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郝摸了摸光头指着巨门道:“打开这道门,咱就可以大捞一笔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拿白不拿。”说完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推,那足有七米高的巨门竟然打开了。里面是漆黑一片,老郝迫不及待地用手电向里照了一下,想看一下传说的奇珍异宝,但反馈到我脑中的图像却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数以十万计的堆积如山的骷髅。每一颗颗骷髅都黑如焦炭,更让人惊奇的是每一颗骷髅的眼睛和嘴的部位都贴着符咒。
这数以十万计的骷髅把这若大的凌霄殿塞得满满的,在手电光线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的蓝光,不时还会有一闪一闪的幽冥鬼火从漆黑的骷髅缝隙中升起,转瞬即誓。这骷髅的下面好像有一种潜在的力量,正在积蓄着,然后在瞬间迸发,以释放千年的积怨。
老郝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对程教授道:“老爷子,这就是你说的奇珍异宝?”
程教授激动地道:“这就应该是那封魂的符咒啊!古书上记载巴人驱鬼以战,得敌首,封其七孔,掷于炽沙之中,既出,缚之以符,以固其魂,待战。巴人认为把人的七窍封住就可以困住人的魂魄,等到战时便可以驱使这些魂魄作战。
老郝摸了摸光头,笑着说:“看来这是土伯的军需库啊。土伯这家伙事先已有准备,如果能复活就可以驱使这些亡魂驾驭着前面的那些鬼兵攻城略地,再现雄风啊.可是天不随人愿,没想到掉河里淹死了,这也是命数。”
我们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心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肯定天下大乱了。
“那照您这么说这里面装的全是亡魂了?”
程教授点点头。
老郝突然提出了一个破天荒的问题:“老爷子,如果把这些骷髅上的封条揭了去,会怎么样啊?”
每个人都浑身一颤,心想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呢。
程教授深思着说:“如果史书上所说属实的话,如果咱们把这些符咒揭下,那么里面的亡魂就会逃出。那么释放出来的积怨足可以冲破山顶,直入九天,那时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无异于在这巫山当中埋了一颗原子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爆炸。
骷髅山上的鬼火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开口说道:“咱把它烧了得了,以绝后患!”
“对!就他娘的这么着,郝爷我最爱放火了,一把火什么都没有了!”
程教授摇头道:“这里面的氧气不足,如果现在把它们烧了,无异于自取灭亡。咱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过去。”
对啊!我又抬头看了看这堆积如山的骷髅,心想总不能从这上面爬过去吧,那可就麻烦了。我想当年土伯的侍从们也不能是从这骷髅山上面爬过去,按照地煞神宫的格局,左面的门是抬土伯棺椁的通道,就是衣冠冢,也得有棺椁啊,我手里的手电不自然地向左侧照去。在不远处迎门前端,果然有一个漆黑的洞口。我惊喜万分,对大家道:“那边有洞口,应该可以通过。咱们去那边。”
这漆黑的骷髅洞,好似一道无底的深渊,流溢着诡异,充斥着阴寒,吞吐着幽暗。洞的深处似有无数的幽冥鬼火在不经意地闪动着,又如一把柔弱的鬼手,透过你的双眼直掐住了你那跳动的心,让你不能呼吸。我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通道了。
这是一个宽约八米,高三米的地上通道,两边的立墙全部用骷髅整齐的堆砌而成,上面是用人的大腿骨做成的横梁。不知道当时修这座大墓的时候死了多少人。
我转过头问身后的老郝道:“咱们进不进?”
“进啊,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通道,咱是非走这道不可了,土伯能过去,我也一样能过去。”
老郝的话,也让我找到了勇气,但我还是不放心,这条通道应该有三千年的历史了,其坚固性是很让人担心的,如果中途通道塌下来的话,那大家将永世和这些骷髅长眠于此。
我转身和程教授商量。程教授让我们再到右边去看看。因为运门对应处也可能有通道。我于是又来到了运门所对应的部位,但令我失望的是,那里全是堆积如山的骷髅,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最后还是一致决定,从这条通道过去。
大家做了一点准备:程教授和程思思在中间,每个人都拿好武器。程教授补充道:“这骷髅通道有千年的历史,能屹立到今天,已经是一件奇事了,坍塌是很有可能的事,所以大家在通道里的时尽量要小心,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如果幸运的话咱们完全可以通过。
老郝压低了声音道:“进去之后,连个屁都不许放,要学着猫走路的样子,高抬脚轻落足,咱就想咱是去偷东西,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就准能过去。”
大家相视一笑。一切准备停当,便向骷髅洞的洞口走去。这洞里很是宽敞,两边立墙是由错综的骷髅排列而成的,漆黑的面孔一律面向外,墙体上贴满了符咒。洞里静得出奇,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这似乎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而这堆积如山的骷髅正瞪着眼目送我们前行。这种送别场面应该是空前绝后的。大家都很是小心地向洞的深处走去,真像老郝说的那样,高抬脚轻落足,生怕出一点声音。
这凄冷的通道,漆黑的骷髅,幽暗的鬼火,踟躇而行的我们不正是一张鬼域跳生图吗。老郝在一旁以极底的声音说道:“这些骷髅是怕见生人啊,都带着眼罩,胆还小,还怕被咱吓着喊出来,所以连口罩都戴上了,真他娘的是绝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老郝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风趣。
这时突然一种摄人心魄的咯吱声从头上传来,似有无数的恶鬼正从我的头上破洞而入,想冲入这洞中,分食这若大的古墓中唯一的一点肉体与魂灵。我惊慌失措,忙举目观看,一种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现了。头上的由无数大腿骨捆扎而成的横梁正在一块块的断裂,而且马上就上塌下来,将我们埋葬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