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赌场中慢慢走着,珈蓝扯了扯南行水的袖子,问道,“这楼叫是非楼吗,不光楼奇怪,名字都古古怪怪的!”
南行水一笑,道,“有什么奇怪的,是是非非非如是,非是如是是是非,这是非楼,你说是西天便是西天,说是阎罗便是阎罗,说真是真,说假是假,所以才让人心驰向往啊!”
“什么是是非非的,我都被你绕晕了,”珈蓝胡乱一挥手,“刚刚那个蝶娘是这儿的老板吗,怎么看你说话的时候紧张兮兮的啊?”
“这我也不清楚,是非楼什么时候出现的,蝶娘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至于他们背后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这里进来的人都不是平凡人物,只要有银子,巨富,美人,佳肴,官爵,应有尽有,你就能够在这里攀登极乐。”
看珈蓝若有所思,继续四处观看的样子,南行水手心里却悄然捏紧。蝶娘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之前被她看上的东西,她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手。今天来,她居然主动问珈蓝的事情,证明珈蓝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
是非楼的美人,一向是独步天下的。
虽然蝶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在这里出入的并不止他一个王爷,看来自己要好好看紧珈蓝才可以。一旦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可担待不起。
一楼赌坊,二楼戏楼,三楼竞拍场,再往上便是私人的地区,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可以上楼。在这里,每一楼都代表着一层身份,一层中是好赌烂赌之辈,只要家底丰硕便可以在这里一夜豪赌;二层所谓是戏楼,其实是包括吃喝玩乐在一起的,这里出入的客人,除了要家财万贯之外,还要有头有脸,说去的名号响当当才行。
三楼的竞拍场里,所竞拍的东西应有尽有,从死物到活人,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是非楼就会为你提供你需要的东西。能够坐在三楼中的人,整个大原朝不超过双十人数。这些人,要么权倾朝野,要么独霸一方,总是个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至于四层和五层,没人知道进去的有谁,也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能走出来。
捧着个小碗,珈蓝往嘴里送着腰果,漫不经心地问南行水,“那你呢,你应该能够到三层吧?”
南行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我只是去过一次,一层二层就够我玩儿了。那种地方,不光拼钱,还拼命,我不爱去。”
那里面坐着的人,个个都是天命之人,拼的就是谁的命更硬,更贵。他南行水从不信命,所以不屑和他们相比。
看他笑得自负,珈蓝眨眨眼,没有回话。
他们现在正在二楼上,台上站着个青衣的旦角儿,一把嗓子唱的恍若仙乐,简直在耳边足够绕梁三日了。南行水手指在椅背上敲打,嘴里喊了句“好”,台上的旦角儿往下瞟了一眼,顿时满面绯红。
虽然看不清南行水的样子,但那股子风姿,已然是龙章凤姿。
珈蓝不给面子地嗤了一声,咯蹦咯蹦地咬着腰果,道,“你们这儿的人话都不会好好说,非要憋在嗓子里绕圈,烦人不烦人?”
南行水瞧她娇蛮的样子,心里一动,猛地凑上前,叼走了她手上的半个腰果。凑到她耳边,笑说道,“若是公主在台上唱,定然胜过她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