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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陈天骄偷偷摸摸地来到吴雪旁边,“阿雪,你刚刚和韩明曦说啥了?”

吴雪手上的动作一顿,白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陈天骄软磨硬泡着,“说嘛。”

“……”

“阿雪你不说今天就别回家了。”

“……”

“啊,你不会喜欢他吧。”

“……”

“好阿雪,快告诉我吧。”

“……”

用尽了浑身解数,直到放学时陈天骄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吴雪倒是想过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但又考虑到以陈天骄的性子,必定会撺掇着自己告白,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闷在了心底了。

温良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吴雪,她和陈天骄不一样,她观察人、事都比较细心,自然看得出最近吴雪的反常。

于是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了两个人,一个是温良,还有一个便是吴雪了,她要待会再走,反正韩明曦现在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她也不介意现在这里把作业做完,至于溜冰店则是坐落在17街附近,并不会耽误她多少时间。

看着温良,吴雪不解道,“温良,你不回家?”

温良索性坐了过来,轻声说,“陪陪你呗。”

静默了一会儿,温良突然又出声道,“阿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吴雪一愣,望着温良那平静无波的眸子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应着,“是啊,你也看出来了啊。我喜欢韩明曦。”

见吴雪如此大方地开口承认着,温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心下有几分触动,她们已经长大了啊,如此一来就不再是当年那单纯懵懂的小孩子了……

承认了自己喜欢韩明曦后,吴雪呼出一口气,心底觉得放松了,似乎是找到了组织,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般松懈。

清秀的面容上染上了几分暖意,眼睛看向窗外的那一片严寒,似乎顷刻间便能消融窗外那刺骨的寒意,只听她慢慢诉说着,“喜欢上他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爱情是这么地不可思议,它出现地太突然,以至于让你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准备时间,便就那么不知不觉、不顾一切,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明明你想放弃,却偏偏不经意地去在乎他;明明你的能力有限,却总想让他快乐;明明就是无心的,却并不像背诵课文那么难地就记住了他所有的习惯和爱好;明明你的心里那么酸涩,却总是不舍得不理他。”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主动,本就毫无胜算的战场会输得更快……

吴雪从溜冰店取了溜冰鞋后,便在李冰充满笑意又有些茫然的目光中飞奔向17街,她的时间有限,她要快点回店里工作。

17街是一条小吃街,此时正值下班高 潮,形形色 色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透过玻璃窗,吴雪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每家店里都坐了很多顾客,唯独报刊亭那里空无一人,与这热闹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吴雪淡淡一笑,迈着步子走向报刊亭,穿着棉鞋的脚踏在下过雪的柏油路上,每一步都那么坚定,足以看出她内心的坚韧。

看着小吃店的人进进出出,天色已渐渐转黑,一阵冷风吹来,吴雪不由瑟缩了下身子,她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脸颊。

“韩明曦,为什么每当我想和你拉近关系时,你却总要将我推之门外,生日快乐。”

昏黄的灯光将吴雪的影子拉得修长,在这寒冷的冬夜中添了几分寂寥。

“吴雪。”一声暗沉的声音打断这份孤单,吴雪忙欣喜地望去。

待看清来人后她心下一沉。

“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啊?”徐嘉伟憨憨一笑。

浓浓的失落在心底蔓延开,吴雪只感到视线有些模糊,她忙吸了几口冷气,将喉咙中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轻声问着,“买份报纸啊,你们打扫完卫生了?”

即使神经再大条,徐嘉伟还是注意到了吴雪手中的袋子,见她不着痕迹地把袋子往身后藏了下,他也不说破,只是心里有些苦涩。当下便哼一声,抱怨着,“还提这个,韩明曦这个不够义气地跟着夏雨霏跑了,全扔给我一个人了。”

吴雪微愣,原来他不赴约,是因为夏雨霏……原来他是为了夏雨霏放她鸽子……

强装着微笑推掉了徐嘉伟送自己回家的提议后,吴雪盲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来一场暴雨,冲掉她心中所有的烦恼,让一切都不复存在……

吴雪回到店里已经7点多了,见她将礼物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李冰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礼物没送出去?”

吴雪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让冰姐笑话了。”

看着她这样,李冰有些心疼,吴雪这样简直跟当年的自己一个模样,微叹了口气,她轻声道,“你现在可以选择留下鞋子,从这家店里以顾客的身份走出去。”

吴雪蹙紧了眉,一直盯着手中的袋子,良久,她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冰,“这鞋子……不是老板同意给我的?”

李冰淡淡一笑,“这是姐自个儿掏腰包给你买的,但却没送出去,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吴雪有些感动,她脱口问了句,“为什么?”

李冰跑到旁边的吸烟区点燃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雾,方才缓缓道,“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你冰姐也曾为了一个男人痴心成这样,看到你,姐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那个男人呢?他去哪了?”

见李冰不予多说,吴雪暗暗责备自己说错了话。

过了几分钟,见有了顾客进来,李冰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晶莹的眼眸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走前,她说,“当你爱的人不爱你时,再怎么失意,你也要有祝他幸福的勇气。”

这句话,吴雪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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