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伤心欲绝。伤心欲绝之余，她只好又再继续酒。仰起对来，“咕噜咕噜”的连续喝了两大杯，喝着喝着，终于忍不住，要吐了。
于是她掩了嘴巴，冲向外面的走廊。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外面的天空漆黑一团，风也渐渐地平息了。冯妙莲在走廊里，终于忍不住，她蹲了下来，“稀里哗啦”的大吐特吐，吐了个天昏地暗。高菩萨走了过来。扶住了她。
他说：“冯妙莲，你没事吧？”
冯妙莲摇头，想说，没事。可她发不出声音来了，气流只在喉咙里窜上窜下，“咕噜咕噜”作响。眼前高菩萨的一张脸，不停地变换，重叠，周围的景物，一阵阵地扭曲。冯妙莲感觉眼皮很沉，很重，头很胀，很混沌，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有一种极度的困倦感，像是潮水，突然之间，将她整个人淹没了起来。
冯妙莲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冯妙莲听到高菩萨在叫她：“冯妙莲！冯妙莲！”又再在迷迷糊糊中，冯妙莲感觉到高菩萨横腰抱了她，下了小阁楼。随后，冯妙莲便人事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妙莲恍恍惚惚中，有点知觉。
她好像又再吐了。
冯妙莲仿佛听到有人在叹气。随即，似乎有人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隐隐约约中，听到高菩萨说：“妙莲，你真傻！不是我不想要你，我一直想要你，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你，我不想成为你的发泄品，更不想你第两天醒来后悔，然后憎恨我。妙莲，我在等待，等待你真心愿意给我的那一天……妙莲，你心里难过，我又何曾好受？我喜欢你，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可你不喜欢我，心里装的却是那个狗皇帝……那个狗皇帝有什么好？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狗皇帝愿意么？他一点也不配你喜欢。”
冯妙莲的眼睛睁不开来，眼皮感觉有千斤重。
终于，她又再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
冯妙莲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高菩萨这家伙，把她送回西厢房来了。冯妙莲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穿衣服间，冷不防就听到一声河东狮吼，仿佛十八级大地震的声音：“冯妙莲——”
冯妙莲吓了个魂飞魄散，一哆嗦，衣服就掉到地上。她转头看，待看清楚是常姨娘的时候，舒了一口气：“娘，叫那么大声干嘛？吓得我。”
常姨娘冲到她跟前，盯着她，脸若冰霜：“冯妙莲，我问你，你在干嘛？”
冯妙莲没好气：“穿衣服呀，你没看到？”
常姨娘逼了过来，包公审案那样的问：“昨晚你是不是出去了？”
冯妙莲眨了眨眼睛：“我——”
常姨娘又再逼了问：“你是不是跟高公子出去了？”
冯妙莲张大嘴巴：“咦？你怎么知道？”
常姨娘眼睛冒着火，脸孔铁青，太阳穴上微微鼓起，青筋暴露，一副杀气腾腾恨不得把冯妙莲一口吃了的模样，她咬牙切齿地说：“冯妙莲，你说，你一个女人之家，晚上跑到外面去疯，成什么话？你不要脸，你老娘我还要脸呢！冯妙莲，你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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