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刚企图强暴小玉,小玉拚命呼救。这时门被推开,满凤走了进来。起初满凤还像被刚惊醒的人一样,慢悠悠走进房门还愣了半晌,待看得清楚明白,方才说:“喂,文刚,放开她,你这是干嘛?她可是我保护的人,她就像我女儿,你可不能伤害她!”
为什么满凤说这话?确实,在她与小玉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俩个人互体互谅,已经建立了一种母女般的情义。这不仅她们的年龄相差十来岁,而因为满凤沦落风尘,跟过多个男人同居,却没有保护好自己,至使多次人流,现在都怀疑没有了生育能力,故而才有心把小玉当女儿看待。而小玉得她的照顾,也极力奉承她,时常就“妈咪妈咪”叫得很亲热。
一般在足浴城或其它同类********场所,那些小姐们给老鸨的昵称就叫“妈咪”,所以有些比满凤年龄大的人也这么喊。但满凤对她们喊什么似乎没有一点感觉,而唯有小玉喊却让她甜到心里,似乎有一种亲人在身边的感觉。她还真像做了母亲一样感到幸福和满足。
可是意料不到的是,此刻却见文刚在与小玉纠缠,并企图强暴她,这正如一个母亲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毁了,因此她站了出来,并挡在他们之间,以央求的口吻说道:“喂,文刚,你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你可就算看在我央求的份上,也请你放过她呀。”
“放过她?喂,你这娘们不懂得原委不要多管闲事。”文刚竟一口回绝她,并恶狠狠地说:“其实这个女孩未必是我非得要糟蹋她,实在是为了别人的需要,我原想拿她献给别人,她偏不同意,我也是替别人把她驯服了。”
“不,”满凤大声说,“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我刚说了,她已经成为我的女儿,我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可文刚说:“什么?你也是给戴了鸡冠还要翘尾巴,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莫非她喊你一声妈咪,你还真就拿她当女儿。可在足浴城的小姐们谁都喊你做妈咪,你还真敢当得起来?其实她们喊你妈咪就是喊你老鸨。可你这个老鸨,如今倒想做老好人吧,而我实话告诉你,今日这个小妞我是搞定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而且我搞完之后,还得将她带走,拿给别人受用。——喂,你现在给我滚开,别妨碍我的事情。”
看到文刚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听到他那一番话,满凤也才算真正看清了这个人的本性。她心想文刚追求她时,那是一条癞皮狗,每见她都低声下气、摇头摆尾;可如今却是一条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满凤曾就担心他对自己未得到时想得到,一旦得到便嫌弃,现在一切果应验了。她顿时心也凉了。
可她毕竟救小玉也铁了心,故而哑了半晌之后,仍斥责道:“喂,文刚,你最好讲点人性,她实在年龄太少,糟蹋她可就毁了她的一生。你不知道,也就因为她,我都联想到自己,起当年我就是这样遭一个畜牲般的男人强暴了,尔后才导致沉沦堕落,难以自拔!可如今我却不想让小玉姑娘重走我的老路啊!”
文刚说:“笑话?想不到你现在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足浴城已经有那么多女人被你坑过害过,可如今你却要做菩萨发善心,独救她一个。我也不知你这觉悟是从哪里来的?”
满凤反诘说:“觉悟?我想自己能算个反省都不错。可这反省,实在也赐你插手红粉足浴城之后让我反省,因为你作恶太多,我只怕跟了你是罪恶深重,最终会落得个万劫不覆,难以救赎。直至今日,当我看穿了你的本质,其实我也才把自己看透了。我这人曾经爱财,贪荣慕富,又被生活所逼,堕入风尘,可我不管怎样,决不像你这样丧尽天良,败坏透顶,最起码我相信自己骨子里,毕竟还有区别于你的地方,那就是我本性懦善和善良。”
文刚冷笑说:“哼嘿,这也真是癞子头上长疮疤,倒让人把它当花看!哼,少罗嗦,你给我滚开,无论如何,我下了决心的东西就非得要得到。”
文刚已经说出狠话了。他那么盛气凌人,可满凤仍不怕他。她这时仍拚死护住小玉,并冲她喊:“喂,这个人已经丧失本性,是个恶魔,现在求他也没有用,他完全疯狂了。而你小玉,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逃吧,而且要逃得愈快愈好!”
这时小玉反有点顾忌满凤的安危说:“满凤妈咪,我就这样逃了,可你怎么办?他逮不住我,可怕不会轻易饶你!”
满凤说:“我如今都到了这份上,还怕谁?我也许这一直以来都身负罪恶,可因为救了你,也算能得到一些救赎。你就快逃吧。”
就这样在满凤的拚死护卫下,小玉终于挣脱了文刚的魔掌,朝门外逃去。之后文刚见小玉跑了,又见满凤仍拦在面前,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噼噼左右开弓扇了她两记耳光。然而满凤挨打,也只是稍捂了捂疼痛的脸,然后一脸轻松,仿佛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再同他争吵。大概她在想:“文刚,你打吧,反正小玉是逃脱了,而因为你这一打,你我之间的界线也划清了。”——她仿佛还是个胜利者。
的确,她要走出这一步可真不容易,拿出了不小的勇气。她等于是既战胜了恶人,还战胜了自己。随后她的脸虽还滚烫疼痛,可也不哼一声,仍捂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事后,要说文刚和满凤的关系可就降到了冰点。满凤原打算从此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对他态度是极其冷淡。可文刚却不这样,他却拿出软硬兼施的手段,一方面仍然纠缠她,而另一方面也开始折磨她。
因为受他的折磨,满凤有时候只是表面上折服,其实内心早有了反抗精神。这也像过去吴狗崽折磨她一样,最终她仍敢于反抗才同吴亿私奔的。而今文刚又折磨她,她也有对策,忽想起一个人或可保护自己,他就是王麻子。有段时间王麻子还真没敢再来红粉足浴城,只是这时满凤想起了他,才又主动联系上他。满凤并不惜再次卖弄风情,拿出女人的千媚百态,一定要钩他出来为自己撑腰。
可这时王麻子竟在她面前诉苦,说夫人已知道他的作风问题,时常盯得很紧。提起这件事,满凤倒曾听文刚自己说,这是他向王夫人告的密。于是她把握这矛头,反添油加醋地向王麻子进行诬告,将文刚干过的许多坏事都倾诉给他听。其中主要一条就是文刚为了从王麻子身边夺走自己,竟不惜挑起他与王夫人的矛盾,甚至还有那次文刚借扫黄打非抓他的现场,拿他的把柄,竟都是蓄意而为。现在她可要求王麻子又重新把自己夺回去。
有了女人的怂恿,加之王麻子早在心里也嫉恨文刚,早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文刚这小仔从前拿了他的把柄,至今仍以此要挟他,包括最近想谋求副局长一职也企图求他帮忙举荐。这时王麻子就有了主意,心想既然满凤向着自己,如今愿意与他合谋,哪就来个将计就计吧。于是他在心里经过考量,酝酿了一个计策,便等依计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