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他们回到杨家镇,与天落关轩辕一族的部队,到达崖碴山的时间基本上是一致。虽然现在姜家已经是风雨飘摇,随后就有可能毁灭,但是他们却是丝毫都没有察觉,他们的高层,此时还正在为出兵轩辕一族而争论不休。虽然这时间已经离上次发兵,相隔的已经不进,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还是没有商量出来切实的主意。
毕竟像向姜如岳那样的人,凭借着爷爷和父亲的权势,都可以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而所有的损失,自有别人去背黑锅。所以其他的有权势的人,自然是也想让自己的后辈,前去“历练”一番,也好捞些功劳回来,那么日后再家族势力的更迭的时候,也可以借此获得更大的权利。所以虽然是已经将姜三河和户城阳,这两个人决定下来,但是那个首席智囊的人选,却是久久的不能够确定。
却说也是看清了现在的局势,户城阳也是彻底对姜家失去了信心,所以此时要是再让他为姜家卖命,自然是已经有些不可能。所以此时的他,已经是萌生了退意,只见他先是找到姜三河。
此时的姜三河,既然已经被决定了,依旧是作为部队的统帅,所以此时他正是在军营之中,日夜辛苦的操练士兵。虽然此时户城阳平常不住在军营,但是他还挂着智囊的名头,所以他要是想来这里,自然是一路的通行无阻。
听见户城阳到来的消息,姜三河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只见他让正在操练的士兵,先是自己训练,然后便是一路小跑,急忙朝户城阳跑来。此时已经不止是户城阳,开始对家族的高层有了不满,连一项看上去比较忠厚老实的姜三河,也是已经开始有些不满。所以他此时也只是呆在军营之中,并不经常回家族之中,这也算是不想碰见家族的人吧,毕竟是眼不见心不烦嘛!
此时知道户城阳来,所以姜三河自然是十分的高兴,毕竟在这里,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姜三河其实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只要是户城阳再过一段还没有来,那么他就要抽空去看看户城阳,毕竟现在,也只有户城阳自己是可以信任的。至于别人,也许还有可信任的人,但是想户城阳这样的,却是少之又少。
急忙将户城阳带到中军大帐,然后将众人屏退,此时这里便是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看看再没有别人,姜三河便是急忙说到:“你怎么有空,想起来这里了呢?要是你再不来,我就有去找你的打算了。你不知道,要不是不想见家族里的那些人,我可真是不想要呆在这里,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感到无聊的想要发疯!”
听见他的抱怨,户城阳像是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虽然姜三河并没有说,但是从他的话中,便是可以听出来。他现在确实是对家族的高层,有一些意见,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不过这话说回来,他还是十分的爱自己的家族的。虽然是现在家族已经是岌岌可危,但是他还是会用自己的一切,去阻挡会给家族带来灾难的人,或者是事物。
他要是真的做了,那么这边是一种悲哀,一种归属感的悲哀。毕竟是虽然他有心,但是却着实是无力,之所以会这样,那便是因为现在家族的权利,都被掌握在几个高层的手中。要是他们真的会为家族考虑,那么这事情便是还好,虽然是有危险,但要是同仇敌忾的话,未必不能够将之度过。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身为掌权者,一味地只想要为自己的子孙谋福利,却是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的家族挖空,那么等到灾难来的时候,家族在灾难的面前,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其实说实话,他们虽然是为自己的子孙谋福利,但是在此同时,他们要是能够也顺便关心一下家族里的平常之人,那么即便是家族千疮百孔,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也未尝不能够渡过难关。但是他们也没有这样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丝毫不管家族的平常之人,为了自己的长久利益,所以便是用人唯亲。虽然家族里的人才济济,但是即便是已经到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是为了能够将哪个草包安排进来,而争论的喋喋不休。
他们这样做,无疑是在自掘坟墓,而且还不单单是这样,他们同时还是在为家族掘坟墓。虽然他们这样做,但是还是有像姜三河这样的人,甘心为家族而赴汤蹈火,即便是这样,那也是在所不辞。所以这一切,便也是只能说是悲哀了,一种属于忠心耿耿的悲哀!
虽然此时十分想要劝说姜三河,但是看着他看见自己兴奋地表情,户城阳的嘴蠕动了很大的时候,但是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户城阳此时想笑,但是却感觉喉头生噎,再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他想哭,但是却感觉此时是欲哭无泪,虽然是对姜三河感到十分的痛心,但是却又是感到十分的释怀,毕竟只有让他为家族战斗而死,这才算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不过这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和姜三河也可以算的上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所以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真的为这么一个家族奋战而死,所以自己无论事如何,都是要帮他一帮的。看着他略有些复杂的表情,姜三河也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急忙问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呢?”
他的话将户城阳猛然惊醒,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这才连连说到:“没事,没事,”不顾嘴上说的是没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在想如何才能够有效的劝说姜三河,让他也跟随自己离去。
“你说现在的家族,还有值得我们为他卖命的地方吗?”姜三河虽然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是还是试探性的,朝姜三河问道。
“你这是怎么说的,即便是家族再怎么样,但是毕竟他们生我们养我们的家族,就算是他待我们再不好,但是我们还是要为他而努力奋战,就算是战死在战场之上,也是毫无怨言的!”果然没有出乎户城阳的意料,此时姜三河说的话,根本就是没有经过他的脑子,就像是凭着自己的知觉,便是随口说了出来。
听见他的话,户城阳依旧是无奈的一笑,想了一阵,然后这才接着说到:“要是为家族奋战,就算是最后战死,这自然是没有什么怨言。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们努力的奋战,但是到头来恐怕不是为了家族而战斗,而是到最后用我们的鲜血,成全的却是别的怀有私心的人呀!”
“这个,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够忍受,别的家族的人,来统治我们的家族领地!”姜三河明显是有些松动,但是户城阳的话,也是明显的有些火候不够,所以姜三河还是没有改口,依旧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不管是在哪里,一个家族的高层开始各怀鬼胎,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结党营私互相攻击,那么最终演变的结果,必然是混乱的内斗。而这样的家族,不用外部的因素的干扰,单只是他们的内斗,就可以让这个家族走向灭亡。而要是让我置身事中,我是肯定会将之摆脱……”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只见姜三河便是已经将之打断,“等等,你说的这些可是有些不对呀!我怎么说总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些,既然你现在这样说,莫不是你已经打算……”
虽然是姜三河也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要说的话,他们两个却是心知肚明。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户城阳也就索性,不再有所避讳,“是的,我现在要准备脱离家族,不再为这样的一群高层卖命!当然这事也无绝对,虽然我现在是要离开,但是家族真的被别人灭掉了,我还是会奋发图强,争取有一天还能够将家族挽回!”
“你的去意已决?”
“是的,不仅仅是我想要离开,而且是我想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姜三河便是又将之打断,“你不用再多说了,你要是想走,你现在就可以走,我是不会阻拦你的。但是你要是想让我也跟着你离开,那你就不用再浪费口舌了,我是不会跟着你离开的!”
看他说的义正言辞,户城阳也是感到有些无奈,“你这又是何苦呢?”
“虽然现在家族是岌岌可危,但是他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家族,所以不管是怎样,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来努力的保全他。也许我只是一个武夫,没有你们这些用脑子的那些弯弯绕,但是我知道要懂得感恩,懂得守护生我养我的地方,还有那些曾经给过我帮助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帮助,此时也是值得我去守护!”
虽然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但是此时户城阳,却是不再像先前的那样试探,而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简直就是愚鲁!你也不想想,你就算是现在成功的保住了家族,但是结果又会怎样呢?你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平和的生活环境,而是将他们推进无尽磨难的深渊!你可曾想过,即便是别的家族将这里占领,为了不浪费他们更大的人力物力,他们是会善待这里地平常之人,以求他们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但是你要是将这些人拦下,将现在的高层保下来,那么他们又会做些什么?他们会记得你的功劳吗?虽然你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你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好好地经营家族吗?你能够让他们,不再为了一己私欲,而无视平常的百姓吗?你能够让他们,不再只为自己的后代考虑,而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吗?你能够让他们,为了我们的家族考虑,而不用人唯亲,而是提拔有胆识、有心计的普通人吗?”
虽然现在姜三河的气势十足,胆识还是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所震慑,只听他现在说话,已经是有些底气不足。“那我现在就领着部队回去,先将这些危害家族的人,通通的除去,然后扶正族长的权威,这样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确实是问题解决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已经经营了多少年,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清除的吗?能不能够达到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现在不敢说,我现在敢说的是,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势必是会引起家族,更大的动乱。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北边的杨家,还是南边的轩辕一族,根本就不用花费多大额力气,就可以将我们的家族轻易的除去。到时候,你就会发现,除了将家族从你的手上断送,你根本就无力去改变任何的东西。就算是你的运气好,能够侥幸留下一条性命,但是你接下来的日子,势必是会生活在无尽的自责之中!”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显然此时的姜三河,已经成功的钻进了户城阳的圈套之中。
只见户城阳呵呵一笑,然后便是说到:“这还不简单,你现在要是真的为了家族考虑,那么你便是带上你的心腹,还有那些真的有本事的人,此时跟着我离开。也许家族真的会立刻被他们占领,继而挣扎不了多长时间就走向灭亡。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从明处转到了暗处,自然是躲开了敌人的目光。那样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发展我们的势力。只要我们经营得好,将实力发展壮大,即便是将来我们看不到光复姜家的情形,但是姜家却着实还是有希望,重新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
他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而姜三河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此时听见他的话,顿时便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久久的也不曾做出任何的决定。不过虽然他此时犹豫不决,但是户城阳却是丝毫的不着急,只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姜三河,然后等待着他做出自己地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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