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学生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或者去食堂吃饭了。而同学甲和同学乙还在教室里补作业。
男生乙正在抄男生甲的作业,于馨继续在课桌上学习,似乎放学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很是聚精会神。
男生甲在男生乙座位边小声催促着:“快点啊,已经不早了,我可不想挨老麦的批,赶紧抄,不然我看今天中午咱们就别想回家了——”男生甲似乎很了解这个暴脾气的数学老师。
男生乙很是不耐烦地回应道:“等一下嘛,马上就好,你急什么啊?我也想快点,可是,我只有一只手会写字啊——”
男生甲又开始担心:“你不要全抄一样啊,万一让她发现,我们都完蛋。”
男生乙:你怕什么啊,你不也是抄你同桌于馨的吗?
男生甲:你小声点儿,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会死的很难看。
男生甲在男生乙桌边小心地看了看于馨。
男生甲:快点儿啊,我要走了,我可等不急了,再迟我也真的完蛋!
男生甲把作业本从男生乙桌子上夺了过来,赶紧合上,拿着钥匙串欲奔出教室。
男生乙:等我一下啊,就一下下——你怕她,我,我才——也怕啊——(合上本子,手忙脚乱拿着包追了出去。)
于馨被他们的举动吸引了过去。看了两眼继续看书。
学生们都放学了,三三俩俩地背着书包,拿着课本、作业走在校园的主道上、花园里、操场上。
邱凌背着包赶着去停车库,因为中午时间实在是太紧了,只有两个小时,还要回家给妈妈做点饭,所以得赶时间。
卢丹奕一边拍了一下邱凌的肩膀,一边轻声唤道。
卢丹奕:邱凌——
邱凌很警惕地一边回身一边向后退了步。
邱凌:你是?
卢丹奕: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丹奕哥啊,你不记得了?
邱凌站在原地迅速地回想,也迅速地想从卢丹奕脸上找出熟悉的地方。
邱凌:噢,你是——是你啊,丹奕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卢丹奕:你说呢——
邱凌双手捂着嘴,很惊讶,也很欣喜。
邱凌:不会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国外呢。
卢丹奕:没有,我高一时就回来了。
邱凌:真是太好了,你在哪个班啊?
卢丹奕:哎,一看你的性格还是没变,还是那样不爱与人交往,两眼不观天下事——和你一个班啊!
邱凌:啊?怎么会?
卢丹奕:怎么不会?你都不瞅瞅!你也回去吃饭?
邱凌:嗯——
邱凌抿着嘴淡淡地一笑,那笑里有种苦,又有种无奈和自知。
俩人走进了停车库。
麦凌家老师拿着包准备回家,万群老师和胡秋芳老师正在和周小惜、付晓晴、杨莉谈话。
万群老师:你们还不向胡老师道歉?啊?
周小惜、付晓晴和杨莉面面相觑,只能服从。
万群老师双手环抱看着周小惜仨。
胡秋芳老师:要不是看在万群老师是我老乡,我才懒得理你们。
万群向周小惜、付晓晴和杨莉使眼色。
周小惜有点不服气,但看到万群老师一直在向她使眼色,不得不妥协。
周小惜:对不起,胡老师,我不该迟到,也不该和您顶嘴,我不是故意的,请老师原谅。
胡秋芳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
正在这时——麦凌家老师刚走到门口,(1)班的甲乙男生拿着作业本喘着气进来。
甲乙男生看到麦老师像看到猫一样,拿着手上的作业本低声叫道。
甲乙男生:麦老师?!
麦凌家老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了看他们手里的作业本。
麦凌家老师:你们来领赏了?到现在才交过来?我看你们也是欠收拾。都给我进来——
甲乙男生跟着进来。
甲乙男生瞟着正在受训的周小惜、付晓晴、杨莉。跟着麦老师回到办公桌。
胡秋芳老师很不客气地说:你以为你是在给我讨价还价吗,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是为你自己学习,不是为别人,那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学到了才是真的。我也竟然没有想到你们班有女生抽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师唠叨一两句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这么经不起说呢?啊?
付晓晴和杨莉低着头两眼向上翻着看胡秋芳老师。
付晓晴:我们只是好奇,所以——
万群老师:好奇?“好奇害死猫”你们不知道?
胡秋芳老师: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万老师要操多少心啊,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告诉你们,你们万老师已经——(万群老师拽了拽胡老师的衣服,但被眼尖的周小惜看到了。)
万群老师:算了,也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吃饭吧。
三人转身要走。
胡秋芳老师:着急什么,还没完呢。
三人立刻又站了回来。
万群老师:回去写检查,明天交上来,类似这样的事不能再有,女孩子家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个。
三人仍旧低头不语。
万群老师:去吧。
三人像罪犯一样离开,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麦老师跟前“领赏”的(1)班男生。
麦凌家老师继续发威道:你们俩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甲乙男生站在原地不敢动,只是故意装作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麦凌家老师:我就不相信这是你们做的题,活见鬼了。老实交代这是抄谁的?
甲乙男生面不改色。
男生甲:没有啊,是我自己做的。
男生乙:真的,我也是自己做的,只不过有的事问其他同学的。
麦凌家老师死死地盯着他们,想从他们眼中看出端倪,其实她早已心知肚明。
麦凌家老师:行,以后有什么不会的要及时问同学和老师,千万不要抄袭,欺骗自己又欺骗老师,没什么用,要是被我逮着了,可有你们好受的,别以为我说着玩儿——
甲乙男生点头。
麦凌家老师:还杵着干嘛?
甲乙男生火速溜出办公室,两人露出因蒙混过关而得意的表情。
麦老师回头看了看胡秋芳老师和万群老师,相互无奈地摇头,笑。
所有人都去吃饭了,都去补充能量, 只有邱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看书,可是却又看不进去,肚子一直在叫,用手摸了摸肚子,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食堂吃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点褶皱的一百块钱。眼睛一直盯着它,想起今天早上家里的事情。
邱凌的母亲(单飞)敲了一下邱熙的房间。正在整理书包的邱熙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邱凌的母亲。
邱凌的母亲(单飞)面带微笑微颤(邱凌的母亲身子有点不好,有病。)地走进邱熙的房间。
邱凌母(单飞)细细地问了一句:都整理好了?
邱凌母(单飞)走近邱熙,手里攥着一百块钱。
邱熙继续整理着书包。
邱凌母(单飞):这是一百块钱,妈妈中午不能做饭了,你和你姐就在学校吃吧。
邱熙爱理不理地扭头看着邱凌母亲把那一百块钱放在写字桌上。
邱凌母亲(单飞)走出房间,邱熙背对邱凌母亲,一脸埋怨地听着邱凌母亲的脚步声。
邱凌看了看桌角的一百块钱,轻轻拿起来,蔑视地一笑,瞄向客厅。
邱熙背着书包走出自己的房间,听到邱凌与母亲的对话。
邱凌母(单飞):这是五十块钱,中午就别回来了,你和你妹就在学校吃吧。
邱凌:那你中午怎么办?
邱凌母(单飞):我随便吃点就行,你在学校要多照顾你妹,她个性要强,很多事情你得多让着她点儿。
邱凌点了点头。
邱凌:嗯,妈,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我欠她的。
邱凌母亲(单飞):不要这样说,谁都不欠谁,是妈妈欠你们俩——
邱凌:妈——
邱凌母眼睛红了,轻轻摸着邱凌的头。
邱熙走出房门径直出了门。
邱凌看了看被邱熙合上的门,擦了眼泪。
邱凌:我也走了,妈——
邱凌追了出去。
邱熙摸着自己的肚子,趴在书上有点难受了,实在是饿了。
她的同桌王丽欣(住校生),拿着快餐杯走进教室,坐在她旁边。
王丽欣: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邱熙趴在书上扭头看着王丽欣,笑了一下,低头翻书。
王丽欣:你没回家?你不是住校生吧?
邱熙坐了起来。
邱熙:不是,我是跑校生。
王丽欣:那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啊?你家离这里远?
王丽欣走近。
邱熙心里嘀咕了一下,沉默须臾。
邱熙:不是,家里没人。
王丽欣:哦,那你还没吃午饭吧?
王丽欣转身看看墙上的表。
王丽欣:你有饭卡吗?现在还来得及,不然过一会儿就没法吃了。
王丽欣看了看邱熙。
邱熙纹丝不动,心里犹豫。
王丽欣:走,我带你去食堂打饭。
邱熙犹豫着,但还是被王丽欣拽着走出了教室。
小镇的马路上没有一点垃圾,到处都是干净的,除了因为已至夏末而逐渐发黄的枫树叶偶尔掉下一两片外,小镇的马路在高照的太阳光和碧蓝的天空的印衬下显得格外干净而富有诗意。
邱凌和卢丹奕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路上。身后也有同学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赶路。卢丹奕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幻想着自己的女朋友就是这样,能够和他一起走在一条宽敞而又明媚的大道上。
卢丹奕:那邱熙也在我们学校?
邱凌点点头。
卢丹奕:哦,那我知道了,我今天不知听谁说的,(2)班也转过来一个女生,也挺漂亮的,那应该就是邱熙吧?
邱凌没有吱声。
卢丹奕: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邱凌:对了丹奕哥,邱熙她不想让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所以不要在同学们面前提起我们俩,她会不高兴。
卢丹奕: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邱凌继续骑着自行车。
卢丹奕不解,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是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追了上来。
卢丹奕:你们俩关系还是不好?
邱凌:反正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是了。
卢丹奕摸不着头脑地“哦”了一声。
自行车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