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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城镇

“奥丁?奥丁?我一猜就是你,你怎么躺在这儿了?快起来吧,仆人没喊你吃饭吗?”正当奥丁努力的梳理记忆、规划未来时,冷不丁地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根本不用抬头看,光听声色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家族里的矮人奥克斯。

果然,话音刚落一个啤酒桶似得生物夹带着一股酒气就‘滚’到了奥丁的身旁。

正下着决心而被打扰到的奥丁歪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一副不耐烦神情地大胡子矮人,虽然心里有点被吓到的无奈但不得不再次赞叹造物主的神奇,尽管已经偷偷地观察多次了,但奥丁还是觉得矮人长的真怪异。

矮人的相貌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人类,但绝对没有侏儒病人的那种不协调感,他们只是比人类更粗壮更矮小,而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为矮人的缘由,如果不计身高,矮人就是典型的雅利安人种,其毛发旺盛或红或黄、肤色白净、瞳孔也带有颜色。

拿奥克斯为例:

他有一百多岁了,但以矮人的普遍年龄来算他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也就相当于人类二十岁的样子。他常年顶着一个泛有青铜光泽的大光头在镇子里晃悠,而与他油亮的脑门相对的,则是他长有一丛从耳根一直延续到胸口的浓密金须,被他宝贝的不得了(当然每个男性矮人都是如此),奥克斯的身高在矮人族里也算是中等个儿,但是他才只有一米四,实际上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有身高超过一米五的矮人,如果有,那一定是侏儒装的!

按照矮人族的创世传说,矮人的神——‘坚金’是世界规则用世上最坚硬的矿石创造的(显然世界规则当时偷工减料了,笑),而其后矮人的神又按照自己的形象用火焰炙烤岩石创造了他们。

自此神赋予了他们强壮的身体、岩石般的性格、灵巧的双手、顽强的意志和漫长的生命,并把矿物冶炼和锻造作为矮人傍身的天赋技艺,虽然矮人的神在创造时没能把魔法天赋教给矮人了,造成矮人不能学习魔法,但神在矮人的血脉里刻入的符文让矮人对魔法有了很强的抗性,稍微弥补了矮人的这个缺陷。

这个世界里的矮人如同他们那代代相传的神话里所说的一样,他们大都是天生的锻造师,由他们打造出来的物品,是世上所有民族都称赞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神以外没有任何生物能在金属制作方面超过他们!矮人还是优秀的战士,虽然身体因素限制了他们的兵种,但矮人固执的如磐石般坚韧的意志,铸铁般健壮的身躯,常年锻造练就的巨力,再加上他们自己打造的全副武装,使得任何试图挑战他们的敌人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抗住矮人们铁锤的挥击,因为即使是强大而贪婪的巨龙们都要在抢劫矮人财宝时三思,矮人可是除了上古时期的精灵外,杀死巨龙最多的种族。

矮人是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人种,但到了这里奥丁才发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并不只是句夸张的空话,矮人、精灵、兽人等等,这些原本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种族却在魔力世界里与人类共同生存,奥丁都有些怀疑地球上是不是在那遥远的过去也曾出现过这些种族或者是有哪位穿越者前辈来过,要不然地球上的神话里怎么会大篇幅地出现魔力世界存有的种族?不过跟奥丁搞不清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一样,他也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但就算知道了原因又与我何干啊?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想地球啊!我想香车美酒一辈子!我想抱着电脑打上一整天的游戏,我想吹着空调看上一整天的电视剧,我想拿着手机······虽然奥丁的两眼还注视着奥克斯,但他的思乡情绪却因为想到地球就又开始泛滥了,不过还好,因为这次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以不解风情闻名的种族——矮人。

“哎呦,你咋又走神了?这才多大会儿?快,别傻躺着了,该吃午饭了,你这也就是碰巧遇见了我,否则我可不保证午餐还能剩下什么!”见奥丁听完自己通知还是一副发呆走神的样子,奥克斯想着餐桌上的美味正在进入别人的肚皮,着急道。

“知道了,知道了,奥克斯,别喊了!脑门都快被你震破了。”再次被奥克斯打乱思绪的奥丁,只能一脸无语地从满满地感伤中恢复过来。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何必再做小儿女情状呢?还是老实地过自己地新生活吧!

不得不说灵魂融合后,奥丁性格发生了巨大转变,原本在地球偏向文艺范的他,在灵魂融合后性格竟变得豁达异常,在经历了这些多稀奇古怪的事后本应失魂落魄的他,却硬硬生的挺住了,现在他内心充满了希望,渴望在这个世界开出属于他自己的那片天。

“走吧,哎,叔,不对呀!怎么开饭这么早?”从麦地上爬起来嘟嘟囔囔整理衣物的奥丁突然意识到时间不对,忍不住低头看向旁边的奥克斯道:“难道是春狩终于决定提前开始了?”

虽然奥丁才刚满十一岁,却还是比奥克斯高了将近半头,这就是这个世界里人族——维京人(野蛮人)的种族优势,哪怕是还没成年的男孩,也要比其他地区的同龄人高大、强壮。

在奥丁的印象中族里的维京族男人们不管是白种人还是黄种人成年后好像就没有低于一米九的,这可能是因为北方民族生活方式地特殊原因吧?因为总听老爹嘲笑说南方温带地区的人是矮子,连部落里的女人高都没有,也就比侏儒强点。不过奥丁没去过温暖的南方,也没见过老爹口中南方人,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摸样,部落里到是有些文明人(区别于本地维京野蛮人的外来普通人),但奥丁也没觉得他们比自己有啥不同,都是吃一样的饭、长一样地面貌的,没觉得哪儿不同。

“嗯,决定提前出兵了,相关的命令在前天的时候就已经秘密下达了,今天早上才正式发的聚兵令,现在族里的好手们都过来参加了,首领让我们提前开饭准备,憋了一冬天了,终于可以好好的活动筋骨了。”奥克斯夸张的甩了甩胳臂,看得出他对北地的冬天没有半点留恋。

“呵,那就好,真羡慕你们这些成年人,行动不用受限制,不像我只能呆在家里。”看着奥克斯兴奋的样子,奥丁羡慕的撇撇嘴道。

“哈哈,别着急,你再等两年就能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对此奥丁只能报以呵呵。

现在连族里最沉稳的矮人都激动起来了,更不用想部落里的其他人会成啥样了,那出兵的热情绝对会是杠杠的。

火蛇部族的文明程度还不高,事实上整个北地的文明程度都不高,奴隶制大行其道,连封建制这种奥丁觉得古老、落后的制度与之相比都还太弱小,甚至更北方的部族大多数还处在原始社会中呢!虽然火蛇部落种植农作物,也蓄养牲畜,还进行商业贸易,可高纬度造成北地的温度不足,生产方式又太落后,单位面积内的粮食产量低的吓人,领地内又是大面积的无人荒原,交通各种不便、危险,想要靠这些养活整个火蛇部落的几万口人是非常有压力的,所以采集和狩猎是火蛇部落里各个附属部落活命的必须辅助手段。

狩猎一可以提供蛋白质能量,二可以获得珍贵的毛皮、山货、矿物甚至是珍惜的魔兽晶核用于交易,三可以团结部族,剿灭魔兽消除危险达到练兵的效果,甚至还可以削弱附属部落的实力,可谓一举多得。

但现在是早春,动物们才刚从冬眠中醒来没多久,体重下降的厉害,危险的魔兽也因为饥饿而更加危险,按照萨满教的教义是不提倡这时打猎的,因为要留给动物们繁殖的时间。

可就是因为是早春,才更需要狩猎,因为现在才是真正的青黄不接,与之相比冬天除了冷点之外还是挺舒服的,吃着其他三季储存的粮食,住着温暖的房子,不用外出找食儿吃,多好!可到了春天,万物才开始生长,农作物还没有影儿,储存的食物也要见底儿了,不出去打猎换粮食,就只能在家挨饿了,所以有时人们索性就不管动物们繁不繁殖了。

不过火蛇本部却不是因为食物方面的原因要进行这次春狩的,本部有足够多的附属部落缴纳税负,有足够多的货物用于交易,根本不用在这个点儿外出刨食,这次春狩只是奥丁老爹为掩盖真正目的而故意放出来的幌子罢了。

但这与奥丁的关系不大,反正他又不能去,奥丁现在只要把空空如也的肚皮填满就行了。

“酒桶叔,中午有什么吃的,那头傻鹿吗?”

虽然以奥克斯一百多岁的年龄都能当奥丁祖爷爷了,但以矮人的年龄来说他才刚成年。奥克斯原是奥丁老爹哈罗德在中陆冒险时所结交的伙伴,因为宽胖所以外号酒桶,按照传统奥丁就喊他叔了,要不然以年龄来喊爷爷的话那辈分就乱了,素来重视传统和辈分的哈罗德不得气死才怪。

听着奥丁的询问奥克斯抓了抓光秃秃的头皮笑道:“哈哈,对,咱们中午吃大餐,昨天刚抓到的那头林鹿在我出来喊人的时候已经上火架了,咱们再不回去估计就要被别人吃光了。”

“太好了,我们赶紧快点,我快饿死了。”一听吃鹿肉奥丁就急了,刚过完物资匮乏的冬天,就能吃到新鲜鹿肉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穿越以来的这两个月里奥丁除了吃过几次鲜鱼外就再没见过其他鲜肉了,每天不是咸肉就是腊肉、不是腊肉就是咸肉,早吃腻了!再这样下去奥丁估计都要考虑自己会不会得高血压了!但这能怪谁?谁叫他穿越的时节是冬天呢!天寒地冻的上哪儿找鲜肉去?有的吃就不错了!

昨天奥丁也去看了那头因为饿昏了头又抵挡不住麦芽的香气而被抓的倒霉林鹿了,它很像地球上的马鹿,就是小了一号。再加上它和人一样,都是刚撑过冬天,身上也没几两肥膘,所以显得更瘦了,这对奥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自从醒来以后,奥丁食量大增,一顿要吃同龄人两三倍的食物!虽说能和奥丁一起吃饭的人没多少,但架不住都是大肚汉啊!大娘又不会给奥丁开小灶,她巴不得奥丁饿死拉到,免得奥丁威胁他儿子的地位,去晚了奥丁怕是只能啃骨头和干噎黑面包了。

“速度,跟上呀叔,去晚了可没有酒喝。”想到要没饭吃的奥丁撒腿就要跑,但转头看着还在地上‘磨蹭’的矮人,只能无奈的放慢脚步急切地鼓励道:“叔,想想那离我们越来越晚的午餐,你就不能稍微跑快点吗?要是这样那我就只能先走一步了,你在我后面慢慢蹭等着吃尘吧!哈哈!”说完奥丁便真的留下奥克斯一人自己甩开步子跑开了,当然这只是奥丁为了督促矮人加快速度的玩笑,他可不是那些喜欢嘲笑别人残疾的傻逼。

“你说什么?你小子等等我,你跑得也太快了!早知道我就不喊你了,你个小混蛋,竟敢说我跑步是蹭地!别让我抓到你小子,要不然一定给你好看。”奥克斯对着在自己前面狂奔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骂道。

没办法,谁叫矮人都是短腿呢!奥克斯可跟不上奥丁的‘急速’。

“叔你继续加油吃尘吧,我在前面的土坡等你,别说我没照顾你,哈哈。”奥丁不可能真的抛弃奥克斯自己一人跑回家,那样太不地道了,再怎么说午饭提前的消息也是奥克斯告知的不是?奥丁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飞奔的奥丁感到微凉的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两边的景色和矮人的嘟囔声快速的被他抛到身后,村庄也越来越近了。这就是奥丁穿越以后发现的好处,他几乎什么都是同龄人的两倍,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虽然造成的饭量有点大,但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这也辛亏奥丁附在了“万恶”的统治阶级上,要是运气不好附在了平民身上,奥丁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喽。

奥丁终于跑上了最后的一个土包,他没有继续飞奔而是坐下歇了歇脚,顺便等等短腿的矮人。

从坡上向下望去一个不小的城镇便展现在了奥丁眼里。

河两岸密布着一些原木制的长屋,杂乱但又貌似是按照某种规律建造的,中间最大的一栋长屋就是火蛇部落的中心——奥丁的家,看上去装个几百人不成问题。镇子的东侧是一个的集市,火蛇部落里所有的作坊也都建在哪里,现在刚过完冬天还没到交易日,除住户外只有寥寥几人在哪儿闲逛。

镇子的西北角是一大片栅栏围住的草地,比小镇的面积还要大,那是用来放养部落里牲畜的牧场,因为盛行风的原因,所以不用担心动物身上的味道会刮到镇上来恶心人。

镇里除了有两条贯穿整个城镇的交叉石板路外,其他连接各个长屋之间的都是泥泞的烂泥路,就连唯二的石板路上也是污水横流,垃圾满地,幸好现在还是早春,空气中没有多少味道,但可以想象等到天气热时城镇里该会散发出多么恶心的味道。

“哎,大家能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健康的生活,还没发瘟疫,运气可真好。”超远的视力使得奥丁可以看见那糟糕的环境,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仰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摇了摇头又叹息了一声,“哎,改变人们的想法咋就这么难呢?明明是为了大家的健康,大家还不理解支持我,等到真的发生瘟疫时就晚了。”

谁也没办法长时间在这种细菌丛生的地方健康生存,哪怕是身体强壮的野蛮维京人也不行,以前的火蛇部落大约每三年就要换一次聚集地根本不会给细菌爆发的时间所以一直没发生什么事,可现在大家都定居不再游牧了,那卫生问题就必须解决,可没办法啊!人微言轻,在领地里除了老爹下达死命令外,怕是没人可以改变现在这个状况了,可奥丁几次提意见哈罗德都当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不予理会,对他来说,只要这块城镇能住人那就比啥都强了,至于味道好闻不好闻、环境卫生不卫生哪算哪门子的问题?就算是中土的大城市也没见它们干净到哪里去,有打扫卫生的闲空还不如多喝两杯酒呢。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连一族之长都不在乎卫生问题,你还能指望领民们老老实实的注意卫生吗?显然不能。

可不改变也不行啊!火蛇部落已经定居在这儿五年了,早就把这儿污染个遍了,而且马上就要到细菌滋生的时节了,奥丁可不想没事拿自己的命来赌运气,但想到目前的情况,却也只能摇头无奈。

终于在奥丁在土坡上摇头叹气好一会儿时落后的矮人赶上了奥丁,当然这品相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奥丁,呼,呼,咳咳,你跑的可真够快的,咳咳,我快要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肺要撕裂了,我要死了!让我好好的歇一歇。哎呦,不行了!咳咳,我不会要吐血了吧?”

奥克斯手脚并用的艰难爬上了土坡,一屁股躺倒在了奥丁旁边,胸口不断的起伏喘息着活像个烧火用的风箱,而且还是坏了的那种。

“我靠,叔你至于吗?咋连命都不要了咧?”看着虚脱地躺倒在自己旁边的矮人,奥丁一阵蛋疼,自己是不是玩儿脱了?不就是跑了两千米吗?不就是一顿午饭吗?咋还要死要活的?跟被恐狼撵了是的。

“哼,哎呦,咳咳~”回答奥丁蛋疼目光的是矮人的一声冷哼还有随之而来的咳嗽喘息声。“呸!你还有脸说?老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小子刚刚在我旁边嘲笑,我能成这样吗?现在倒好,你到蛋疼了,MD老子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咳咳,我找谁去?哎呦,我的小心肝呀!不行了!不行了!”

我靠,哔了狗了,大叔你这样恶意‘卖萌’你家里人知道吗?呃,这怀孕感觉,呃,好想吐!

看着奥丁那哔了狗的神情奥克斯也是满头黑线,骂道:“你当老子想这样吗?还不是因为你?······”

“是,是,叔都我的错,我再也不敢嘲笑你了,我把我的酒水让给你总行了吧?酒桶叔你就饶了我这次吧!”一看奥克斯又要碎碎念,奥丁一阵头大赶忙出头认错,总算成功的把矮人的长篇大论扼死在了襁褓中。

“哼,知道就好。”奥克斯虽然对不能继续对奥丁进行教育轰炸表示不爽,但好歹没忘记正事。“你自己先走吧,我要在这儿好好歇歇,对了,别忘记你的酒水承诺了,要给我留好,还有千万要看好我的那份酒别让······。”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别再说个没完啦,全交给我了。”奥丁逃也似的打断了奥克斯的碎碎念跑了下去,只留奥克斯一人继续呆在土坡上喘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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