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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成绩

考试三天说过就过,除了考试留下的试卷外没留下任何值得留恋的,试卷本身也不值得留恋,考试完毕很多人都不知道丢它去了哪里,等老师评讲试卷时,很多人都翻箱倒柜,但还是没找到。以前的时候可以去厕所找,现在的人讲素质,不用试卷当厕纸,因为擦屁股用舒适的纸巾,屁股好受一点,还有就是现在嘴巴比屁股还臭。

星期五晚修,答题卡已经分发下来,同学们议论纷纷,各科的科代表说需要修改分数的可以到我这里来,待核实无误后会交给老师,把分数改过来。老师也有错,一般算分数的时候会出错,在所难免,毕竟谁也不像数学老师那样整天算数。每个同学都使劲地算着分数,特别盼望老师算少分,虽是修改分数,但算多分的同学一般不吭声。一次算得没错无误,学生不怀疑老师的算数有问题,怀疑自己算得有问题,于是又重新算过,用口算的不行就改为用计算器算,他们已完全避开了对错与否,誓要把自己给算糊涂。

这边厢的同学看着自己的分数,再看别人的分数,他总想着对比,对比这回事只会使人变傻,比别人高就暗自高兴,觉得对方不是对手,难免地就看低他本人。这个不是对手,便又找另一个对比,待比不过时独自沮丧难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如此一来,怪不得有人说第二名永远是输家,如果考不到第一名,干脆就不考了,如果按照这种想象,定能改变教育制度的种种弊端——考试就是教育制度弊端的源泉,学生都不考试了,何来弊端之说。

偶有几个同学不计较分数,反思着,为什么这道题没有做对,那道题为什么做错,他思来想去,没完没了,恨不得重新做一遍。他们倒是属于聪明的一类,知道不与人比较,只与自己比较。可是也不对,他们是和试卷较量,和试卷过不去,和试卷作对。

好事者总是问:“谁是第一名,谁是各科的状元。”

偶有雅兴的人便拿此当赌注,猜谁是第一名,猜中的人将获得未猜中者每人一杯奶茶,偶然会有两个人猜中,那么两人就平分奶茶。这赌注和赌资特别符合学生时代,输赢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反正他们的分数不会因此多或少,名次不会因此升或降。他们永远是不会出现在排行榜上的人,不在排行榜更能使他们能毫不顾及地利用排行榜给自己制造快乐,那快乐只属于他们,谁也不用安慰他们,他们会制造开心。

妍读着小说,小说已接近于末尾,还有十多页就能看完,一个多小时就能扫视完毕。

“你眼睛进沙啦!还是打哈欠,怎么流眼泪。”

“没呢?打哈欠,实在太困想睡觉。”妍抹着脸上的泪水,心突感悲凉。

露说:“你语文多少分。”

“118。”

“哇!你居然比语文科代表还高,她说这次上110分的只有她一个,她112分。”

“切,她能跟我比吗?”妍看着书,不屑地说道。

“啧啧啧,真不要脸,能谦虚点吗?平常你都不听课的,怎么分数每次都这么高。”

“兴趣使然,我对语文感兴趣,但不对语文书感兴趣,你不要打扰我看书,等会儿我要把书还给我的朋友。”她专心致志地看书,希望能再次收获感动,这本书实在太有魔力了,如此地迷人。

“看看你的答题卡。”

“没办法,分数高总是招人妒忌,千万别撕烂我的答题卡哦!”

露嘟嚷了几句,最后悻悻地闭上嘴,继续做她原先没做完的事,随后才看答题卡。

妍看完了小说,看小说过程中两度落泪,一次是在描述家珍的死,她联想到奶奶,奶奶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一次是刚才,她看到苦根也死了,只剩下福贵孤零零地一个人,为活着而活着。没有了亲人的陪伴,以后他怎么办?谁陪他说话聊天,他生病了谁照顾他,他死了谁会为他哭……福贵真可怜,从失去田地房屋之后就一直在苦难中生活。

曾有几次她忍不住想哭,每死一人她都有想哭的冲动,可最后没哭成,她觉得生死在所难免,福贵不至于悲观绝望,毕竟还有亲人的陪伴度过难关。她是怀着沉重的心情把书看完的,她看完书只是想知道福贵最后的结局,她很感谢作者到最后也没有写死他,他仍活着。

她每看完一本书总会写读后感,这次也不意外,趁着对书还有印象,对书还有感情,她得迅速地记录下来。

活着,一本没有起点的小说,注定也没有终点,我需要历经一生寻找答案。

看前面时真觉得福贵应该去死,一个让人憎恨的赌鬼因赌博而倾家荡产,让家人因此受苦受累。待看到他真心悔悟时,我觉得自己过于偏激,太过情绪化,对自己原先的想法开始否定。毕竟谁没有犯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不能不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这是特别残忍的一件事。……

说是这么说,好像连她自己也公然违反自己制定的规则——她从来没给过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她趴桌子睡觉违反学校制定的上课不许睡觉的课堂纪律,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所束缚,真不得自由,如果自己逃开了别人制定的条条框框,却不能逃开自定的,那也不能算自由。

她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的吵闹声丝毫影响不了她进入睡眠,试卷已被她丢进垃圾桶,现在已经在垃圾堆里,只等环卫人员把它拉走。校园的垃圾除了树叶之外,就数零食包装袋居多,垃圾食品吃得多,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不适当运动,估计学生跑两圈步都显得吃力。体育课上跑两圈步都坚持不了的人不多,体育课上跑完步后只坐不动的人比比皆是,说什么晒太阳容易出汗,皮肤容易晒黑,容易中暑……

下课后,她仍在睡觉,露拍打她的脸,说:“下课啦!回去睡觉啦!”

“别吵我,我稍后才回。”

“你不是要还书吗?”

“别吵我,我要睡觉。”她烦恼极了,露是故意和她作对的,怎么能吵醒睡觉的人呢?

她仍继续闭着眼睛,她不想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无奈,她宁愿活在自己的童话故事中,永远都是美好的。

突然手机响了,究竟是谁打电话给她了,谁这么无趣打扰了她睡觉,谁扰乱她的心情。在她未拿出手机之前,她有必要乱想一通。究竟是谁呢?

爷爷,可是这并不符合他的作息时间,每晚九点半他就休息了,不应该是他。是谦,他找我干嘛!干嘛要打电话呢?直接上来找我就行啦!哥哥,一想到他她就立马否定了,这个平时用惯了微信打招呼的人,有事没事都会用微信联系,绝对不是他。

她实在想不出是谁打电话给她,是谁呢?晚上十点三十分给她打电话,那人是不是有急事找她,找她又是什么急事呢?她拿出手机,从来都没觉得拿出手机是一件缓慢的事,现在她感受到了,且有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会否发生令她惊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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