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怒,皇甫诚挥手就是一巴掌,将连氏打得头脑发晕,耳朵里嗡嗡直响,半晌才听清夫君的骂声。
“……若是能声张,本侯又怎会暗中调查?一天到晚只知道拈酸吃醋,这么重要的事,李氏在庄上怎么会知道?居然不同本侯商量就透露给连嫔,现在大殿下怀疑本侯吞了那火龙胆,对本侯起了疑心,全是你这个蠢妇害的!”
“还有脸说为了本侯着想,连奎这贱奴贪墨无度、欺压农户,强抢民女为妾,已经弄得天怒人怨,若不是琴儿告诉本侯,本侯的官声被这个死奴才毁得一干二净还不知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奴才!”
皇甫诚还算有点风度,只打了那一巴掌,之后拿了东西往连氏身上砸。
连氏被茶杯、笔洗什么的砸中几下,身上也生疼生疼的,看清侯爷脸上狰狞的怒火,惊得心都揪了起来,再不敢反嘴,忙扑上去抱住侯爷的大腿,泪水涟涟地道:“侯爷,妾身一个深居内宅的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妾身这一回吧。若是您实在不解气,就打妾身出气吧,只求侯爷您千万莫气坏了身子,您是咱们一家子的主心骨啊。”
她这般伏低做小,让皇甫诚的怒火消散了些。
“你这个蠢妇!只知为自己谋算,盯着那正妻之位!你可知你害苦了我?你可知那火龙胆是何物?是百年寿龄的火龙的内胆,人咽气了都能再救过来,百支千年人参也抵不上一小块火龙胆!我千辛万苦才寻来此物,凭什么要交给大殿下?若由我献给太后,圣上会不会封赏我?日后大殿下不是得更为倚重我?”
连氏这才晃过神来,原来丈夫是想将功劳独占。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透露给连嫔的!圣上对太后至孝,若是侯爷真的献宝有功,说不定能官升三级,到那时,长皇子也得倚重侯爷,她对着堂姐,也不必战战兢兢了。可是现在,反倒让长皇子觉得侯爷没能力了。
连氏这回是真心实意地道歉,终于将皇甫诚哄得消了火,喝令她以后少插手他的事情,又道:“庄子那边你不用管了,就让秀绢她们管着吧。你有空多带婧儿四处转转,京城里不是只有一个宁王府!”
连氏连连应诺,虽然非常不甘心将田庄交给李氏打理,可是现在也只能强行忍着了。
连氏退出书房之时,正遇上长随清明进来,清明一瞥见连氏,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一瞬,随即又神色自若地躬身施礼。
可是连氏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立即想到是自己脸上被侯爷打得红肿了,顿时又羞又急,这般模样被下人瞧见,她哪还有威严?
都是李氏母女俩害的!
想她自嫁给侯爷以来,一直深得侯爷宠爱,从未被侯爷打过,今天却因为李氏这个贱妇告她的恶状而挨了打!
因为李氏,她被侯爷打了,因为李氏,她只能为平妻,所生的儿女都算不上正经嫡子女,想说门好亲事都难。
都是因为李氏这个贱妇!
怨恨,象毒汁一样渗入了骨髓。
李氏,必须除去!连氏暗暗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女儿成为名副其实的嫡女,风风光光嫁入王侯之家。
李氏,休怪我心狠,怪只怪你不得侯爷的喜爱,不但不自请下堂,反而霸占着正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