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星带着碎疼的心,回到了江南小镇,她的故乡。
听妈妈的话找了个工作,在少年宫教孩子画画。每天就这样上班,下班。顺便慢慢疗着伤,给爱情好好的告别。
她不想离开妈妈,因为她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爸爸不在了,她上小学之前就去世了。对爸爸,如星没有多少记忆,依稀记得一双很大的手温暖着握住她当时冻的冰凉的小手,手上的温暖,是如星对父亲唯一深刻永恒的记忆。爸爸的脸,已经模糊了。
江如星的妈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供着她读书,现在妈妈退休在家。如星一直是妈妈的骄傲和依靠,妈妈也是如星的依靠,唯一的。为了如星,妈妈没有再婚,一直寡居,辛苦抚养女儿,个中况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慢慢,如星平缓了伤痛。在故乡温柔的怀抱里,她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小镇上的纯朴民风让她自由惬意地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遗忘了很多。如儿时那般依赖妈妈,什么都不去想。
岁月静好。半年已经过去。
日子就这样平淡着过,妈妈看懂了女儿的心事。除了那天回来的时候,如星大哭了一个晚上,从那以后她没有流过泪。妈妈等女儿的心情渐趋平稳,和女儿说起了终身大事。
其实妈妈早就筹备了,她托着熟人给打听条件不错的小伙子,给女儿找个可靠的归宿。在闭眼之前,她多想看到如星成家,有自己的儿女,能快乐幸福地生活。那就是妈妈的心愿。
此时的如星已经二十四岁,不算年轻,在这个小镇,男女结婚较早,如星就是个“大龄女”。挑来拣去,妈妈选定了几个不错的小伙子,安排着她的相亲。
江如星乖乖地去了,看看逐渐苍老的妈妈,她不忍心再这样折腾下去,让母亲操心。心想,就结婚吧!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
可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心动,见面是平淡,接电话是客套,杀上来的男子汉们撤了不少,只有一个坚持住了。他叫赵子平,和他名字一样,平平无奇,除了一米七八的个子有点看头,就没可看的了。赵子平身体单薄,五官也不精致,脸上还带着青春痘留下的小红疙瘩,不大的眼睛上架着一副装饰,没有王浩帅,哪里能跟王浩比。江如星心里又想起了那个揪心的男人。
赵子平害羞地和如星聊天,并坐在一起,显得局促。
时不时地推几下自己的眼镜,眼皮紧张地眨个不停。
江如星觉得好笑,但又觉得他很真诚,于是主动去打破有点尴尬又紧张气氛。
“听你姑姑说,你喜欢写一些文章,还在报纸上发表了,是吗?”
“是。是在报上发表过……不多好。可是——还行。”赵子平极力想好好表现自己,可太激动了,反而词不达意。
二人客客气气地谈了一会,一问一答,很无趣,也很平常。
“那——我们——下周——见。我去少年宫——找你吧。”赵子平激动地字不成句,断断续续。
从见面伊始,他就很激动,一直激动到最后离开。
如星望着这人的背影笑了。这个人大概是真想和我结婚吧,应该可以过日子。如星想着,就是他吧,能过日子就行了,妈妈就安心了。
结婚是如星多么渴望的事情,可想到要和赵子平结婚,如星不觉得多么向往。但是妈妈喜欢,为了妈妈就结婚吧。没有爱,和谁结婚都一样,找个珍惜自己的,可能还会幸福。
可下周的约会没有约成,因为如星临时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