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恋爱中的笨蛋
一大早度假屋的门外就有一群人在探头探脑，“咦，为什么没动静？”
“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金风玉露一相逢，所以弄到今天起不了床？”已经有人开始把想法，向香艳刺激的方向发挥。不过说话的人马上挨了一记爆栗。
“逢你个头。去窗子那边听听，有动静没！”彩衣很神气地下令。
“好，小的马上就去打探，马上就去。”方东很狗腿地点头哈腰，逗得彩衣和彩涫都大笑出声。
蒋可住的小木屋外面十分热闹，她们都好心地发出很大的声音。就算睡得像猪，屋里的两个人也该醒了吧？他们这班朋友可是非常非常知情识趣的，给了他们好多整理衣冠的时间哦。
可是，再怎么整理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已经在门外叽叽喳喳了十五分钟了，里面还是全无动静。
外面的人开始考虑，里面的两个人有没有可能由于羞窘过度而变成鸵鸟，不敢面对他们。
“碰碰碰。”性急的损友开始敲门。
没反应。
“砰砰砰”这次的力道大了些。
还是没有动静。
“不是茉莉昨晚发现我们骗了她，一气之下把蒋可敲昏在地，然后转头离去了吧？”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彩衣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不会吧？”余人都对她过度丰富的想象力表示瞠目结舌。
“那为什么里面没有动静？很有可能。”只有提出此论点的人越想越觉得有理，“方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打开门。要是蒋可被打得还剩一口气，我们也好马上送他就医。”
“我又不是贼，这锁得死紧的门让我怎么开？”一边表明自己的清白历史，方东一边开始检查起用何种途径能打开门。
“也许服务台那里有备用钥匙？”研究了半天，他得出结论。
众人皆作晕死状。
“不如直接把门撞开。”秦大力提出可行性建议。
“不行啦不行啦！”楚天舒跳起双脚反对，“打坏了门要赔钱的！并且肯定是以很黑心的价格让我们赔。”
“你们烦死了！”沉浸在自己提出的可怕假设中汗毛凛凛的彩衣不耐烦地推开他们，“可不可以用身份证撬锁舌？”顺手拧住门把。
门应手而开。
“咦，没有关？”马上一大群新大陆的发现者诞生。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无视呆愕地站在门口的彩衣，一群好事者把她挤到一旁，径自兴冲冲地冲了进去。
“客厅没有人。”
“阳台也没人。”
“卧室没有，可是有睡过的痕迹……”
“这个卧室没人睡……”
每个人都急着报告自己的搜索结果。说到卧室调查情况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过，笑容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卫生间没有人。”
“这边这个也没有人。”
这两个人到哪里去了？每个人心里都开始发毛。按理说，他们应该甜甜蜜蜜地睡在一起让他们抓起来呀！
“衣柜里没有人。”
“这边衣柜里也没有。电视柜里也没有……”开始发慌地搜索者，连这样的报告结果都开始播报了。
“是不是蒋可对茉莉霸王硬上弓，让茉莉给收拾了？”看来刚才彩衣悲观的假设对大家不无影响。每一个人脑子都开始嗡嗡的。
上帝呀，请你相信，我们只是好玩，还有就是为了帮他们这对有情人！我们真的不是有心要做坏事的！已经有人在开始忏悔了。
“是不是茉莉看到蒋可醒来就逃走了，蒋可追她去了？”另一人提出自我安慰的假设。
“是不是茉莉跟蒋可怎么怎么了……所以茉莉不好意思走了，蒋可去追她去了？”说这话的人，眼睛同时不怀好意地瞄着床上凌乱的床单薄被。
“对呀！”马上几个有志一同的人双眼同时亮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开始翻看床上的床单。
据说第一次……会有血……
可是，面前的床单，很干净。难道这样都设计失败？一干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你们……你们干什么呀？”熟悉的语声在众人身后响起，是十分惊讶的语气。
“茉莉！”一干人几乎喜极而泣。最为热情冲动的方东，一转身就要向茉莉抱去。
呜呜，让他好好抱抱茉莉，消除一下他心里的内疚之情。说到底这次设计她们一大半都是由他出谋划策，要是茉莉真有个什么意外，他的心里会一直很愧疚的！
面前的人影迅速后退，退到一个人的怀抱里。是蒋可，一把拉回茉莉，搂在怀里，很不满地怒瞪一眼方东。
“蒋可！”方东发出第二声惊喜的欢呼声。蒋可还来不及反应，他与茉莉，就让方东一股脑拥进了怀里。
“干什么干什么……”蒋可完全搞不清状况，一边用力护着怀里的茉莉，好让她尽可能地与方东保持距离，一边为方东的热情表现而一头雾水。呃，虽然他跟方东的交情很好，可是……也没必要这样子热情的搂上来呀，这不是摆明让别人误会吗？他可对男男恋没有兴趣。
可是方东把他们抱得死紧，嘴里还在嘀咕着：“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至于吗？不就一晚没见？
“哎，方东怎么了？”费了好大的力，还是与茉莉联手，蒋可和茉莉才得以从方东热情的怀抱里脱身。一头雾水地，蒋可奇怪地问着在场的其他人。
这下才发现在场的人一个个面色诡异，“你们……他们怎么了？”估计问也问不出名堂来，他转而向茉莉发问。
“不知道啊。”茉莉疑惑地搔搔头，“从没看到过他们这种怪怪的样子。”
“茉莉！”还是彩衣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恭喜你和蒋可！”非常非常之有诚意。
“谢谢……呀，你怎么知道……”茉莉说了一声谢，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亡羊补牢地想把手从蒋可手里抽出去。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蒋可把她的手握得死紧。本来她是可以使力甩开他的……可是，怕会弄痛他。昨晚才真正开始两情相悦的甜蜜恋爱，弄痛他……她舍不得呀！
“对对，恭喜恭喜。”一干人马上反应过来，一窝蜂涌上前来齐道恭喜。
开玩笑，不赶快引开这两个人的注意力怎么行？之前他们出现时，他们正拿着薄被床单细细研究上头的蛛丝马迹。如果他们问起这帮损友在做什么怎么办？只怕每个人都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做可以做，可是万万不能让当事人知道。
“我太高兴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为了引开注意力，甚至有人仰天长啸，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
“我也太高兴了。这是我们朋友圈圈里的第一对啊！”这种夸张的表演马上有人群起效尤。这一个表演者更绝，眼睛里还依稀能看到泪光点点。
“是啊是啊，爱情的花朵终于绽放了，让我们欢呼吧，狂喜吧……”最后的抒情终止于这一段话里。之前努力表演的几个人也给酸得受不了，一起指责还在摇头晃脑的楚天舒，“你有完没完？肉麻得不行了！”
“对，还好没吃早饭，要不早饭准也吐得干干净净。”方东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蒋可，你是不是跟茉莉偷偷去吃浪漫早餐去了啊？害得我们进来没看到人，还以为你们遇到了劫匪。”轻描淡写地说明了他们不请而入并且看到蒋可茉莉两人激动万分的原因。
“没有呀。我们只是睡不着，所以去海边散步而已。”蒋可的眼睛里闪出满足的笑意。跟茉莉海边漫步呢！她一直让他牵着手，对他绽开笑容。好浪漫好浪漫的二人世界，他终于等到了。并且，这次约会没有出半点状况。他真幸福！
他自然不知道，这次他的约会，出状况的另有其人。那一群“其人”，现在的心跳次数才总算回落为正常次数。
“原来……如此。”方东咬着牙，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浪漫好不好？害得他们戏没看成，还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咦，方东，你牙疼？”茉莉在一边诧异发问。
“没有呀。”他只是小小地在心里腹诽，关牙疼什么事？
“那为什么你笑得龇牙咧嘴的？我还以为你牙疼呢。”茉莉笑吟吟地说。
“茉莉！”方东气结。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露出得意神色。
“茉莉，昨天是你向蒋可告白的吗？”得意洋洋地问出这个问题，马上成功地看到茉莉的脸涨得通红。哼，扳回一局。
“呃？”蒋可看看羞窘的茉莉，马上义不容辞地出口解围，“当然是我向茉莉告白的，是吧茉莉？”这样有面子吧？
“蒋可！”茉莉羞恼地捏一捏蒋可的手心。
反应不对。蒋可及时想起茉莉昨天晚上的要求，连忙改口：“是茉莉向我告白的！”
话音一落看到四周的人诡异的笑脸。怎么可以说是女生向他告白的，虽然茉莉有吩咐，可是这样好像太扫女生的面子。
情急之下蒋可再次补充：“呃，其实没有谁先谁后的问题，我们是同时告白的。”
“哈哈哈……”足以掀翻屋顶的笑声在多个地方一同响起。
蒋可望着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的茉莉，又看看四周明显不是很正常的几个人。甩甩头，决定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转过头对着茉莉，他露出一脸温文笑意。
“别理这些人。饿了吧？来我们吃早餐去。”
啊，就这样就走了？都没有对他们这帮月老表示出一点感激之情？只想填他们的肚子？不过，说到肚子……
“等等我！”一个人影迅速奔了出来。更多的人在后面跟进。民以食为天哪。好戏没看到，总得吃点好料安慰一下自己。
至于那对有情人，现在已经物我两忘，对他们一干“好”友理也不理。
吃了早餐，马上手牵手继续漫步去。溜得飞快，他们想跟去，茉莉与蒋可居然不欢迎，望着他们，眼睛里像要放出飞刀来。无趣，他们只好不跟去。
中午回来，这两个人居然还拾回一包贝壳。他们真纳闷，不知道这种没创意的约会方式是谁的主意。
下午太阳正毒，窝在木屋里打牌玩游戏多好啊，那两个人又执意要去椰子树下听海浪声。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两只甜蜜的小鸟就是不想与大部队一起，只想发展二人小天地！
算了，初涉爱河的人都是这样的。据说眼睛里只会有一个人。
作为朋友，每一个人都在说服自己：应该要善解人意，应该要理解朋友。毕竟他们之间绕了那么多圈子，好容易表明心迹，肯定是要腻在一起的。
所以，忍。
忍啊忍。忍到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除了那对甜蜜得不行的小情侣外，每一个人都捶胸顿足的在心里大吼四个字：“我——很——后——悔——”
真是后悔啊。有异性没人性原来就是这样子的。眼前那对陷入爱河中的男女正甜蜜地现身说法，让一干单身汉们眼红得妒火中烧。
蒋可！他可不可以……不要深情款款地一直把眼光放在茉莉身上？可不可以不要一对茉莉说话马上把原本柔和的声音再放柔几分？可不可以不要看到什么好吃的马上往茉莉的碗里夹？明明茉莉碗里的菜已经堆得像小山了。
连老成持重并且名草有主的大师兄孔家杰，也对蒋可怒目而视。他可不可以少扮一会情圣？他可不可以不要连替茉莉拿张纸巾拿个碟子眼睛也深情凝视？彩涫已经在桌子下面蹬了他许多脚外带拧了他好多下了，还不是因为面前这对酸不拉叽的家伙给刺激的。
对比之下他既没替彩涫布菜也没替彩涫端茶递水，更别提投去深情款款的眼神。难怪对比之下彩涫会抓狂，人家女朋友得到的待遇，与彩涫得到的待遇，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可是他身为老成持重的大师兄，怎么可以在众位师弟妹面前失掉面子？这种对女朋友殷殷照顾的事情他做不来。他——是堂堂的男子汉，又不是彩涫的婢仆一名。
宁可没人的时候跪床头，也不要当着众师弟妹没面子。这是他的原则，所以，在彩涫的手又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后，他仍然保持憨厚笑容，只不过投向蒋可的眼光，带出一抹怨恨神色。
“走，我们海边散步去。”他拉起身边盲目比较的小女人，不能让她继续受刺激。
“彩衣，我们也去散步去。”方东马上积极响应。
“我也去。”
“我也去。”
每个单身汉都不肯再待在原地受蒋大情圣刺激。
孔家杰在心里大骂。这么多人跟去，他怎么跟彩涫甜言蜜语？
蒋可则是很麻木地说：“你们都不吃了呀？”没等众人回话，已经利落地拿过一盘荔枝，“来，茉莉，你最爱吃的荔枝，我替你剥开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不经意回头，刚刚还站在门边的人已经齐刷刷消失。
“电灯泡消失得真快。”蒋可偷笑，再一次心情愉快地证明了自己的确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轻吻了茉莉的脸一下，“慢慢吃，你每天运动量那么大，一定要保证饮食。”
门外某处，传来磨牙的声音。
良久，一个声音悻悻然的发声：“哼，让他发花痴吧，反正再过三天，他们就要劳燕纷飞。”
真是一个恶毒的诅咒。每一个人一想及这些，全都心平气和下来。
“嘿嘿嘿……”冷笑声也十分整齐。
“茉莉，茉莉，你的手机要常开着呀，不许老关机。”蒋可扑到车窗前，殷殷叮咛。
“好了蒋老大，你这句话说了有五遍了。”方东不耐烦地拉开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
蒋可含恨白了方东一眼。哼，他们怎么会理解两个沉浸在爱河里的人要分别的凄惨心情。
“要记得上网，通E－mail哦……”绕开方东，他继续上前叮咛。
“老大，这句话你也说了有四遍哦。”楚天舒也报出精确的计数结果。
“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蒋可再度把碍眼的障碍物扫到一边。他现在眼睛里只有茉莉。
这次众人辞穷。好半天才由彩衣报数：“这句话第一次。”
无奈列车坚决不肯体谅蒋可的绵绵情丝，一声汽笛响过，车子缓缓开出。
“茉莉……”看来蒋可是决心把各处小说电影里的浪漫手段全部学习一遍，居然一边挥手，一边跟着列车跑了起来。
“省点力气吧，别表演了。”方东和楚天舒一边一个，拉住了情圣奔跑的步子。
“干什么？”追不上逐渐远去的列车，蒋可怨恨的眼神投向身边的两个人。
“该送你上车了。”不给蒋大帅哥伤春悲秋的机会，孔武有力的两个人直接拉着蒋可，向反方向走去。
唉，自从卿别后，无心茶与饭啊。
蒋可坐在窗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回来已经一周了。
刚回来的几天倒是忙乱了一阵，因为二姐要出嫁嘛，他也给分配了一个迎宾角色。结婚之前照例是忙乱的，他跟前跟后当了好几天跑腿。
到昨天终于完成了婚礼，二姐同姐夫今天一早就渡蜜月去。突然没事可做，他在家里空虚得不行。
可巧老妈也正好嫁出去了女儿感觉空虚无比，当即揪住他唠唠叨叨，追忆往昔，只差没把他们三姐弟当年尿床多少次的次数拿出来统计。
好哀怨。蒋可一边赔着笑听老妈回忆往事，充当孝顺乖儿子，一边在心里想着茉莉。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今天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了，都没有人接。回家还去做什么跆拳道馆的助教，害他只有晚上才能联系上她，真是郁闷。
不知道她待的场馆里有没有年轻男子？虽然茉莉再三向他保证，她教的都是十来岁的小毛头，可是，没有亲眼看到，他还是很担心啊。
至少，那个骗她去当助教的教练，就是成年男人呀！这样子天天在一起，会不会日久生情啊……
郁闷！蒋可生平第一次痛恨起暑假制度。这个暑假有必要放这么长久吗？简直长得非要让他患上相思病。
唉……再次长叹一声。
“小可，别叹气了。妈知道你们姐弟俩感情好，不过你姐结婚，也算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你可不许不懂事，在你姐蜜月回来后太多的打扰新婚夫妻。”老妈显然会错意，以为他在为二姐嫁人而长吁短叹。
老妈……蒋可哭笑不得地再看一眼老妈，准备撤退回自己的房间去。
“好像有人在敲门。”蒋妈妈在窗子前隔着小花园望出去，“小可，是你的女同学吧，好了好了，你不会无聊了，快去开门让她们进来。妈去做个蛋糕去。”
“不要！”蒋可马上转身上楼去，“妈，就说我出去了，别说我在家。”蹬蹬蹬上楼去。他现在已经名草有主了，不能再与其他女生保持亲切联系。更何况，他眼尖的瞅到来人之中还有孟小莺。那个害得他与茉莉误会那么久的小花痴女，有上一次的惨痛教训，他哪里敢跟她再近距离接触下去？
“这孩子转性了？”蒋妈妈好不纳闷地望着儿子快得可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口。
真无聊。不想看书，不想打游戏，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茉莉。
蒋妈妈偷偷摸摸上楼来。
“蒋可，你真的不下去？她们说要等你回来呢。”
“不下去。妈，你别多事了，让她们走好不好？不要拿出你平常热情过度的待客态度来。”蒋可把老妈推出去。不见就是不见，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定得学会避嫌。
堵在客厅又怎么样？蒋可干脆打开电脑，开始写起情书来。
“茉莉，我很想你……姐姐的婚礼已经完成了。她扔花球的时候，我真想你在那里，并且接下那个花球。相信以你的身手，要接下那个花球是易如反掌的吧。”
脑子里浮想连翩，开始想象茉莉出手如飞的接下花球的样子……流了半天口水才记起来擦一擦，继续写下去——
“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闷在屋子里。打你的手机，可是老是没人接。一直是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打给我过，这都算了，你还随时人机分离……茉莉，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还有，别让一些别有用心的男生借让你教跆拳道为名吃你豆腐，这年头人心很险恶的……”
唠唠叨叨写了半天，其实无非也就是电话里碎碎念的内容。写情书确实可以很好的抒发相思之情，蒋可坐在电脑前面运指如飞。
“小可，小可……”老妈又来敲门了。蒋可不得不中止他伟大的吐口水……不，写情书事业，匆匆按下发送键，然后按下“回到桌面”，才起身去开门。
“她们走了？”刚露出半边脸，他就警惕的问。
“没有，还有一个。那个孟家的女孩子说，她等你回来。”蒋妈妈感染了蒋可的紧张，也摆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儿子，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事？要不干吗一个躲，一个死等？”
“怎么可能？”蒋可的一张脸马上涨成了猪肝颜色，“妈，你太闲了，想象力过度发达。你下去，我马上用手机打个电话来，说今天都不回来了，看她还等不等下去。”
“小可，你怎么可以对女性这种态度？”蒋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几年来的谆谆教诲，就是想让儿子成为一个绅士，可是现在……
“妈，这已经是最好的方式。难不成你要我下去对她说：我讨厌你，不想理你，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每次对付老妈的异议，最有效方法就是再提供一个更为不理想的选择以供她作出对比以及取舍。
这一方式再一次取得成功，蒋妈妈马上下楼去。算准时间，蒋可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老妈刚跟他说了两句电话就已易主，蒋可听到电话那头孟小莺急切地问：“学长，你今天不回来吗？”
蒋可终于深刻地认识到，让不是心仪的对象爱慕着，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是的，不回来了。”他好声好气地跟孟小莺说明。
“可是人家专程来找你……”孟小莺完全听不出蒋可口气里的疏远，一径哀怨地说着，祈望说今天不回家的人改变主意。
蒋可揉了揉眉心，还是尽量缓和地向对方说明：“真遗憾，我跟朋友约了出去野营，这些天都不会在家。”
“你真的觉得遗憾吗？”电话那头娇柔的女声一下子上扬了几个音阶，语气喜不自胜，“不要遗憾，我来找你好了，你们在哪里，我赶过来。”
蒋可的手机几乎没吓得脱手而出，“不用不用。你来不太方便。”
“为什么？”手机那端的声音马上转为泫然欲泣，“你嫌我来不方便？是不是你身边有别的女孩子？”
就算有也不关她的事吧？蒋可在心里苦笑，“是啊，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还是用这种方式让她死心吧。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叫得蒋可耳朵嗡嗡作响，“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为什么……人家……人家要跟她公平竞争啦……”
“抱歉，我喜欢的是她。”蒋可婉转拒绝。
“我不信，学长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凄厉，“你是骗我的对吧？对，你说你跟她在一起，那你让她接电话，不然我不相信！”
啊……都说女人笨，看来女人也不见得那么好糊弄。蒋可开始支支吾吾：“不行，你要是对她说些不好听的话怎么办？”
“你不让她听电话，就说明你是骗我的。”女人一旦固执起来，也是满可怕的。
蒋可头大如斗。
手机那头的噪音还在继续：“……学长，你明明没有女朋友的，是不是……是不是呀……”抽抽噎噎。
不行，再让她这么下去怎么了得？老妈肯定还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偷听。没办法了……蒋可悲壮地捏住自己的鼻子。
“喂……”很娇很嗲的声音，连蒋可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发出这样乱真的假声。
“你是谁你是谁？”手机那头的声音马上变得警惕，还显出一丝尖锐。
“人家吗？人家当然是小可可的亲亲女朋友啦……”蒋可一边即兴表演，一边安抚着自己身上窜出来的鸡皮疙瘩。然后，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离开耳朵一点。
“啊……”果然是又一声惨厉的尖叫，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叫声：“我不信，我不相信！”
蒋可好不忍心地按下终止通话的按钮。嗯，他这样伤女孩子的心，也是不得已啊，他实在是名草有主了啊……嗯，茉莉现在回家了没？也许现在电话打过去，她会接起来？
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在手机上按出熟悉得不得了的那串数字。
“喂？”清脆的声音响起起。蒋可的心一下子变得热乎乎的。
“茉莉，今天人家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滔滔不绝的情话开始倾倒，像长江水，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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