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了指封土的顶部,对老郝道:“这座大墓的入口应该在那里,这是一个天漏,凡是开天漏的大墓,里面的必为怨气充斥,极为凶险啊!咱还进不进?”
老郝连想都没想,道:“进啊!为什么不进?不然那得多遗憾啊!”
我心里一笑,心想这家伙比我的瘾还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虎口拨牙的主!其实我的心里也痒痒的,也想看看开天漏的大墓到底能邪到那去。
我和老郝拿着火把费了老半天劲才爬到封土的顶部。可来到顶部,我们都傻了眼。原来这所谓的天漏,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到底有多深也不清楚。
老郝骂道:“他娘地,这雪尸是怎么上来的呢?”
我把火把从洞口扔了下去,下面顿时一片光亮。我低头仔细向下观瞧,发现洞并不很深,而且一傍还有向下的台阶,台阶上落满了白膏泥。这应该是那只雪尸醒来后从这里打洞出来的。我和老郝对视了一下,心里都有了数。
“我先跳下去,等我摸清情况你再跳!”我说道。
老郝点了点头。
我把双管猎枪背在了背后,收拾了一下背包和衣服,双脚一用力,跳了下去。在我双脚挨地的那一刹那,我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我太小瞧了这天狼异尸墓的暗墓了!这下面的台阶如纸糊的一般,在我双脚碰触之时,它也也随着我的身体一同落了下去。此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雪尸根本就不是从这里出去的。随着一声闷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点点地清醒了过来,头疼得不行。我下意识地向四周瞧去,四下里一片漆黑,头上也没有老郝的呼叫声。我用手摸了一下衣兜,发现火机还在。颤威威地打着了打火机,紧张地向四下里瞧去,不禁大吃了一惊!这是一间石室,我此刻应该是躺在这间石室的中心,在我的四周摆放着十几具漆黑的小棺材,这种小棺材小到只能装下一岁的婴儿。我心里不犹得一惊,心想《陵穴纪要》上没有介绍过这种格局!那这里葬的又是一些什么人呢?这棺椁为何如此的小呢?我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上望去!上方是一面光光的石板,连一个缝都没有!我又是从那掉下来的呢?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身下的枪,幸好双管猎枪还在。我又看了一下表,此时已经是午夜,从时间上来判断,我应该已经掉下来三个多小时了!
这时的打火机已经烧得烫手,我赶紧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火把点燃了。在火把的映照下,我好悬没哭出来: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石室,更应该说是一间完全密封的石室!棚,墙,地板,连个石缝都没有,好像就是从一块石头里抠出来的一样。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难道我是掉进了异时空?或者是来到了地狱?这都不可能啊!从我现在的情况看,我活得好好的啊!我的心在激烈地跳着,而大脑却越想越糊涂。
过了好一会我忽然想起在《陵穴纪要》的第二部分的“遁”字章里有这么一句话:“虚者实也,实者虚也,虚实之界不在于表,而在其心。遁者隐匿也,然隐匿者,盖人之所为也。观其形惑也,推其理宜可破也。”我心理暗自思忖着:这难道就是书上所说的遁室?遁室专门用来迷惑盗墓贼的心智,使其意识完全崩溃,最后自毙于此。如果按这一道理推断,那我头上的天棚应该是可以活动的!
我惊喜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举着火把昂着头,仔细地向上望去,正在我聚精会神看得出奇的时候,突然头上的石板猛地翻了过来,随之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小棺材上。我吓了一大跳。忙闪目观瞧,掉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郝!
我忙跑过去,一把拉起老郝,大叫道:“你他娘地怎么也掉下来了?”
老郝的情形要比我当时强得多,在我的呼叫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见是我,突然笑着说:“我说咱俩分不开吗,你看就是死了我他娘地也追上了你,咱俩一起去找土伯老儿报到吧!”说完又不醒人事。我又喊了几声,也不起作用,便把老郝拉到一旁,平放在地上。
虽然老郝也如我一样,掉在这遁室里,但有一点我总算弄明白了,那就是:“从上面可以出去!”
又过了好一会,老郝一点点地清醒过来,见我站在他的一旁,问道:“老李,咱这是走到那了,离丰都城不远了吧?”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咱就到了丰都城了,也见到土伯了,他一看是咱们,说咱是有缘人,不应该到那里去,让咱俩快回来,说还有事没办呢,以后觉着没什么事了再去找他!这不我就又把你背回来了!”
“你他娘的说土伯这老东西没收咱?”
我点了点头!
老郝突然高兴地骂道:“你就说咱还没死不就得了吗!”
我笑着问:“你是怎么掉进来的?”
老郝从地上坐起来,卡吧着小眼睛道:“真是一言难尽啊!你掉下来之后,我就在上面喊,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你回音,我心想这下是完了。但郝爷我是讲义气的人,不能丢下兄弟一个人不管,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下面又太深,一时又下不来。我就恨自己怎么不带一根绳子呢?后来我想到了那根吊小孩子的旗杆上有绳子,于是又跑回去取。取回来之后,就把枪横在洞口,把绳子拴在枪上,下来了。谁成想这绳子太不结实,没下到一半就断了,这不就和你会合了!”
听了老郝的话,我感觉眼里湿露露的,老郝为了救我,竟然不顾自己生死,把枪留在了上面,这是怎样的一种兄弟情义啊!老郝见我没说话,大声说道:“哎,老李同志,你看咱下一步怎么办?”
我赶紧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吱唔道:“啊,啊,我早想好了,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