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山似一把天剑倒插而下,而在剑柄处有一城名为古剑城。此城往昔以剑为尊,历代拜剑,不过乡野的生活却是可以淡化一切!
相传他们古剑山曾有铸剑师,铸出过一把剑!此剑成时,天地变色,风起云卷,惹来天罚,最后天撕裂一个口子,飞出一柄飞剑带着滔滔天威如流星一般震慑!
天中天剑飞行中带起阵阵赤芒,就尤如赤妖星下凡一般,最后此剑插于如今这块地界,演化为今日的古剑山,不过毕竟是一个传说罢了!是假是真无从考证。
古剑山的月岚阁上,自朔血出生陆胤时常带苍凉的目光望远方,似乎在远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觊觎古剑山,可却无人知他心中的愁苦。
“已逾五年,若七年之期。如若真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抉择!”
陆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柳嫣雨不知何起自己的丈夫便每隔几日就会凝望远处,眉头深锁,脸上挂着令人忧愁的神色!不过他的男人对她从来都不会这般,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但柳嫣雨知道,他有心事!不过她体谅他,从来不曾逼问……
城郊的学堂里,老夫子正念着那拗口的诗词。
“来,跟我念“人无信则不立”!”
老夫子在学堂念书,背起的一只手拿着一把戒尺,此刻正摇头晃脑的念着手中的辞赋。
他是当年落榜的穷酸秀才,有人看他有点学问,叫他出去当个代笔写写书信混一口饭吃,可那厮是个迂腐之人,硬说什么读书人怎可为此如此轻薄学问!到后来女人受不了穷也跟人跑了,城中人看他实在潦倒,但也有些才华,就让他在教城中孩童读书,获得一点酬金应对那日常开支!
学堂位于城郊,是由以前一个老祠堂改的,话说朔血也是在这读书。
”啪”
老秀才举起手中的戒尺狠敲着桌子,桌上一小童正趴在桌上酣睡,孩童穿着一身白衣,头顶用白色的丝带扎一个小髻,粉嫩的小脸压在手背,口水从口中顺着手背滴在书上,湿了一大片!
忽然,孩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口水一抬头之间拉出一条优美弧线,抬手揉揉朦胧的眼睛,摇摇晃晃朝着门口一拜。
“夫子!”
老夫子皱起来原本已经皱巴的眉头,口中颤颤道:
“陆朔血!你你你……居然又在学堂之上睡觉!成何体统啊!你自己说说此月乃是第几次如此藐视课堂?
夫子脸上带着愠色,孩童此刻完全醒了,嘴角刺溜吸一口搭在嘴边的液体,随后拿衣袖擦擦了嘴角,挠挠头皱着鼻头道:
“额……回夫子的话,应该六、七吧?”
”六,七次?”
夫子胀的微红的脸猛的一黑,朔血见此景,呲呲嘴,睁着一双灵动大眼挠挠头试探性的弱声道:
“难道八次?九次?”
老夫子气的面色由黑转紫,全身发抖,一撮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抬起戒尺就打,口中音调突高,道:
“老夫要被你气死了!罚你抄本篇百遍!”
“夫子!百遍?你魔障了吧?”
“小畜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夫子一记戒尺狠狠抽在了朔血脑门,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这下该他抱头鼠窜了:
“学生知错了,您老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老朽听这话耳朵都出茧了!你给我站住!”朔血绕着那课台直转,课堂乱成了一锅粥,这时与朔血同龄的小虎跑了上去抱住夫子的一只腿大叫:
“朔血快跑!”
“夫子莫气,学生这就去自省!”
朔血边跑边喊,溜的贼快,身后那老秀才还在吼叫偶尔因喊的太过剧烈咳嗽两声,朔血出了门随后紧随飞出的是一只烂布鞋……
朔血出学堂跑出好远,这才停下!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歇了一会,不觉间已经晃到私塾外的一条小河旁,这是他和同城小虎经常捉鱼的地方!
“那老头什么脾气啊,不就是小睡了一会嘛,至于拿鞋砸嘛?人老了就是爱发脾气!”
朔血不满的嘟嘟嘴,忽他看着河中的鱼儿一笑:
“嘿嘿……不过倒好!我就在这捉几条小鱼耍耍!”
朔血挽起裤腿蹚入河中,不知何时,河畔突兀的出现两个黑袍人,朔血刚才可是没看到有什么人的?出于好奇他盯着那二人看个不停。
两个人可能有所察觉缓缓转过头来
朔血猛的惊出一身冷汗,两人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看一眼似乎就能让人浑身发冷!那二人匆匆扫了他一眼匆匆离开了,朔血顿时觉得僵硬的身体得到了缓和,哆嗦着打了个冷颤!
他更为吃惊是那二人的长相,长的一模一样,修长白净的面色一摸一样,朔血甚至觉得眉毛弯曲程度都相同!二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其中一个额头烙印着一团赤色的火;另一个额头是三点蓝色的水滴;朔血呆呆站在河中两个人已经离开了,但朔血依旧心里恐惧,浑身上下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里还顾得游耍,赶紧爬上岸就往家跑……
“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眼睛真是太过可怕了!
二人走出不久,两个人摘掉斗篷露出真容,正是魔界的两大护法——魔炎焱、魔淼!头上有火烙印的是魔炎,而额有水印的是魔淼!魔焱道:
“寻天煞孤星五年,冥生罗盘始终未给出任何指标。魔尊大人命我等全力搜查!五年!大人已经等的没有耐心”
魔淼蓝色的瞳孔转动道:
“不若将此地孩童全部抓来,一一审问便知!”
魔炎皱眉摆手道:
“不可!大人说过在未找到孤星之前此事不可妄动,孤星在此不可被人、妖界得知,召集魔兵,暗中全力搜索!”
朔血一口气跑回了家,还未进门就在那喊: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陆府外朔血一路疾跑,柳嫣雨着一身素雅白衣坐于堂前,脸上略施粉黛,一头乌发厚用一根丝带扎束,白净如玉的脸上挂着微笑。
“朔血,今日在学堂内都学到些什么?有没有惹夫子生气啊?不过我叫柳伯去接你,为何你早回来了?”
朔血小脸一绷,早上换的白衣此刻皱皱巴巴,脸上横抹着道黑灰,鼻头黑黑的,一双小手扯了扯已经湿透的衣襟,忽抬头道:
“额,这……可能是柳爷爷没看到我吧?我没有看到柳爷爷,我就提早回来了!”
朔血说话间死死抓住自己的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的衣角,一双眼睛时不时扫一下柳嫣雨。这一切柳嫣雨看在眼里,这时陆胤开口道:
“今日是不是又犯错被罚,才未与柳伯没有一同回来?”
朔血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往门口挪了挪,一双大眼闪动:
“没……没有啊!朔血今天可乖了!”
言语间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子又往后寸了两寸,手中攥的衣角更已经捏出了水,这一切都看在柳嫣雨的眼里,柳嫣雨合眸一笑,露出碎玉般的贝齿道:
“朔血,想不到今日这样乖!到娘亲身边来!让娘亲抱抱!”
朔血听后退后几步,满头冒口齿不清道:
“不……不要了!今天回来时摔河里了!衣服脏,我先去换……换个衣服啊!换完再来让娘亲抱抱啊!”
朔血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转身就跑。柳嫣雨一个健步就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跑什么啊!我是你娘还不清楚你,是不是又犯错了!还敢跑!”
转眼间玉手打在朔血屁股上,顿时朔血立刻感觉屁股要开花一般,朔血一双手乱抓口中惨嚎:
“娘亲不要打了,我知错了!朔血知错了!唉,有事咱娘俩好好说啊,不要动手行不行啊!”
可巴掌还是不断无情的落在屁股上,柳嫣雨不依不饶。
“兔崽子,让你不乖、让你不听话!一天就知道闯祸!”
求饶未果,朔血含泪看向陆胤哭喝道:
“爹爹,这么狠毒的女人你要她作甚!你休了她!给我换个温柔的娘亲吧!”
陆胤摇头苦笑,这事可不由他!柳嫣雨听闻柳眉倒竖,打的更是愈加用力,怒道:
“这些哪里学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朔血惨叫声跌宕起伏。无奈他被抓住。柳嫣雨反手提着他的衣领,根本逃不脱,朔血惨叫连连:
“救命啊!救命……爹爹救我,你媳妇儿要打死你儿子啦!你这男人要媳妇儿不要儿子啦!哎呦!你管管啊!你儿子屁股开花了!”
陆府上下的仆从,此时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这个小公子实在是顽皮的不一般。他曾经在人家如厕的时候拿石头“炸”过茅厕、同小虎二人牵小虎家的一只狗出去,一家家挑战全城的狗、拿一个酸菜坛子抓了一坛子青蛙、癞蛤蟆,最后大半夜陆府人都挑着灯抓蛤蟆……
说起城主的儿子,城中人多少都有过耳闻,也算得上是古剑城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