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二百三十五年,钦天监观天象,紫微星芒大盛,垂落人间。紫微星现,天下将乱。这时左相府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上官乐雪出世了。她五岁之前聪明伶俐,但五岁时却突然痴傻,令人惋惜。
如今上官乐雪已经清醒,是否真会如钦天监所说——天下将乱?他勾起一抹清寒的笑。杯中的清酒倒影着一殿的清冷,风过无痕。
坐上马车,缓缓的向前行进,上官录问了下她在百花宴前发生的事,便一脸欣慰的的看着她。如今雪儿定是有能力了,不然她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清醒”。
“爹爹,这些年辛苦您了。”她笑了笑,这些年哥哥外出了,左相府都是爹爹在撑着,她什么也没有帮上,而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力量,已足矣抗衡老皇帝。
看着女儿美得夺人心魄的笑颜,他好像看见了妻子的样子。以前的她就是这样,美丽,聪慧,清冷,高贵。几乎这世间所有的优点都出现在了她的身上。想起雪儿当时的伶俐聪明,他心中仍有些后怕,雪儿是他与她的唯一的女儿,也是她留给自己的唯一的念想。如果当时没有普渡大师救回雪儿,怕是她要怨自己了。唇边出现一抹苦涩的笑,显得沧桑无比。
她知道爹爹露出这种笑必定是想娘了。虽然上官乐雪已死,但是她对爹爹的感情还在。受他的感染,她眼眶红了红。当时爹爹娶了娘后,又娶了一个女人。要说娘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忍了,依旧对爹爹好。娘死后,爹爹很伤心,她本是怨他的,但看到了他对娘的深情也就原谅了他。
“爹爹,逝者已逝,你还有我,还有哥哥。”
上官录听后一笑,情绪收敛。
因为上官录是左相,所以左相府离皇宫也较近,不出一刻便到了。还没下车已经有人跪在车下,背朝天,用自己的背当踏板。出了车厢的上官乐雪皱了皱眉,直接跳下车。那下人极为不解,但还是起了身。“以后左相府没有这种规定!”清冷的声音响起,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站在一边的除了下人还有三个衣著华丽的女子和一个服饰不错的男子。为首的那个女子年龄明显比其他两个要大,她突然开口道:“雪儿,这规矩是一直有的,要变也轮不到你说话吧?”她有着姣好的容颜,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明媚的脸上尽是刻薄与傲慢。
上官乐雪连一个眼神都不吝与丢给她。上官录蹙眉“从今天起,府中的一切事务都交与雪儿过问。”一句话便剥夺了女子的权势。她一急,慌了神。府中的是从来都是她过问的,她不能让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将自己的权利夺走!
她凄声道:“老爷,不可,雪儿刚好怎可干这么重的活呢!妾身处事多年,总是要比雪儿多些经验的。”上官乐雪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他娘比哪一点好了?就长得能看罢了。“那王姨娘是认为雪儿做不好这事吗?”她清冷的眼神看的王姨娘一抖,不禁在心中想:这小蹄子可真是越长越像那贱人了!她处理祁阁事务的时候这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喝汤呢!王姨娘没话说了,只能讪讪的笑。一旁的一个女子出来道:“上官乐雪,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嘛!这些年的礼仪都让狗吃了!”莲步轻移,走到那女子身前,温柔一笑“大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些年是个痴儿吗?”看着面前女子绝美的眉眼,心中气愤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兀自生闷气。
另一个女子柔声道:“大姐姐,二姐姐才回来,还是先进府吧,在门口争议成何体统。”这个女子正是王姨娘所出的上官乐怜,而那个娇横的女子就是上官乐音。
到了前厅,上官乐雪和上官录端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茶,轻轻拂开漂浮的茶沫,浅嘬了一口。“雪儿,那流苏是…”放下茶杯,她抬起头,一笑。“爹爹真不愧混迹官场多年!”上官录舒了一口气,看来他猜的没错,流苏是雪儿的人,否则凭借一场救命之恩不可能让流苏服从。雪儿的势力果然是做大了,流苏在宫中的司乐坊那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足以想见流苏的本领之大!如此他也放心了。
“雪儿,今后出门可都要流苏跟着!”
她一笑,知道这是爹爹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虽然她有武功且不低,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总归是一份帮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