的肩。
“我帮你。”陈萧没有拿开自己的手,而是慢慢的伏下来,将自己的脸搁在白钰的肩上。
“……陈、陈镇长,你、你是怎么了?”白钰结巴起来,一把推开他并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膳厅。
“砰!”
“啊,哎呦!”
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跟着就是一阵惨叫声和低叹声。
不一会儿,白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长桥上,只见他一条腿虽拐啊拐的,却是走的飞快,好像后面有鬼追似的。他走在长廊上,很快又消失在了长廊上。
白钰一路跑回厢房,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爷?”此时,莫寂正在房间里用膳,她手中正拿着勺子喝粥。白钰离开房间不一会,就有人送了洗刷的水和早膳来给她。看到白钰气喘吁吁,她放下手中的勺子,站了起来,走近他。
白钰调息了一下,呼吸慢慢恢复了正常,看着她一脸的担心,他的心柔软了。
“没事,你先用膳。”他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回桌子旁坐下。
“你用膳了吗?”他去了不久就回来了,她抬头看着他。
“嗯!”
“你喝吧,我已经用了一半了。”莫寂听到他这样回答,知道他是没有用早膳了,她将还剩一半的肉粥推到他面前。
“你喝就行,我不饿!”白钰在她的身旁坐下,将粥推回她的跟前。
莫寂看他坚持,也不再推搪,她拿起勺子继续喝。
“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看她喝完粥后,他走进内室拿了两人的包袱出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好。”莫寂回握着他的手。
白钰走出房门后,就放了一个信号到上空,不一会李雄他们就出现在了他们所在的厢房前。
“你们要小心,李雄,晓然就交给你了。”白钰知道他们要走时一定会受到阻拦,而且这里设有重重机关。
莫寂看到他神情严肃,知道他们处境危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握着他的手收了收紧。
“别怕。”白钰将莫寂搂到胸前。
“莫公子,你们要走了?”他们出到前厅,陈萧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是的。”白钰将莫寂推到了身后。
“是因为我今早的行为吗?”
“不是。”
“如果我非地让你留下来呢?”陈萧顺了顺自己鬓旁的长发,眼神却是一直注视着莫寂,如果白钰不是知道他的性取向,还以为他喜欢莫寂呢。
白钰这次是直接没有回他的话,眼睛里露出了寒光。
“莫公子,只要你答应留下,我保证不伤他们。”看到白钰变得冷漠的神情,在心里越发的喜欢他了,只有这样的男人征服起来才更有趣。
白钰抽出腰间的软剑,在白天里,他的软剑发出了一阵淡色的蓝光。
“寒冰?!”陈萧看到他手上拿着的剑,忍不住惊讶。寒冰是一百多年前铸造的,它既可以柔韧的当作腰带,也可以坚硬得削铁如泥。
“没错。”
“你是什么人?”据他所知,寒冰剑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据说原本寒冰剑的主人是一位世外高人,可是三十年前,那高人退隐后,寒冰剑也跟着消失,此时又怎会在他手上。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寒冰剑,是由他义父那里得知的,他义父是一名剑客和铸剑师,他最大理想就是想看看寒冰剑,可是直到他去世了也找不到寒冰剑。
“白钰。”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十六王爷。”陈萧听到他的名,先是一愣后很快反应过来,没想到他这次遇上了本朝的王爷。如果是这样,他就更不能放他们离开了。
陈萧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动手吧。”白钰的身影随之掠了上前,他手中的寒冰直指陈萧。
陈萧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剑,并以掌拍向他,心下正高兴就能得手。
白钰没有躲开他,反而是当面用掌与他相抵。
陈萧被他的内力震退了几步,而白钰反而没什么事,手中的寒冰剑随之直指他的门面而来。眼看就要被刺中了,他一个纵身,跃上了横梁。
原本他以为白钰只是在战场上厉害,却没想到他的武功会如此的高,是他过于轻敌了。
但白钰的剑像是会跟踪一样,紧随在他身后,他收敛心神,一个回身,袖中的毒针刺向了紧跟在他身后的白钰。
“叮、叮、叮!”白钰挥剑挡去了毒针,毒针全插在了前厅的墙壁上,可以看到毒针上泛着深紫色的光泽。如果被刺中,必死无疑。
陈萧看他轻易就避开了自己的暗器,手中的寒冰还是紧跟在他的身后。他心想这样打下去,自己必定会输,他一个飞身落到了一个大花瓶后,并推动了一下花瓶。
“咻咻!”屋檐下立即就射进了几十只的羽箭。李雄他们在白钰和陈萧打起来时,早已退出前厅,因此并没有受到影响。
陈萧见白钰只有一人,心想他这次是插翼难飞,原本还想得到他的心思,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他只想看他变成箭猪。
白钰在羽箭近身时,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只见一道白光轻闪,人已经离开了雨箭中。
陈萧一直注意着白钰的情况,看他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心一惊就想飞身离开花瓶后,可他才一动就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血丝沿着伤口流了下来。
他慢慢侧过头,就见白钰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王爷,请饶小人一命。”他双手举了起来,但双眼却在飞快的转动着,想要伺机逃脱。
“说,你们这里的年轻人去那了?”白钰没有听他的话,他用手点了陈萧身上的几个穴位,让他动弹不得。
“轰!”
“小心!”
而此时在前庭外的李雄他们却遭到了意外,他们虽有设防,但地下的石板突然就向两边裂了开来,站在其上的人也跟着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