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谅不了自己,更无法释怀,一直努力的逃避,不,应该是面对不了自己,是啊,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安玹锦看着熟悉的号码,最后终究还是选择了把头偏到一边。
满秋正眼看了,熟悉的号码,他不由得咽下所有的话,无法安慰,也无法劝慰。他是几个知情人中的一员,他想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或许会奔溃吧。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痛苦折磨着,听爷爷说,强加的痛苦比实际承受的痛苦,爷爷说带上枷锁是千斤重。
看着他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有时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母亲,一个父亲,能做到那般残忍,如何那般无情,如今这般局面,又到了何种境地了。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你疼,她也疼,安玹纯看着迟迟没有接的电话,最终受不了,掩面哭泣,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哥哥永远都隔着一道距离,自她懂事开始,除了重要节日,又或者哥哥病着的时候,她才得以见到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从小受宠,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小时候的时候会闹,长大了慢慢的换成了嫉妒,她从不明白到慢慢懂得,终于知道,为什么哥哥会和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吵架,而那个话题是愈合不了的伤疤,一次比一次严重。
安玹纯哭的很伤心,哥哥对她好,她是知道的,都会收到各种东西,可她要的不是这种类似于补偿一样,例如,她打他的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要嘛,就是助理接听,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她如何不伤心。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个人从未来来过这个家,也从未进入生命的长河。如今哥哥好似是迷路了,更不愿意找回家的路。
而母亲呢,这些年来,和哥哥越闹越大,两人除了针锋相对,便是一个晕倒,一个哭天抢地,父亲永远都是站在旁边着急。这个家,因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就这么撕裂着。
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到底怎么才算圆满,又到底怎么样才能再无争吵之日。母亲慢慢得变得更加小心,害怕哥哥没有预兆的倒下,终究是疼儿子胜过了自身,每一次哥哥昏迷,最后痛苦的都是母亲。
大概哥哥一直都知道,所以几乎都不着家的,忘记了回家的路,忘记了她还有一个至亲的妹妹,也忘记了还有一个疼他的母亲,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家。
电话完全响完了,安玹锦用手叉着脑袋,紧皱的眉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满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喝点水,我们下午去打球”。
“谢谢”,说完,接过了杯子,然后一口闷,最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还有追求,大概是舍不得吧。满秋轻轻的走了出去,叹了口气,这人啊,他知道,安玹锦压下了所有的苦,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到了公司上,日益渐大的产业,他也从不曾笑过,说起笑,好似那张苍白的脸上,还真没看见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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