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山岳,动若江河。
烛火之下,众人提心吊胆举目相望,就看到这抹红影,艳若桃李却又冷如冰霜!这样性格的人更适合穿白色,不是那种温和的白,而是冰冷的。
可她却一身红衣,脱下战袍,轻披一红,众人只能说,似乎没人能比她更适合红色了,将妖媚的红色穿出这般凛冽的气质,这天下,似乎只她一人!
此刻这抹红影在墨兰君的剑光之中迅速化作一道残影,烛火晃了晃,墨兰君也不是个逊色的,眨眼间就追上她持剑上刺!
“墨云昭,出剑!”墨兰君见她只守不攻,立马拉下一张脸,她知道自己败了,虽败犹荣。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怪只怪某些地方做得不到位被墨云昭抓住了把柄而已!
她现在只要和墨云昭来一场真正女人的较量,然后再杀了她!
墨云昭有些惊讶她竟然能从失夫丧子之痛中迅速恢复过来,还一副想要与她对决的意思,可见她的痛苦也不是那么深刻!
墨云昭足尖轻点,红衣一荡,就从她的剑下逃脱。旋身轻跃,在墨兰君的措手不及中跳下金銮殿龙椅前的七尺高台,落入地面,站到丰元帝身边。
丰元帝满脸涨红扭曲,看着两人,胸口不正常地起伏,粗气喘个不歇,嘴巴歪歪扭扭地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你……你……们……”一类的单音节。
没人会在乎她,甚至墨云昭将她扔在大殿上都没人来将她推下去,因为墨云昭有意让她亲眼看着这出好戏,来自她两个女儿的好戏!
好戏上场,墨兰君如红了眼发了疯的狮子,屡攻不破,每次出剑都感觉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见底下众臣抬眼瞧戏般看着她,她的心头更是一激!
“墨云昭,出剑!”这种不被她看在眼里、肆意戏弄的感觉险些让墨兰君癫狂!
她就不信,自己没有哪点比不上她!
墨云昭挑眉示意,就有一士兵拿过她的佩剑递给她。墨云昭轻轻打开,在众人的目光中露出一森寒带血腥的笑,“我曾在沙场上说过,出剑即见血!这句话,在这里也成立!不过……”
白色剑芒一闪,众人目光晃了晃,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墨云昭邪笑着将剑插在大殿中央光滑可鉴的地面上,两尺多重达五斤、闪着幽幽寒光、不知染了多少血的长剑只发出一声令人震耳欲聋的清越龙吟——“钪!”
入地三分!长剑周围的地面裂了几条细纹,跪在地上的大臣离得近感觉膝盖底下都颤抖了一下!
眼前这位,仿佛让她们穿越时空来到战场,尸横遍野,而她如杀神着染血战袍,面色如霜凄冷,不是孤独,而是无物,目中无物的无物。
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觉得身上发寒发抖,跪着的众人都知道,眼前这位是要给她们来个下马威,来自新帝的示威!如果她们之前还有所轻视,那么在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二皇女的夫女斩草除根后,她们再也不敢直视这位长得很是绝色惊艳的女人!
瑟瑟发抖中,她们斜目发现她从剑柄上收手,骨节分明的手明明看不出来力量,她却将剑插入没有一丝缝隙、据说是整块大理石的地面上,以一种云淡风轻的惬意之态,似乎这个动作和捻起一片树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