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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又到上海(1)

狂风暴雨能摧残掉小鸟栖息的窝巢,却不能折断她的翅膀。

江如星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家,但是她还有一双翅膀,一双带她飞翔的翅膀,那翅膀就是她的追求,她的梦想。

不久,她就能抖掉身上的宿雨,理顺吹乱的翎羽,她要在阳光下扑展开翅膀,飞翔……

江如星慢慢适应新的心情,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她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活,幸福地活,因为妈妈在看着她。

时间可以慢慢治疗伤痛。她要在时间里填满忙碌。

她现在必须忙碌,忙着赚钱,但是越来越无力了。因为她的月工资是三千,在美术培训班那里兼职,一个给一千五,她什么时候攒到那么多钱,她不吃不喝,也难攒够那么多钱。至少要十五年的时间才能把账还上。

正发愁的如星想到了和她联系的“新锐画家”,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还在等她的回复。

她试着拨通了电话,“喂,你好”江如星礼貌地问候。

“你好,请问哪位?”对方那个声音还是很平稳。

“我是江如星,就是前段时间和您联系过的那个……”话音未落,那边的人仿佛忽然想起来了。

“哦,是你啊。我等你很长时间了,您考虑的时间真长啊。”

江如星也庆幸,幸亏这人脾气温和,还有耐性。

“那么,现在我的画……”

“你拿原画来吧,我自己不能做主,要和很多人看过原画,才能决定。”

“那如果被选上,会怎样?”江如星多想问,我的画能卖多少钱。但是这样问,对方肯定很反感。所以她换个问法。

“这样的,如果被看中的话,我们要以我们单位的名义展出,拍卖,当然会付给你很多报酬,这也是每个画家应该的。”

江如星长舒了口气。这样,她还债就有希望了。

原来,她对自己的画还是很自信的。

江如星收拾好东西,包裹好画作,给学校请了假,匆匆赶往上海了。

见到了和她联系的人,真的吓了如星一跳。

她以为对方是30岁以上的男人,但是这个人很年轻,和她相仿,而且打扮也很时尚,根本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人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徐玄柘。”

江如星马上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右手,左手,不管了,随便伸出去一只。

“我叫江如星。很高兴真正的认识你。”

江如星微笑。

徐玄柘报以礼貌的回笑,带着如星进入了一个大大的屋子。

真是奢侈,谁的办公室需要这样大的屋子。

“请坐!”徐玄柘坐在了老板的座位上,指着沙发给如星示意她坐下。

然后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话,“吴秘书,拿过来……”徐玄柘抬头,问向江如星,“你想喝点什么?”

江如星慌乱地回答“随便什么吧。”

“两杯咖啡。”徐玄柘吩咐完,礼貌地看着江如星,说道:“没想到江小姐这样年轻,漂亮。”

江如星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见面的人就夸她年轻漂亮,说实话,她心里很受用。

江如星知道自己并不是很漂亮的美女,马上自谦地回答道:“哪里,您过奖了,我哪能算得上漂亮?您太抬举我了,不过还是谢谢您夸我。”江如星笑笑。

这男人位置一定不低,刚才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名字牌,知道这是他的办公室,但是那牌子上前面的字,还没看仔细呢。

而且,感觉这男人,虽然语气沉稳,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人长的还斯斯文文,也很整洁时尚,就是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怪。仿佛他一早就认识江如星似的,对她过于热情了。

“江小姐,请随便。”徐玄柘,大概发现了如星的拘谨。

“我不过是公司的执行理事,位子不算大,是给老板打工的。”他自嘲的笑笑,算是放松气氛。

徐玄柘把身子往后一仰,然后徐徐地说,“您的画,是老板看中的,让我和您联系。我只是奇怪,老板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了您的画。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女秘书端着咖啡进了。

如星双手捧着咖啡,喝了一口,其实她很渴,紧张的有些渴。

一边听徐玄柘给她说,听后,江如星差点把含在嗓子眼的咖啡又喷出来。

徐玄柘慢慢悠悠地说:“能让我们老板看中的画还很少啊,尤其在那种情况下。当时您的画可是被埋着的呀。”

江如星很惊讶地听,嗓子眼的咖啡,想喷出来,她瞪着吃惊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

“由于我们经常收到很多信件,所以处理起来很慢。如果不是我们老板,不可能发现您的画了额。”

江如星很好奇,“你们老板?”

“是的,以后也是你的老板。”

江如星还想多问点,但是这样不合适,就礼貌地倾听。

“待会,吴秘书会把合约拿过来,你有什么要求吗?”

徐玄柘盯着如星问,不介意她提任何意见。

这时,门被“咚咚”敲了两声,吴秘书拿着文件进来,放到徐玄柘的桌子上,顺便说了一句:“合同送来了。”

又转过身,放到江如星面前的几台上一份。是合同?可是问什么说“送”?

江如星有微微地诧异。

“江如星小姐,看看合约,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江如星慢慢地翻阅。

合同的规定,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是终身签约,这很不正常啊。

如星问道:“为什么终身签约?”

“是的,你必须成为我们公司的画家,我们公司才愿意推广你的画,包装你的画。你不能单方面解约,但是我们如果辞退你,会付你很多赔偿金。你违约也一样,要三倍赔偿我们损失。”

江如星仔细思考着。

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是工资很高,除了固定的每月1万,还有额外的钱,每成功卖出一幅画,她可以分得百分之七十的报酬。

江如星心动了,怎么这么高的钱。她想只有这样才能还清债务。

签了吧,签了吧。

把笔帽拔开,郑重地在合同上签了字,虽然像签了卖身契。

“我们公司为江小姐准备了专门的工作间和公寓。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住在别的地方。”

“好,我住公寓。谢谢你们。”

就是为什么不住呢?又不花钱,又少了很多麻烦。

她感激起这个公司了,真人性,太周到了。

跟随着吴秘书走在公司的走廊里,她随意看了看墙上的画儿,一幅一幅一小部分是临摹著名画家的名画,但是也是高手仿摹的,大部分是国内著名画家的作品,好多作品她都在期刊上见过照片,但是这样近距离的看,还真是感觉不一样,江如星觉得心情特别舒畅,但是当她看到一幅颇感眼熟的画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江小姐?”意识到身后的女孩不走了,吴秘书好奇的问。

“这是?这是?”她望着那副画,仔细看看下面的落款——王浩。

王浩?怎么会是他的?王浩!

吴秘书走近,“这是一个老板朋友的画,其实我们的许多画都在画廊里,这里挂的只是极其小的一部分。”

江如星知道,这里的画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的,说明公司的实力。

可是王浩?

什么?公司老板的朋友?她没有听错吧?

那他和自己进入这里有关系吗?

江如星的脑子没有办法好好分析了。

“走,江小姐,我带你去看看你的画室,我们公司特地为你准备的。当然,江小姐也可以在外面有自己的画室。”

也许王浩知道那是我的画的,也许这一切都是王浩安排的?

不,不可能。都过去三四年了,他早就忘了我了。怎么可能对我这么费心思?

江如星摇摇头,吴秘书不知道江如星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用公司的画室,还是不会出去自己找画室。

江如星根本没有听见吴秘书刚才说的话,她现在很混乱。

直到吴秘书带她来到一个画室,江如星才大概知道刚才吴秘书的意思。

她看看画室的布局和位置,很感激地说了句:“我很喜欢,谢谢。”

吴秘书又带着她来到员工宿舍,所谓的“员工宿舍”是个别致的一室一厅,厨房,厕所,阳台都有,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很舒适,里面的布置都很简洁但是却很温馨,很适合女孩子住。

临走吴秘书告诉她,她的工作时间很宽松,不用固定呆在公司,但要手机随时保持联络。但是每月要交出两幅作品,由公司出面宣传拍卖。

江如星点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给人工作就得服人管。

一定不会忘记。因为她要赚钱还债,随时听候安排。

但是王浩,却在她的心里开始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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