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双这个肇事者像平常一样,忙碌着出摊赚银子。而前院的受害者,贾尽忠可遭罪了,嘴唇一圈的位置都被烫得红肿起泡了,大夫这沾点药一碰,就疼得大喊大叫,这一大喊大叫,又牵动伤口,痛得他是死去活来的。
柳姨娘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受痛,心疼得直掉泪,眼睛哭得肿的像核桃似的,不时扑向贾富贵:“老爷忠儿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你可要为忠儿做主啊。”
贾富贵愁眉紧锁,坐在那长吁短叹,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成了这样,不断命人去查,去请大夫,短短一日,贾府乱成一团。
也算宁亦双运气好,去前院的时候,府上的仆人都因为天冷,偷了下懒,她走了那么久,硬是没和一个人碰上。
贾富贵愤怒的命人查凶手,可是查来查去,一无所获,最后只是命人打了几个当值的仆人的板子了事。
柳姨娘当然不肯,一直闹着说府里之前一直安生无事,自从住了几个外人进来,就生出这样的祸事,说什么也要贾富贵把宁亦双他们轰走。
一直软弱的陈秀姑,因为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也难得的硬气了一把,哭诉着自己数年的委屈,说贾富贵如果要把她姐姐赶走,就干脆把她也休弃了。
贾富贵无情,却还顾忌着脸面,也亦或是心中有愧,尽管柳姨娘一再闹腾,还是把宁亦双他们容留下来。
贾府闹的不可开交,偏院却成了府上唯一不受影响的地方,转眼就过了半月,这夜宁亦双和沈木根围坐在桌前,数着这些日子赚来的银子。
“一两二百八十文,算下来每日都有一百文钱呢,如果照这样下去,两三个月后我们就能租一间铺面了。”宁亦双把最后一个铜板放进木箱子里,脸上满是憧憬:“到时候你做店小二,在前头招呼客人,我在后头做主厨,凭我的手艺,相信不出一年,我们的小店就能在长安城扬名,到时候有银子了,我们就买一处院子,要三进的,再请一个丫头专门伺候婆婆。”
沈婆坐在后头的炕上编箩筐,听了宁亦双的话,笑了:“俺一个老婆子,哪需要人伺候,倒是你不嫌弃俺手笨,俺也可以去帮忙洗洗碗盘什么的。”
宁亦双端着木箱子来到沈婆边上,把箱子交给沈婆:“到时候有钱了,那用婆婆你干那些粗活,你就在家好好帮我们守着银子就成。”
“中,中。”沈婆抱着木箱子,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这日,宁亦双和沈木根又同往常一样去出摊,可是行到一半的时候,宁亦双忽然想到有一罐刚熬好的香油忘了拿,让沈木根推车先过去,自己返身回去。
经过贾府大门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宁亦双觉得眼熟,多看了两眼,只见马车帘子上缀满了珠玉的链子,花里胡哨的,一下子就想起那个骂自己是乞丐的男子。
要不是有车夫在,宁亦双真想过去踹上两脚。宁亦双往前走着,看到马胸前挂着的铃铛的时候,忽然停驻脚步,她还说呢,怎么这马瞧着那么眼熟,原来这压根就是他们边上马厩里养的那匹。
沈木根喜欢牲口,看到马铃铛的绳子勒得紧,还亲自寻了一条五色的麻绳给从新绑上,这会马脖子上的绳子就是五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