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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庄生晓梦(十七)

我一直站在旁边,看锦年傻傻的笑脸,看蓝烟干净甜美的笑容,听她们有些暧昧的言语。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幸福,我一直都很讨厌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亲密的牵着手或安静的拥抱,我会在心里暗暗的骂他们。可是别人的幸福怎么可以是自己的痛苦,那些牵着手走到一起的人我应该去祝福他们,就像我会去祝福锦年和小烟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认为幸福的事情,他们为之喜悦,为之奋斗,为之生活。其实一个人也可以很幸福,看一场轰轰烈烈的电影,玩几个小时刺激的游戏,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哪怕是听忧伤的歌曲,看悲伤的文字,在安静的角落默默的哭泣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没有他人分享的幸福。

蓝烟在我们学校一共呆了两天,两个晚上。白天的时候,锦年会很早很早的爬起来,买好早餐去小烟租的房子门口等她起床,然后快快乐乐的去游玩。到了晚上锦年又快乐的回到宿舍,然后带着满脸的笑容睡觉。我们问锦年,为什么晚上要回来睡觉,怎么不陪着小烟,可别浪费了机会。

锦年说,你们一群人思想龌龊。

其实我可以想到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哪怕是晚上一起看看星星,一起散散步也会感到满足。锦年曾经说过,女孩的第一次要留到结婚的那个晚上。锦年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他一直想要一种很传统很现实的感情,他讨厌恶这个浮华的社会,讨厌这个浮华的社会浮华了一群一群的年轻人,讨厌城市的潮流,讨厌男女之间的物质生活,讨厌那些纨绔的男男女女,讨厌男人玩弄感情,讨厌女孩的不自重不自爱。我们一直以为锦年是过时的人,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早晚要被社会踢出格局,我们也一直在努力的拯救我们传统的锦年,可是我们不但没有丝毫改变锦年,反而被锦年一点一点的改变了我们。

小烟要回去的时候,我们把她送到车站,除了我们五个一路上相互攻击打闹之外,锦年和小烟彼此都没有说话。火车要来的时候,锦年说,小烟你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以不去青海。小烟说,这两天我过的很开心,谢谢你陪着我,我也很想留在这儿多玩几天,可是,唉,没有可是啦。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在青海等你毕业了去找我。

小烟上车的那一刻,锦年把一张纸塞给了小烟,小烟靠在窗边,锦年使劲的给小烟挥手。我们能感觉到锦年的感伤,顺子说,锦年真傻,两个人连个拥抱也没有。

我说,小烟真傻,明知道锦年不会主动去拥抱,她怎么不去主动。

顺子说,或许拥抱不应是分开的方式,拥抱只会加深离别的感伤,彼此心灵那儿脆弱,何苦又拥抱,何苦依依不舍不忍离去。

我说,火车要开了,锦年会随着火车一起奔跑么?

顺子说,会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们寻找锦年的影子,可是没有一个人随着火车奔跑,锦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给锦年打电话,锦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安静会。

我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耳旁不断响起聒噪的声音,我对着电话大声说,在这儿怎么能安静,回去吧。

锦年说,这儿有小烟的影子,火车说不定能倒回来。

我挂掉电话,我说,兄弟们,锦年中毒了,中了爱情的毒,他有疾在心脏,不治将恐深。

军子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顺子说,其实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忧伤都可以风干,这点病毒又算的什么,随他去吧,唉,年轻人不懂爱情。

我说,你懂么?你懂的话怎么会留不住身边的女孩,怎么会至今仍然一个人。

顺子说,我怎么没有留住身边的女孩,我至今都把她们留在了我的心里,有时候我看到她们比我过得还快乐,她们牵了别人的手的时候我就想哭。

我说,顺子,你什么能把她们换成她你就懂得了爱情。

夜幕降临,晚风轻起,一天又这样溜走,无数个****夜夜就这样悄然的到来又悄然的离去。学校依然安静,很少的行人在夜空下穿来穿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四月的夜空就是清爽。学校的音乐按时想起,先是一首轻音乐《寂静之声》,然后是老狼的《同桌的你》。我想学校要让我们怀念以往的故事么,让我们怀念我们的异性同桌么,那些埋在心里面许久没有泛滥的小情愫开始慢慢荡漾。四月是回忆的季节,六月是毕业的季节。当你在回忆别人的同时,他们也会回忆你,回忆的久了就成了想念。想念是一种很难受的滋味,是呼吸时都带着的伤痛。在我十几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其实十年生活在回忆里,十年生活在现实里。那么还有几年的时光,初到人世的几年,没有回忆不懂现实。蓝烟离了,对于我们无痛无痒,可是锦年仿佛经历了一场很大的精神洗礼,每天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他把宿舍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顺子说,锦年如果早两年遇到蓝烟就好了,那么我们宿舍每次都能被评上优。

我承认宿舍一直很脏,一个月能很不情愿的打扫一次就很不错,我望着泛着光辉的地板,每天都有进入五星级宾馆的感觉,锦年是咱们的劳模,马上就要五一了,我决定亲手画一个大白花给锦年带上,哦,是大红花。宿舍长军子很是铿锵有力的说。

锦年不言语也不反对,我想你给他十个大红花也比不上蓝烟对他的微微一笑。

天气逐渐的变热,到处都是群角飞扬,热天是女人的天,夏季是女人的季节,那些靓丽的身影在晚风下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我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裙子,那些花花绿树绿的布料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我又很害怕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

顺子望着那些优美的背影说,你看那个女孩,你看那个女孩。

可是那些个女孩回过头的时候,顺子说,好吧,我承认现在女孩的背面都给人一个假象。

我安慰顺子说,没事呀,我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差,所以看人不要只看背面,尤其是看女人,老男人可以只看背景,看女人绝对不可以只看背影。

顺子说,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注重外表却不注意外表,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校,这是咱们在学校最后能看女生穿裙子的季节,竟然没有了以前蠢蠢欲动的感觉,现在只是感觉她们在蠢蠢欲动。

我说,或许咱们已经成熟,其实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可以在一夜之间突然就变的成熟,就像锦年,年前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年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或许,人经历了某个事情会突然间长大,蓝烟就是造事者,郭敬明也说过,那些男孩教会我们成长,那些女孩教会我们爱情。

顺子微笑着点点头,坐着继续注视着来往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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