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有人发生了很恐惧的一声尖叫：“啊——”
原来，男人真的跳楼了。
男人以了大鹏展翅之状，身体急促而飞快地从十六层大厦上面的顶层飞坠下来，“怦”的一声巨响，重重摔到地上。
男人手脚在落到地上的时候被摔断，呈现出了一个反常规的姿态，整个头部，都被摔裂，隐隐约约的，露出了森然的白骨。他身子俯卧在地面上，一大片蔓延的血液，像玫瑰一样把他的身子包围着。
女子的哭喊声没了，她已昏了过去。
跳楼这事，百年难遇，很多人有跳楼心而没有跳楼胆，并不是谁都有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为了享受更恐怖的气氛，享受更恐怖的眼球刺激，那些原本见到一只蟑螂都会尖叫大半天的女子，竟然不顾一切，随着好热闹的男人，纷纷的，靠拢了过去。
没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车声。
110和120同时都来了。
有法医首先过来，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再接着，穿警服的人过来了，他们拍照片，拍完照片后，将尸体蒙上白单，抬上担架，放到救护车中。昏迷的女子醒了过来，又再哭得呼天抢地，你死我活的，她也被人架上了救护车。
前后不到10分，救护车开走，警车也开走。
有人拿来水，洗净地上的血迹。
看热闹的人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渐渐散去。很快，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冯妙莲也要离去。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黑色加长林肯车，后座的车窗正缓缓地关起。在这一瞬那，冯妙莲刚好看到车内一张熟悉面冷漠的脸：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鼻子高挺笔直，嘴唇小小的，略厚，微微向上翘，尖尖的下巴则很精致——这不是元澄的妈妈元夫人吗？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是来看男子跳楼的吧？
冯妙莲想起上次她梦到了元府，看到元夫人拿了她的资料看，冯妙莲好奇，追了上前。然后她看到那辆豪华的黑色加长林肯车内，不但坐着元夫人，还坐着她上次梦到的那位周医生。
周医生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林之华还是跳楼自杀了。”
元夫人冷冷的说：“他罪有应得。”
周医生又再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后她说：“明天我就到美国去，亲自找Johnson，他是世界有名的神经内科和脑复苏专家。他用高压氧为主的综合治疗，极有效果，植物人促醒总有效率高达76。3%，其中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几岁的幼儿，最长时间要用三年才促醒，最短的时间仅仅三十八小时就能够促醒。”
元夫人说：“表姐，这次又得麻烦你了。”
周医生说：“是我应该做的，我对那孩子心中有愧。如果当年不是我……哎，那孩子这些年来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了。”
元夫人说：“表姐，不关你事，是我逼你做的。”
周医生苦笑：“是我贪心，顶不住诱惑。”
元夫人看她一眼：“表姐，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多说也地方益。”
周医生说：“是。如今最关重要的，是让孩子早日苏醒过来。”
冯妙莲听得不知所云。
因为与己无关，她也没耐心听下去。
她的灵魂刚刚飘出车外，她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