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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隐秘的痕迹(1)

有句老话说:你觉得自己不可能更倒霉时,请相信,事情一定会更糟。

安晴买了个西瓜,剖开来是臭的,水果商不肯认帐。然后,她亲生母亲打电话来,说娘家不够钱替她新屋装修和买全套电器,请她们未婚小夫妻自行解决。再然后,主管不顾现在是星期几的几点钟,十二道金牌命令她赶紧回单位纠正一套错误的数据。随后她在路上被车子擦了一下,不得不先去医院处理绽破如石榴花的皮肉、还有轻度裂开的臂骨。再随后,主管告诉她,她不来也没关系了,因单位已经决定解雇她。

就业形势不好,安晴找了一个月的新工作,未果,从人才市场挤出来,走了段路,倚着大厦墙壁歇口气,透过玻璃窗正见她多日联系不上的未婚夫坐在茶室里,双手握着另一位女子的双手,目光缱绻。

因为想不出处境还会怎样更差,安晴笑起来。她的笑没有声音,鼻子皱起来一点,眼眉弯弯,安静诚恳,诚恳得要命。

她背后,有谁轻轻的“咦”了一声。安晴沉浸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并没有注意。甚至,有人拉了一下她的包,她也没有注意。下意识的,她觉得丢东西也无所谓,全丢光了才好呢!不过了。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

回到家,煤气公司催款帐单躺在邮箱里,安晴搓了搓太阳穴,才觉得生活还得继续——如果她下不了决心割喉投水一了百了的话。

她掏钱包检点自己的资产时,有张小卡片掉了出来。安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它是什么。

确切的说,它是一张洁白的、质地优良的白卡纸,一端有锯齿般的孔,显见是从便笺簿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一串数字,数字下还写了两个英语单词:try this。安晴知道这是八个阿拉伯数字,也知道这句英语的意思是:“试试这个。”她只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拿到过这样一张纸头。

她把这张纸放到一边,继续找工作,三天过后仍然没有进展,想到了这张纸。

电话拨通,那头是个略显苍老和不耐烦的女人声音:“哪位,找谁?”

安晴语塞。你总不能问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你的号码,你能告诉我你是谁?”

沉默片刻,安晴道歉:“应该是我拨错了,抱歉。”她打算挂线。

女人迟疑了一下,却忽然道:“等等,你是应聘的吗?”

对,就是应聘!虽然记不起什么时候拿到这张纸片、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公司,安晴溺死鬼捞到稻草的一迭声答应:“是,是,我是应聘的。请问……我有面试机会吗?”

对方问了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后,报了个地址,恩赐她这个机会。

该地址靠海,已经属于本市的郊区又郊区,安情一路转了几次公交地铁到了那边,闻着略带海腥味的风,心疼的计算着车钱。这次要是面试失利,她真是大出血。

可是那座房子,重檐覆瓦,红柱灰墙,浓密的青藤密密的在镂花铁栅上爬成一层浓绿绒毯,几乎把铸铁雕花院门都遮没了,门后庭院里绿树成荫,绿树后隐隐能见到西式小洋房的尖顶。怎么看怎么像有钱人的度假别墅,不像要招文员的公司。安晴惴惴不安的按响门铃,“叮咚”,激起狂暴的狗吠。

两只大丹犬四爪飞舞腾空扑在铁门上,安晴觉得那一隙门缝简直是被它们硬生生扒开的。热气混和着狗类特有的腥味,扑在安晴脸上,安晴后退一步。

她一直害怕狗这种动物。

“安晴,安晴!”门里有个少年的声音快活的喊出来。他用力勒住狗脖子上的链子,威胁它们:“再吵,不带你们出去哦!”把门缝推得大一点,安慰安晴:“没事啦!我不会让它们咬到你。”

安晴已经看到,门上装着铁勾链,并没有松开。有它的控制,门最多只能打开一掌,狗是扑不出来的。安晴还是躲在十步开外,以策安全。

两只大丹犬在少年的威吓之下,呜咽着趴下身子,温顺了,少年这才摘下铁勾链,牵着狗出来,体贴的把它们往另一边带,继续安抚安晴:“它们只是兴奋过头,并不是真的凶恶。你别害怕。”

兴奋过头,已经足够叫人害怕。安晴笑笑,没有回答。

那少年浓睫大眼,皮肤黝黑、阔嘴,像个渔村孩子,穿的一身却是名牌运动服,不知哪来的自来熟,对着安晴锲而不舍:“你是记者、是老师的学生?不要说话,让我猜猜——你总不是老师儿子新交的小女朋友,来说情的!”

三猜皆墨。安晴摇头:“我只是——”

“我说狗声怎么只在门口磨呢。”门里出来一个女人,总要近五十了,穿着一套白制服,像医生、又像厨师,警告少年,“当心阿大阿二跑不痛快,老师扣你工钱!”是电话里那个声音。

少年咧开嘴:“得令!”冲安晴调皮的敬了个礼,牵着两只大狗跑远。女人上下打量安晴:“应聘的?”

安晴立刻堆起职业笑脸:“是!您是——”

“我是护士,你留下来的话就帮我的忙。”女人一边带她往里走,一边神经质的微微颤动着脑袋道,“难得你这么年青肯来做。其实待遇很好的了!包吃包住,一个月工资这样子,”报了个数,“多少大学生都拿不到它的一半呢!真不晓得现在小姑娘为什么都不肯做——”

“请问是什么职位?”安晴正是大学生,而且从来没赚过这个数字。待遇太好了就不像真的。她小心翼翼询问。

“护工。”老护士回答。

安晴刹那间又想笑。

这间主人算什么身份,这么享福?不不,安晴没兴趣知道。她欠身告退:“我想我弄错了地方,对不起!”

铁门在她身后合上,她长长吁了一口气,顺着藤蔓爬满的绿阴阴围墙夹道走出来,把整个荒谬的面试抛在身后。

“安晴,安晴。”她好像又听到少年快活的声音叫唤她。惘然的抬起头,为什么那个少年也知道她的名字?她竟忘了问。

“安晴,安晴。”真的有人在叫她,声音很苍老,比老护士更老。安晴转过头,围墙后头应该是人家的花园,有个小阳台嵌在墙头上,藤蔓同样爬得一天世界,把它打扮得像个神龛,龛里坐着个老人,满头银丝,眉毛也是白的,瘦得只剩张皮,穿着件宽大的仿古式袍子,迎着安晴的目光,点点头,表示他是在叫她。

“你走了?”他跟她打招呼,好像跟她很熟。

“嗯啊。”安晴不知所措。

“为什么走?”

“这好像不是我做的工作。”

“你会做什么呢?”老人笑起来。风吹过,小阳台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比外头一切小店卖的风铃都好听。它是两只拳头大的金属铃铛束在一起,年月久了,磨得像阳光一样金灿灿的。

安晴埋头琢磨自己会做什么。计算机初级、英语四级、国际贸易专业非名牌本科文凭?此外,在不同的外贸小公司陆续工作过两年多,薪水不高,差点结婚一次、隆重失恋一次。她还会做什么?

“你会不会用洗衣机、适当的打扫室内卫生,必要时进行基本电脑操作、代人执笔写书信?”老人问。

这个再不会,她安晴就真是废物了。

“那你就可以胜任。”老人道,“而且,病人看到你就觉得很投缘,非常希望你留下来。你真的忍心走吗?”

“病人?”安晴奇怪。

“放心,只不过轻微中风之后,左手有点不听使唤,”老人抬起细瘦的手腕,“稍微有那么点儿不良于行。”拍拍椅子旁边的拐杖,“总的来说不至于太惹人厌。”叹了口气,“是。我就是那个病人。”

“啊,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很抱歉……”安晴结结巴巴坦白,“其实,对不起,我好像没给您这个职位投过简历。也许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一层浓厚的失望罩上老人的脸。他显得那么难过,安晴觉得自己心底哪处角落都“咔啦啦”为他裂了道缝。负罪感使她挣扎着辩解:“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

“我觉得你行。”老人可怜巴巴望着她,“试试看吧。”

这么缺钱的时候,人家这么有诚意的把工作奉送到面前,再拒绝就太浪费了。安晴天人交战:“刚刚护士大姐说工资是——”

“你的手怎么青了?”老人眯着眼。

“哎?”安晴低头。她穿的短袖浅绿格子衬衫,半截手臂露在外头,手掌边缘清晰可见一块瘀青。应该是上次撞车受伤的遗迹吧?她如实回答。

老人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彭姨没说清楚。那只是工资。你如果正式留下来的话,奖金比工资翻番。”

安晴很没骨气的投诚了。

老人姓张,是雕刻师,颇有些名气,前几年在工艺美术之类的几家大学也客串教过几堂课,所以被尊称为“老师”、甚或“张老”。他轻微中风,生活仍然能自理,之所以还要请人照顾,心理需要比生理需要更多。他喜欢随时有人有旁边。没人时,两条大狗在也是好的。他受不了孤单。

彭姨自己有家室,不能总呆在这儿,得找个打下手的,找了几个做不长,这便轮到安晴来试试赚这笔钱。

既来之,则安之,安晴索性把昂贵的公寓也退了租,卷铺盖住到这边来,真正过起护工生涯。

一开始那么栽份儿、不愿意,真的呆下来,也觉得挺适意。这座宅子名唤“随园”,地方宽敞,单独腾出一个房间给安晴和彭姨住,当中屏风隔断,就算隔断的那半间,也比安晴跟人合租的那个小公寓房还大些,何况彭姨经常不住宿在此,把整个房间都让给安晴。安晴卷起铺盖过来住下,食宿费全省。水电煤一律不用交,仿佛回到孩童时光,仰仗大人供养,生活负累一扫而空。

张老是个极独立的老人,贴身生活琐事一般不愿让人插手,清洁杂务又有钟点工,安晴能做的,不过是偶尔掸掸灰、给花瓶里鲜花换水、按时给张老量血压、按摩四肢、嘱他吃药,间或陪他下盘棋、顺理成章输给他。除此大门不用出、二门不用迈,随园里一应设施俱全,悠闲得感觉不到时间流动。她仿佛一跤摔到某个奇异空间成了幸福的宅女,只用服侍一下老祖父,就可以领大笔工钱,梦里也没这样的好事。

一定要怀疑的话,随园里是有个奇怪的房间,在三楼,永远锁着,谁都不准进。听说是很多年前死过人,新主人觉得不吉利,就封了。里面会关着什么陈年旧鬼么?安晴不关心。

她已经知道那个少年叫阿松,是住在附近的某户人家孩子,虽然家境富裕,父母奉行美式教育,不太给他零花钱,鼓励他自己赚。于是他过来帮忙遛遛狗,赚些花销。这种人跟安晴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安晴一贯敬而远之,在随园呆得闲了,有时也会远远的看他跟狗玩耍。阿松感觉到她的目光,都会回身大力向她挥手、吹口哨:“窗边的孩子,你蹲在那儿干嘛?”

日语里,“窗边的某某”意思是“迷惘的一代”,不算称赞。安晴沉下脸。

阿松想不到安晴听得懂,笑容更大朵:“小安晴,你生气了可以说出来。”

“那天我刚来,遇到你,你怎么就知道我名字了?”安晴想起来,面试那天他就叫她安晴安晴,字字大声,烫人耳朵。

“那天我不知道啊。”少年挠后脑勺。

“那时门都没开,你在后头拉着狗,就喊了,安晴——”

少年呆了半晌,大笑:“我喊的应该是‘安静’。嗳,你以为我未卜先知吗?”

彭姨走过来:“两个人隔这么远说什么笑话?咦,安晴你站在大太阳里干嘛,看脸晒得这么红!”

安晴惶惶然逃离,拐过一个角,几乎被绊倒。张先生坐在轮椅里,饶有兴味看她:“什么事这么忙?”

他膝盖上蹲着一只鬼面,伴着他的话,跳起来扑向安晴,安晴本能的后退,背脊撞在墙壁上,生疼。

定定神,她看见这只是一副面具,刻的不知是什么怪兽,眼如铜铃、靛蓝肤色、鼻孔外翻,那股威猛之色栩栩如生,但绝对是木刻的,一动也不会动。

“你的脚踝怎么了?”张老关心的问。安晴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踝上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的瘀青,还是新鲜的,当中乌紫、边缘赤红,衬着她天蓝的凉鞋绊带,格外碍眼。

“应该是刚刚绊到了……”再说下去,好像责怪老先生躲在拐角绊她似的。安晴闭嘴,把受伤脚腕藏在另一只脚后面。

“疼不疼?”张老又问。

习惯了。从小她就是个粗心孩子,特别容易磕磕绊绊,瘀青、出血都是家常便饭。每次喊疼,还了得?安晴摇摇头。

张老便举起鬼面送给她:“可怜孩子。这是傩面具,我当年亲手刻的。按着上古说法,傩神可以驱疫鬼,你挂到床头试试吧!”皱纹里深深的笑意让人看不透。

听说他刻的东西很值钱,想来不至于送给安晴,只是借用,也算一番好意,安晴就谢了,拿到房间里挂起来,猛听张老在外面大声呵斥,竟然是责骂彭姨的,说有什么珍藏品遗失了,言下怀疑彭姨手脚不干净。彭姨叫起撞天屈。

安晴不便出去,只好站在门背后。彭姨口齿灵便,推得干干净净,反催着张老打电话叫警察来查个水落石出。张老倒罢了,嘟哝着鸣金收兵,不甘愿的加一句:“红酒总归是你偷喝了我的,这个不要赖,有人看见!难怪我的酒少得快,你身上又老有酒味……”

“看见?谁看见?出来对质!”彭姨跳脚,“什么酒味?酒精味!我消毒不用酒精的吗?”

张老彻底投降,彭姨余勇可贾,气呼呼一路走进房里来,见到安晴,就骂:“这年头,新箍的马桶都会喷粪、没长齐毛的小杂雀舌头长!嚼到老娘头上来了。看见?看见个屁!”

安晴张大眼睛。彭姨以为她在告密?天大的冤枉,她根本没看见彭姨偷什么酒,又怎么会告密!一定是钟点工,或者每周来两次的花匠……可是,他们都做了一段时间了,跟彭姨关系也挺好,只有她安晴是新来的、人又腼腆不太说话,彭姨怀疑她蔫着坏,有道理吧?安晴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张老好像很担心安晴,在门口探了探头,安晴怕战争升级,借口做事,躲出去,额头贴着红砖小楼的墙壁,发一会呆。

有人在她身后,轻轻的“咦”了一声。安晴惊觉,回头,也愣了愣。

这男人身材真高、肩膀也真宽,眉目清朗,三十岁略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自信如酒一般酿出来,穿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白衬衫都穿得令人遐思,至于那条笔挺的深色西裤……那就不能再遐思了,不然太色情了。

安晴错开目光,记起自己护工的身份:“您好。您哪位,找谁?”

“刘萃华,张老师的理财顾问,每月第一个周末都来拜访的。”他带着走熟的家庭顾问特有的神情,一点点熟不拘礼、一点点倨傲矜持,端详安晴,语气里又带上惊异,“您又是哪位?”

“新来的护工……”安晴手足无措,“那我带您进去——”

“稍等,”他向前一步,手伸向前,碰触安晴的额头,手指清凉,“这是什么?”

指尖一抹红色。

安晴这才知道他的惊异从何而来,自己往额上一抹,果然也抹下一手红色液体,颜色挺淡、也没什么血腥味,应该不是血:“不知哪里弄脏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恨不得立刻躲进卫生间清洗。

“你……经常会这样?”刘萃华仍然吃惊。

安晴是粗心一点,一辈子里好像有过几次弄脏了衣服、怎么也想不起红色是从哪儿沾来的,但也不至于经常啊!她有些生气:“不是的!”

刘萃华放心了一点:“是张老师主动找你,还是你找过来的呢?”

“承他关照,答应留我。”安晴回答得客气一点。总不能说主人家恳求她留下吧?

“哦。”刘萃华更放心了,笑着对安晴点点头,走进了宅子。安晴皱起眉。是她多心吗?总觉得他有点介意她在这里做工……他不喜欢她在这里做工?

为什么?

不管怎样,张老很高兴见到刘萃华,留他谈得很晚,彭姨陪得也晚,当晚就在随园里睡了。她在屏风外、靠着房门;安晴在屏风里头、靠着窗。半夜,安晴就被一声尖叫吓醒。

彭姨脸都白了,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语无伦次,说有一个鬼面人探头在枕边、把她吓醒,她一叫,那鬼面人从门口跑了。

她形容的鬼面样子,正是张老给安晴的傩面。

那张傩面仍然好端端的挂在安晴床头墙上,要摘下来,必须跨过安晴的床。安晴自认就算睡得再死,那样的话也会惊醒。何况彭姨说她一叫、鬼面人从门口跑掉,那时安晴也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傩面好端端的在原处,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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