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飘渺看了地图,然后出了这十三峰地域,一直往南走去。如今他已经是修行者,所以这赶路的速度也是快了不少。
驮天峰本是驮天山脉的主峰,在这山脚之下,世代居住的都是驮山一族的后裔。而这驮山一族,本是老实厚重的一族,但是先前曾想要将风飘渺捉去,当做奴隶的冰之一族经常前来袭扰,所以这驮山一族不得不奋起反抗,直到现在,竟是变得颇为排外,只要见到有不是本族之人到了这驮天山脉,就会将之擒为奴隶,要不然就会将之击杀。
风飘渺在荒无人烟之地走了半月左右的时间,才到了这驮天山脉。他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人烟,还是按着大概的方向往天葬山脉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驮山一族本是在这驮天山脉之中布了许多的眼线,一是防止冰之一族的突袭,再者就是及早发现进入这里的非本族之人。而如今风飘渺已经进入这里颇久,但是竟然没有被发现。
这一日,风飘渺站在山谷之中,已经远远地能够看到驮天峰了。也不得不说这驮天峰真是叫的贴切,只见此峰自山腰之处,硬生生分出两支,像骆驼的两个驼峰一般高插入云,似是要将这天驮起来了一般。在这两支山顶只见,驮山一族修建了族中的大茔,日日有人焚香祭奠。
风飘渺看着驮天峰,禁不住暗暗赞叹,再仔细一看,在山腰之处,不时竟有青烟飘起。风飘渺看到青烟就暗自猜想,知道定是有人在那里居住,不再多想,风飘渺就朝那驮天峰的山腰急忙赶去。
也是他许久没有见过人影,太过着急了,那驮山一族的眼线发现他时,见他正在急忙往族地赶去,就将他当做了前来刺探消息的外族之人,所以立马又招来数人,悄悄地潜伏到风飘渺的身后,不打招呼就突然发难。
风飘渺听到自己身后的破风之声,急忙躲到一旁,还未看清是什么袭击自己,又是两声破风之声袭来。看不远处有棵颇为粗壮的巨树,正好可以藏下自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再行躲避。
躲到巨树背后,风飘渺细细地听着动静,听地面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数人正在朝自己这里包围过来。再看刚才袭击自己的东西,竟是拳头大的石块,只是前段磨得十分尖锐。风飘渺虽然此时已是修行者之身,但是面对寻常之人,他也不想过多的杀戮,所以此时他躲于树后,只得大声喊到:“我只是一个过路之人,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袭击我?”
风飘渺喊过话,那些人久久没有回应,连带那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也是渐渐远离。风飘渺听着离去的脚步声一阵错愕,他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离去,本着谨慎地态度,风飘渺又在树后躲了好一会,确定那些人已经尽皆离去,才是又往南走去。
走了还不到一刻钟,风飘渺只觉得脚下一松,此时收脚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噗通一声,风飘渺落于一个有数丈深的坑洞之中。看着洞壁并非天然形成,有人挖过的痕迹,他知道这定是这里所住之人为了捕猎野兽所挖。就要出了这坑洞,风飘渺听见地面上穿来一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并未看到人,只见一块块硕大的石头从上面砸下,风飘渺刚想喊话,但是想到刚才的状况只好作罢。看巨石就要临身,风飘渺急忙祭起修为,将石头尽皆震得粉碎。然后不敢多做停留,只是一跃之势就出了这坑洞。
坑洞不远之处有几个人,抱着巨石就要往下扔,见到风飘渺一跃而出也是一阵惊愕,抱着石头怔在原地。风飘渺虽然略有准备,但是看到他们也是一怔,本想是用修为将他们怀中的石头震掉即可。但是毕竟是刚成为修行者,对修为的运用还不太熟悉。谁知一下没有震掉,只是令那几人后退了几步,再一次加大了修为,不想石头是掉了,而且那几人齐齐向后飞去,撞在大树之上,落地之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情形是难以活下来了。
风飘渺落地之后,上前一一打探,看到他们尽是如此模样,也是好一阵子叹惋。见已是不可挽回,无奈之下只好离了此处,想想这几人定是在前方居住,若是见到也不太好说。所以风飘渺没有再往前走,索性就往西走去,看地图那里是镇北丘地界。
一路上虽然又遇到了数拨驮山一族的眼线,好在风飘渺及时发现远远地躲开,也是少了颇多的麻烦。
走了将近一月的时间,周围的树木开始慢慢变得稀稀拉拉,山峰也开始变得矮了起来。风飘渺感觉自己似乎是已经出了驮天山脉,进入了镇北丘,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非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而是不想再引起无谓的死伤了。
却说这镇北丘也并非无人之地,这里也是生活着颇为强大的一个部族——武之一族。这武族不似驮山一族那般老实厚重,这族的族人非常的喜欢争强好胜,虽然平日里也非常讲道理,但是一旦有外族之人招惹了他们,不将那族闹一个鸡飞狗跳誓不罢休。所以远近的大小部族,除非依附于武族,要不然基本上都夺得远远地,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惹了他们,即便是离得稍近的,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迁走,每天也是行事格外低调,即便是有时吃了哑巴亏也只好默默不语。
风飘渺不知道这里的原因,才进到这里,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走进了镇北丘的地界。
俊极平原,算是镇北为数不多的平原之一,正好位于镇北丘的东部,与驮天山脉离得不远,只要是从驮天山脉循着大路过来,基本上都会先到这里。这里生活了许多的氏家,还有几个比较小的家族,武族在这里虽然人手不多,但是依旧处于霸主的地位,无可撼动。
风飘渺刚到这里,正想找人问一下这里的情况,还未开口,只见前方浩浩荡荡的过来一队人马。风飘渺并未多想,只是随着急忙躲开的人群立于路的一旁,仔细打量,只见这些人尽皆黑色的衣衫,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腰间扎一颇为宽厚的腰带,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虽然看的有些不太清楚,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些尽是女人的面孔。虽然只看身材,还以为他们是男的,却不想却是因为衣服比较宽厚将身材遮了,才会让人产生误会。只见这些人手里尽皆握着不细的皮鞭,比较轻松地往前摔打过去,将人群逼开,走过这里只见他们的衣服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有武字,似是生怕别人看到他们如此嚣张的样子,还不知道他们是武族之人一样。
风飘渺不懂得所以然,只好随手拉住身边一人,询问这是如何缘故。见风飘渺如此的没有见识,那人还以为他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但是看到他的衣着与本地人颇有些差异,而且年龄也颇大,又当他是外地来的眼神不好的老头。
不理会他那鄙夷的眼神,风飘渺仔细听那人讲到。原来并不是大事,只是武族的一个小丫头要出来游玩罢了。看风飘渺似懂非懂的样子,那人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接着对他讲述。
原来这武族因为颇为尚武,据说体内都是充满了阳刚之气,所以在传宗接代时出了一些问题。本来对大族来说,生儿育女之时都会希望多生一些儿子,但是这武族虽然生的男孩不少,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有些太多了,因为连着数代,族长一脉不管生多少孩子,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并没有半个女孩。直到现在,族长一脉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族中之人也开始渐渐出现这种状况,所以现在武族之人非常的阳盛阴衰,但是他们却又无可奈何。本来与外族通婚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族中的几个老顽固却是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说什么怕坏了血脉传承。
也不知道为何,本来武族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却不想十五年前族长一脉竟然是生下一个女婴,就是现在这位出来玩的这个。这可把武族之人乐坏了,把这个女娃可是宠坏了,真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唅在嘴里怕化了。有求必应,但凡不开心也是举全族之力也要博其一笑。近来听说非要去那东边的驮天山脉去玩,虽然驮山一族比较老实厚重,但是以他们如今对外的态度,武族的长辈们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所以说什么也不答应,也是激起了她的大小姐脾气,所以就弄出了今天的排场来发泄,只是苦了这些寻常之人。
风飘渺听着那人滔滔不绝的讲述,听到这里风飘渺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所以就任由他继续讲下去,并没有破坏他的兴趣,而风飘渺则是悄然离开。周围人看着这人独自兴高采烈的说着大家都知道的事,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许久这人才发现不对劲,再看身边早已没有了风飘渺的身影,周围人都像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脸红到了脖根,再也呆不下去,赶紧往家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骂风飘渺。
却说这风飘渺离开了人群,本是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弄些吃的,但是到了一处酒肆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分文没有。在十三峰这么长时间根本就用不着贝壳,而自己本来也就没有多少,后来那二人到了之后见他们即便用不着也是颇感兴趣,于是乎索性就送给了他们。现在想起来,他们只要略微一动脑子,要多少贝壳就有多少贝壳,倒是自己,若是不偷不抢,那里能够弄来贝壳,一时间颇有些感慨。
那店家也是看他如此大的年纪,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也不离去,顿时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定是没有贝壳,又有些饥饿,所以才会站在那里。这店家本是好心之人,转身走了出来,就要带他进去,身上分文没有风飘渺哪里好白吃白喝,推诿了许久,见店家十二分的热情,只好随着他进去了。
走进这酒肆之中,风飘渺虽然没有刻意的祭起修为,但是还是听到这酒肆的后堂之中传来一阵阵的呻吟之声,虽然有些微弱,但是以修行者的双耳怎能不听得真实。风飘渺稍稍安下心来坐下,不多时店家就为他准备了一些热腾腾的饭菜,虽然不是十分的好,但是比起风飘渺这些年来所吃的东西,就已经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不多时风飘渺将饭菜吃完,店家以为他就要离开,所以过来收拾碗筷,但是看他却并无半点起身的意思,看左右也不是太忙,索性就与他攀谈起来。
谈了许久,两人谈的颇为投机,风飘渺于是就趁机问到:“刚才进门时就听到,这后堂之中传来阵阵呻吟之声,其中颇有些痛苦之色,不知府上是否有人害了顽疾,我曾行南走北,也颇知一些退祛顽疾之法,不知可有效劳之处?”
那店家听了,先是叹一口气,接着摇摇头又摆摆手说:“唉,不幸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虽是叹息之音,但是言辞之中的那些愤慨的语气,风飘渺那里会听不出来。
店家也是执拗他不过,只得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