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认真地问:“你想清楚了吗?”
苡沫吸吸鼻子说:“尽管很难受,可是我确实想清楚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呢?”
苡沫摇摇头:“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苡沫恳求的望着他说:“这件事,不要告诉锡泽好不好?”
“你何苦这样呢?”
“求你了。”苡沫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着苡沫恳求的样子,皓叹了口气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让我照顾你,”苡沫一脸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皓又添了一句:“只是照顾你而已。”
“我该怎么感谢你。”苡沫看着他,柔声说道。
“如果我早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就该牢牢把你锁在身边不放手。”皓很后悔,到底他还是看错了人。
苡沫喉咙上下滚动,缓缓吐出几个字:“都过去了。”
另一间医院。
锡泽和子倾匆匆赶到的时候,杨舜和欧阳菲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伯父,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杨舜夫妇紧张的神色,子倾不禁问。
“子倾,你听我说。你爸爸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正在里面抢救,你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杨舜尽量舒缓语气,让子倾放松下来。
“什么?爸爸,爸爸!”子倾瞬间激动起来,向手术室扑去。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失去宠爱她的爸爸。她不要成为孤儿。
杨舜他们拉住她:“你冷静一点。医生们正在给你爸爸做手术呢,你这样进去,会给他们添麻烦的。我们等一等,你别怕。伯父都在呢。”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谁是杨天朔的家属?”
“我是,我是!”子倾立刻扑过去。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什么?”子倾脚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不,不!”她大喊着向手术室冲过去。几个人也随着大步走进去。
子倾跪在手术台前,紧紧握着杨天朔的手,哭着说:“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你起来啊,我们回家。”
“子倾……”杨天朔气若游丝的叫着子倾的名字。
“爸爸……”子倾泣不成声。
“爸爸不能在陪着你了,对不起……”
“爸爸,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怕死,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我辛苦半辈子,是该歇歇了。可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妈妈走得早,你又没成家,我要是走了,有人欺负你可怎么办啊……”
杨舜上前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子倾的。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杨天朔露出笑容:“拜托了。”又转头看看锡泽:“锡泽……”
“叔叔,我在这儿……”锡泽凑上前去,蹲下身。
“我这丫头从小没有妈妈,我对她是娇惯了一点。可是她虽然任性却没什么坏心眼。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她的心里装的全是你。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锡泽点点头:“我答应你。”“那你答应我。我死后,你娶她好不好?”
“爸爸!”子倾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杨天朔看见锡泽为难的神色,抓紧他的手,用尽力气说:“你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杨天朔的临终遗嘱让锡泽的心狠狠地疼着,答应了他,这辈子都和苡沫没有可能了,不答应他,叔叔死不瞑目。
即使锡泽痛苦,也不得不忍痛答应:“好。”
一个字让杨天朔安下心来:“这下我就放心了,子倾,你会幸福的,爸爸永远爱你……”杨天朔说着闭上了双眼。
“爸爸?”子倾大叫着却不见他又任何反应。她趴在杨天朔的尸体上痛哭:“爸爸!”锡泽上前拉她却拉不动。直到子倾哭晕了,锡泽叫来医生。
子倾出院后,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怎么吃饭,家里一直忙着杨天朔的丧事,以为子倾只是心里难受,也忽略了她不怎么说话的事情。
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她的心情。爸爸走了,这世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锡泽哥又不爱她,她一个人要怎么办呢?是不是她一直揪着黎苡沫不放,才遭了这样的报应呢。
那天锡泽进入子倾房间的时候,看见她侧卧在床上,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开始他以为子倾是哭累了,睡着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子倾睡得太过沉。看见地上散落的药瓶,锡泽终于明白子倾是吞服了安眠药,准备自杀。
锡泽赶紧拨打了120,送子倾去抢救。子倾清醒过来之后,并不说话,只是痛哭不止。趁着医生和护士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幸亏只是二楼,人只是摔伤,孩子却没有了。
锡泽开始精心的照顾她。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对她好,她一定活不下去了。虽然她做过错事,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曾为自己付出那么多。
“我开始不得不去面对,你说的那些责任和担当。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主的,我现在真的明白,你当初说这句话时候的心情。”
锡泽坐在床边轻轻问她:“为什么要死呢?你一直那么乐观,那么坚强。过去一直吵着锡泽哥陪陪我,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呢?”
子倾面无表情的说:“爸爸走了,你又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叔叔虽然不在了,你还有伯父和我啊。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锡泽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
“你是承诺了我爸爸,可是爸爸不在了,没人会追究你的。况且,孩子已经没有了,不会再有了。”
杨锡泽尽量柔声说道:“我承诺的,我会做到。别瞎想,你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