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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愁雨锁情宝瓶尖

“如今打了多久?”

“早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到底是过得快,还是过得慢。我竟一点儿辨别也无。”

“实属正常,毕竟眼盯着比斗不放,压根都未有眨眼的时候,自然是不觉时光易逝。”

“你说得对,说得太对了。”

旁观者莫不是如此,一颗心都系在六人的交手上,又哪会去察觉其他?不过到了这时,却有不少人开始细声说起忘情来。

“依着前面九城的比斗来看,令狐忘情可都是一个时辰内结束。虽说起初的比斗看起来好似要打上很久,可总觉他不会让这情况发生。”

“照旧来看,的确是如此。可就交手的双方来看,可不能想怎样就怎样,毕竟出招也得候着时机才成。若是莽撞行事,怕是反会被抓住辫子不放。”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知如何往下说,那我们且只有继续观战罢了。届时自是见分晓。”

“的确只能如此。”

这些跟着忘情三人从雄万城一道过来的人的确了解忘情,他们更是将忘情的想法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早些结束吧,那样也会让白兄和清窈姐备受鼓舞。

想法一具,忘情就等着东风来,或者自己造出一阵东风。不过他更是倾向于后者。

平平淡淡地过了几招后邬羽竟暴起羽梭袭来,那数量一观之下至少二十以上。本想使出沙音的忘情忽地心思一动,却是使出了流沙。金沙如浪,滚滚而推,既拦下了暴虐的羽梭,又将他推着退向身后稍远处。

本是忘情灵光一闪的一个举动,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邬羽却是眼前一亮,即刻用双手扯过披风大挥大舞。半百的羽梭则呼啸而出,那声势相当骇然,跟着群蜂肆虐一般。

同一时刻,他手里握着两把羽梭,循着流沙冲着忘情掠去。

忘情按捺下窃喜,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得冷静。看着邬羽身旁如河的金沙,他倏忽一下有了主意。也并非一时创举,而是早有所见。

故作眉头一皱,应着他抬手的动作就乍起了三道后土之手,皆是拔地起于身前。更是横着归兮与胸前,做足了时刻做好应付的模样。

噗噗噗的声音连绵不绝,金沙漫天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同样也出现在邬羽的眼前。披风一抖,他唤出了一只约莫大拇指粗细的大雁,那小巧的玩意儿停在他肩头,其所处乃是为了在金沙遮蔽路途时指明方向。这即是百禽台丹青意法门取韵境界的一个妙用。

两人都是别有用心,而且都是早早地挖了坑,就等着对手往下跳。如今俱是起意暴发,那就得看谁用心深,看谁更使劲了。

金沙比之前面那次飘散得更为壮观,好大一片区域都迷漫起阻人视见的沙尘。而忘情和邬羽的身形则消失在其中,这一来可引得旁观之人义愤不已。其中也不乏使出明目法门或法宝的人,俱是不想错过哪怕刹那。离得近的人更是相问不停,那些人也无有怨言,将所见极快地说了出来。

“邬羽极快地找上了令狐忘情……离得越来越近了……打了起来,令狐忘情似乎有些偏偏倒倒……邬羽又暴起一阵羽梭袭去,离得如此之近,也不知令……拦下了?拦下了,又是那金沙纤手,真是险之又险啊……令狐忘情反击了,邬羽用晶梭当做短匕与他缠斗了起来……去了左边……又到了右边……令狐忘情退了几步……这次轮到邬羽退了几步……”

“怎地这金沙还未散开啊,真不是时候!”

“别闹,安静些!”

“……分开了,两人俱是挪动身形变换位置,看来是同时做出了偷袭对方的决定……哈哈,不仅想到了一块儿,竟还碰到了一起……都出招了!又分开了!应该是要飞出来了!”

话还未说完,众人就见着两道身形从漫天的金沙中窜出。不过两人却是换了方位,忘情如今所站之处乃是起先邬羽之所在。

邬羽的披风上被戳了几个眼,忘情的衣物上也是有几道划痕,不过都是未有伤及肌肤,两人对避让攻击都是卓有建树。

两人虽是出来了,可那些个金沙却还是未消散。远远地将两人隔开,谁也看不见谁。

这时候观战的人都安静了起来,连轻言细语都没。

邬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再唤出大雁,而忘情却毫不犹豫地钻进聚凝不散的金沙中。他刚刚所踩的地方早有了布置,连换边也在算计之中。

埋下的樛木该发芽了,没入沙尘中的忘情心里一喜。

邬羽总算是拿定了主意。既然在金沙的遮蔽下还是没能拿下令狐忘情,那干脆就让这金沙散开,也好便于我俩继续交手。于是他将披风一摆,一只大雁从其中钻出,一个疏忽就变大,其展翼之长至少两丈有余。

他却不知忘情早于他有了决断,甚至于漫天的金沙本就是决断的前奏,乃是算计的一部分。

巨大的双翼一拍,金沙如浪花般卷吐着冲向另一边。而就在大雁变小准备俯冲而下时,一只淡蓝之鲸却倏忽而现,它仿佛从海里高高跃起似的,刚好从化小的大雁顶上越过。

邬羽自然是看到这变故,一瞧之下就知那淡蓝之鲸乃是要砸向他身后。不虞有他,他暴起身法往前几步而进,同时还谨慎地甩出数把羽梭浮空悬停身后,防着从后而来的突袭。

大雁却是没有俯冲而击的机会,暴烈的钉指斜冲而至,直接将其捣了个粉碎。留在地上的少许金沙如同风吹麦浪般节节而退,邬羽疑惑地看向站着的忘情。

缘何令狐忘情要窜入漫天金沙中,总不至于仅是为了让那淡蓝之鲸袭向我身后吧?为了袭向我身后也没必要这么费尽心思,明显是吃力不讨好啊。这其中……到底有何缘故?

淡蓝之鲸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什么浪也翻出来。邬羽更觉疑惑了,而他在此时却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其从金沙下慢慢显露了出来。那是一排樛木,甚至于还见得着其上的苍叶葱葱。

暗道一声“中计了!”的邬羽将披风一摆,暴起百数把羽梭砸向樛木,他自己则暴起身法往后退去。因为那些个樛木离得太近了,所以他不得不退。

忘情笑了笑,而脚下的樛木以人眼可见的极致长势疯狂而起,他自己也没闲着,一招鹤鸣交出,人却是即刻闪到邬羽身后。如今之计,只需将邬羽拖住即可。待着樛木之森成势时,就是结束之时。

邬羽此时就有些惊慌失措,他想跑却不得其路,被忘情拖得死死的。脚下一跺,樛木碎作木屑纷飞。可其余处的樛木却是绕开他继续蔓延向更远,不仅如此,躺在地上的樛木上更是朝上疯长樛木,简直是一眼百年换了沧海桑田。

几个眨眼后,他震惊的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樛木之森中,樛木、尖枝和苍叶,虽是带着盎然的绿意,此刻却好似冥域般诡谲。

见着忘情即刻撤招而退,邬羽却也未设法挽留,一来他根本留不下,二来当务之急该是应付这将他困住的樛木之森。

就在忘情退开之时,樛木更为疯长起来,与先前不同的是,它们都是围着邬羽而长。尖枝如纽,苍叶如扣,樛木若缠。层层而绕,根根而叠。

邬羽将暗羽翅刃旗催到极致,他不断地朝着如墙壁一般的樛木击去。碎作的木屑却未能让他有半分的高兴,因着那空缺立马会被樛木补上。

赶紧放弃这个法子,他灵机一闪,将披风一摆就将整个人裹在其中,甚至于连头也藏了进去。百禽千羽图凤部里恰好有那么一招可应付眼前之情况,而他刚好也会这式有凤浴火。

披风上绣着的奇禽飞兽忽地齐齐匍匐,独独只有绣着的一只凤傲然而立,且还发出夺目的光。那光皇皇不可直视,其中的朱红越发明亮。

被樛木封禁在里面的邬羽在忙着此事,而外面樛木之森上的忘情则在忙着彼事。

“令狐忘情这是在干什么?”

“这难道就是……起地建房?”

“六柱六面……这招我在蛮山时见过,别看我,我可不知此招的名目!”

南越这方的人此刻都窃窃私语起来,无怪乎他们如此。由着九城的比斗而来,他们还是头次见着忘情施展声势骇人的樛木之森。

练杨雨依和夏不休也悄悄瞥眼看了过去,所以白游和孟清窈又怎能不瞄上一眼?不过其余人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是他俩可以。首先就瞧见拱出的尖上的宝瓶,接着才看见六柱六面的轩房。

顶着宝瓶尖儿的愁雨锁情轩,两人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心想忘情既然使出了这两招,估计那边的比斗就宣告结束了。

于是两人不再留心忘情那边,而是专心于眼前。

樛木之森上早就没了朝上而长的樛木,都化作宝瓶和愁雨锁情轩的基石和材料。此时添作愁雨锁情轩装饰的宝瓶无有忘情在蛮山使出时来得巨大,它仅是如花瓶般大小而已,可其中的心思花费不会少于当初。

“精深如此,自有妙用。”忘情不禁说道。

到了此时,旁观之人里才有些人看了出来,然后自然是一阵鸡飞蛋打地传开来。大家伙还没完全闹开,就发见那苍翠的宝瓶中竟生出了一缕朱红的火焰。离得远虽然看不清,可决计是错不了。

“什么情况?”

“我感觉是邬羽的后招被令狐忘情破了。”

“那这么说来,令狐忘情赢了……不对,你这感觉是直觉还是?”

“是直觉!”

“好吧,还真是来去难以捉摸。来也奇怪,不来也亦奇怪。”

“随你怎么说。”

忘情看向顶着宝瓶尖儿的愁雨锁情轩,觉得以后还得将这房子起得精细些,得慢慢去设法尝试弄出如窗棂那样较为精细的玩意儿。

而在愁雨锁情轩里待着的邬羽可没那么闲情,他一点儿也不好过。那式有凤浴火本可以唤来朱红之火,可不知怎地竟一溜儿烟地被攫取不见了,直如一座金山被人偷走一样。如此可见他心里有多郁闷。

比这个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输了。屋子里满是樛木、尖枝和苍叶,不仅锁得他不得一指的动弹,更是有无数尖枝抵在他周身各处要害。而且,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心里很是排斥这个地方,总不想再待上哪怕一刹那。因着才过了一时半会儿,他脑袋里竟莫名其妙地蹿出些稀奇古怪的情绪。

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持续太久,因着没过多久他就被放下来了。而就在落地的一刻起,那些情绪竟统统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来过一样。

到了这时,他要是还不明白过来,那就真是奇了怪。不是可能要输了,而是已经输了。

“令狐道友果真是厉害,在下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

忘情也赶紧抱拳,说道:“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好久没使樛木之森了。”

“如此说来,我该倍感荣幸?”邬羽也是顺杆子而上。

忘情抿着嘴重重点头,反倒弄得邬羽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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