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秋月夜锁不住柳飞燕逾越天堑冲动，她再次拔通姐夫郑颢手机，再次快速掐断，再一次在羞怯、紧张、激动中等待天堑变通途。
她静静倾听是否有姐夫郑颢跫跫脚步声临近，默默渴望剥啄敲门声打破静谧。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柳飞燕芳心被吓到，芳魂受惊。
一看是姐夫郑颢回打过来，心不想接，无奈铃声继续，不由跺脚生气，咬着嘴唇摁下通话健，故意一声不吭。
话筒里听得姐夫郑颢充满磁性声音从平静渐至紧张，渐至惶遽，一遍一遍关心，“飞燕，怎么不说话？飞燕，你怎么了？飞燕，你哪里不舒？”
“姐夫——我……”柳飞燕忍不住回话，声音幽婉，略微带点感伤。
“飞燕，对不起，刚才在嘉煜房间里，嘉煜刚刚睡着，所以没有立即接你电话。”郑颢气急解释。
“姐夫，我……”柳飞燕心弦被撩动，不禁幽咽起来。
“飞燕，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郑颢听到了柳飞燕幽咽声。
“我——我头疼！”
“是不是感冒了？”
“刚刚洗了一个澡。”
“飞燕，我马上带去医院！”
“姐夫，不是很严重！”
“飞燕，你刚刚出过车祸。”
“可能只是受凉！”
“飞燕，不可大意，我在楼下客厅等你！”郑颢紧张中果断挂断了电话。
柳飞燕一份快慰，一份怅憾，将手中手机关机，整个人仰躺床上，双眸眙视天花板，心思好比花花墙纸。
郑颢在客厅左等右等不见柳飞燕下来，来回踱步中再次拨通柳飞燕手机，却是传来，“你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以为自己摁错了号码，确认后再拔打，还是这声音，不由情态急急上楼。
来到柳飞燕卧房门口，轻轻敲响房门，轻声叫，“飞燕——”没有回应。
再敲门，再轻声叫，还是没有回应。
一颗心倏然提到嗓子眼，抛却顾忌伸手扭动门锁，可就在开启房门一刻又犹豫了，扭动门锁的手仿佛被寒冰冻僵，跨越鸿沟在关键时刻他还是缺乏勇气。
“进来！”柳飞燕柔气轻声，显然听到了门锁扭动响声。
郑颢开启房门，伸头探进房门内，紧张问：“飞燕，是不是很难过？要不要叫救护车？”
“进来呀，进我房间就这么忌讳？”柳飞燕娇嗔。
“不是——”郑颢故意将房门大开，脚步轻缓小心，仿佛房间地面布满地雷。怯步至柳飞燕跟前，“飞燕，起来，我背你下楼！”表情明显不自然，
“我起不来！”柳飞燕转身侧躺。
“我扶你！”郑颢伸出双手，可是在碰触到柳飞燕身体一刻，犹豫了，双手僵住。
“我身上是不是有刺？”柳飞燕斜睨郑颢僵木表情。
“飞燕，要不我给泡一包板蓝根吧！”郑颢感觉到了小姨子情态异常。
“我不要板蓝根，我要你抱抱我……”柳飞燕倏地起身，美眸中秋波潋滟。
“飞燕，你怎么学起嘉煜来了！”郑颢赸笑。
“你说过你会呵护我一生，可是你连抱抱我都不愿意，你一直口是心非……”柳飞燕愀悲。
“飞燕，我是你姐夫，呵护你是情理之中。”
“抱抱我就逆天悖理了。”
“飞燕，我不是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
“飞燕，赵婶瞧见会误会。”
“误会什么？”
“你懂的。”
“我不懂！”
“飞燕，不要小孩子气。”
“我小三十了，你还当我是娇气小女孩？”
“其实，你该找个男朋友了，那样你……”
“郑颢，你真不懂我心里想什么吗？”柳飞燕情不自禁扑进了郑颢怀里，纤柔双臂紧紧扣住郑颢腰际。
“飞燕，不可以。”郑颢一听小姨子直接叫他名字，心扑腾，仿佛被雷击。
“郑颢，我爱上你了，你知道吗？”柳飞燕将脸紧紧贴向郑颢胸膛。
“飞燕，我是你姐夫，我们不可……”郑颢神经僵硬，好似全身被绑上了烈性炸药，恰逢一片烈焰又正向他袭来。
“姐姐成植物人已经三年多了，你的忠贞可以贯通日月，我想姐姐不会怪你。”
“飞燕，我是你姐夫，这是不可更变事实！”
“姐夫不可以爱小姨子吗？小姨子不可以爱姐夫吗？”
“这有悖伦理……”
“你并不是一个迂腐男人！”柳飞燕搂抱的郑颢更紧，声腔变动，突然又幽咽起来。
“飞燕，不要哭好吗，会吵醒嘉煜，会吵醒赵婶。”郑颢满目顾忌，心跳的更慌乱了。
“你可以把房门关上！”
“飞燕，我关心你呵护你是出于一个姐夫的责任和真情！”
“我不要你做我姐夫。”
“飞燕，你姐姐此刻躺在医院病房里。”
“她无知无觉已经三年有余了，你不离不弃。”
“她始终是我老婆。”
“我爱姐姐，我爱你，这不矛盾，姐姐如心知，她绝对不会怪我，甚至会感激我。”
“飞燕，你这是什么逻辑？”
“合情合理的人生逻辑，爱一个人，就是无时不刻想着让对方幸福，而不是让他活在痛苦阴影里自我煎熬。”
“我相信，你姐姐一定会醒过来！”
“以前我相信过，但现实很难，终成一个梦！”
“飞燕，我们要对你姐姐有信心！”
“郑颢，我就这么不如姐姐？”
“你很优秀！”
“爱一个人是不是没错？”
“自然！”
“我爱你不该是个错，对吗？”
“这——”
“郑颢，抱紧我好吗，算我求你，一个拥抱，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很长时间里，我把一切归纳为幻想，我把我对你的爱封锁在虚拟世界里，现在我想让我的爱回归现实，我想让我的爱活在阳光里，我渴望我的心田注入被爱的甘泉。”
“飞燕，太突然了，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思维吗？”郑颢双手轻轻放在柳飞燕柔弱香肩上，理智克制住了逾越冲动。
“一点时间是多久？一天？一月？一年？还是……”柳飞燕悲悲戚戚。
“飞燕，你任性了。”
“你很残忍，我的心被寒冰包裹了这么久，可是你却吝啬注入一点温暖。”
“飞燕，你应该敞开心扉，让阳光照射进你心房。”
“爸爸，你和小姨在干什么？”郑嘉煜不知什么已经站在了房门口，胖嘟嘟小手揉搓着惺忪双眼。
“嘉煜，小姨陪你睡！”柳飞燕美眸中泪光闪动，冷视一眼郑颢，蹴蹀走向房门口，抱起侄儿径直走向侄儿房间。
郑颢愣呆呆，仿佛灵魂被抽打，不禁心中暗叫：“飞凤，我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