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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虚相和本相

时间拉回到明浩出场的那一刻,周魇之首内的灵魂元空间之中的对峙,随着邪恶周魇的主动退让而结束。

“小家伙,放松点。魇哥并没有真的要对付你的打算,只是沉寂的太久了,刚醒过来就想找个有趣的游戏玩玩而已。”

灵魂形态的邪恶周魇白色短发,略微有些暗黑的古铜色皮肤充满了沉重的质感,血色的双眼邪异而冰冷,冷峻的嘴角轻抹一丝淡淡的弧度,散发神秘的嘲讽意味。

直立在一双蓝色巨眼的守护之下,秦余凝望着眼前的邪恶周魇深感无语,只因对方那红背心,黑短裤,人字拖,外面套了一件长至脚踝处的粉紫色大风衣的奇怪打扮。

良久,在邪恶周魇满带笑意的注视下,秦余轻叹一声后开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确实对我没有任何的敌意,如今这种杀意只是装出来骗别人的。”

“嘿嘿,小家伙,你不会到现在,还傻傻的相信你那所谓的直觉,真的就只是你的直觉吧?”

邪恶周魇挥挥手,灵魂元空间顿时化为一片碧海蓝天的明媚开阔,而后很随意的盘腿坐在海面上悠闲微笑。

秦余微微笑道:“从她对我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直觉。但既然她想做也愿意做我的直觉,那我装装傻配合一下又有什么不好呢?”

“真是熟悉而讨厌的笑容。”邪恶周魇看到秦余的微笑后,很快的扭头到一边不愿再看。

“我探知了你的记忆,而你知道我对你感到最不满意的是什么吗?”

秦余摇摇头,“我不知道。”接着又继续道:“但她告诉我,你对我最不满意的是,我跟了秦断空那么多天,却连一点做坏人的东西都没有学到。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邪恶周魇回首过来,那双猩红血眸散发精光如电,好似要直接看进秦余的灵魂最深处一般。

“秦断空是魇哥所见过的最坏的人,完全没有之一。而魇哥最服气他的一点,就是不管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与任何情况,他都坏的非常理智近乎恐怖。”

“是吗?”秦余的笑容不太自然。“呵,我的直觉她忽然让我问你,比起外面你正在面对的那一位,秦断空真的要更坏吗?她似乎觉得秦断空相比之下是好人呢!”

“哈哈,你这直觉很有意思。”邪恶周魇大声笑着,双眼微微的眯起。

“但是,小家伙,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并从现在起牢记它。凡是可以成就永恒之人,他们的坏已不再是坏,而是一种绝对的无情与残忍。”

“不对,你这话是错的。”一道看不清楚的完美的女性轮廓身影,从那双巨大的蓝瞳内浮现而出。

“并非所有的永恒者,都是无情残忍之人,以有情大爱之道成就永恒者,才是最多的。”

“可这样的永恒者,从来都是作为蕴养永恒元灵的猎物,用以给其他永恒者来猎杀收割。”邪恶周魇笑的很残忍,残忍的让人心悸。

“所有能够活到永恒级第二阶之上的永恒者,都可以冷漠残忍到去做任何事情,这一点你应该无可否认吧?外面的那位,实实在在的无上境呢!”

她沉默了,事实永远比任何话语都更有说服力。

现实的力量世界中,无情残忍者更容易驾驭和发挥自己的强大,有情大爱者却总是万般顾忌,邪不胜正几乎从来都是笑话。

虽然不曾恢复多少的记忆,但她对此却有着异常清醒的一种认知。

还有便是,外面的那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中饱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根本无法去清楚的感受明白。

最后,在她仅存一丝的本能中,生出一股隐约到近乎无可察觉的悸动,似乎在提醒着她外面的那个人,曾亲自为她上演了一幕真实的,充满无情与残酷的大戏。

“那么你呢?是我真的傻,还是太天真,为何总感觉身为完全阴暗负面的邪恶本我的你,并没有那应有的穷凶极恶的坏呢?”

在她的沉默中,在邪恶周魇泛起嘲讽十足的笑意中,存在感不是很足的秦余开口了,很直接的盯着邪恶周魇那双精亮到让人心悸恐慌的猩红血眸,非常认真的询问道。

“唉,该傻的时候不傻,你个小家伙还真是傻缺的厉害。”邪恶周魇的笑容微微凝滞,而后便是一声声的轻叹伴随苦笑连连。

“或许因为老祖宗是个傻子的缘故,我老周家的男人都免不了傻缺的毛病。而傻缺的太厉害了,就变成了傻到不可救药的老好人。

而一个傻到无可救药的老好人,他深藏的阴暗与邪恶的负面,很多很多都只是曾经受过的一口暂时顺不过来的气,等到过后随便放个屁都能消除。”

“呵呵,你果然不是一个坏人。”

秦余笑着如此总结,邪恶周魇不出意外的泛起一头黑线郁闷。挂着邪恶名头,却根本不是一个坏人,还有比这更讲究的可笑吗?

就在邪恶周魇想要找些什么新的话题,打算让秦余笑不起来的时候,沉默的她忽然开口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外面的那个人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任何东西呢?”

“你应该是一道已陨落的外来强者残魂,你的力量本源,你的意志本源,你的灵魂本源和你的记忆本源都早就崩溃消散的干净了。”

邪恶周魇看看了她的轮廓,猩红血眸中泛起深思的色彩幽亮。

“现在的你,能留着一丝自我的苟活着,已经是万幸中的绝对万幸,其他的什么就别想再奢望了。”

秦余不笨,但很多时候他都不够聪明,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她那样问和邪恶周魇那样回答,里面其实隐藏很多讯息和他所听不懂的交流。

所以等到邪恶周魇回答完毕,灵魂元空间再次陷入沉默之后,秦余依然在傻傻的想着,她对明浩的那种熟悉感,是不是表明她在活着的时候,跟明浩认识还很熟?

而邪恶周魇正在想着的是,她活着的时候,定然曾与明浩相熟;

现在她陨落在暗源宇宙,明浩则安然无恙并还不知晓她的进入和陨落。这说明她和明浩之间的关系,有着很深的内幕可以挖;

她还拥有着残魂所不该有的自我和意志,能够化为一种直觉般的存在而存在;

而现在的她,正寄生在命运蓝瞳之内,是否她的这种特殊存在的根本,也是来自于命运蓝瞳的影响和改变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曾吸收过的那个陨落的永恒残魂,是否也是与她相熟,有没有可能是与她一起进入的暗源宇宙,然后又一同陨落。

在邪恶周魇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则在细细的思考着邪恶周魇所透露的讯息。

首先,她确实并不属于暗源宇宙,也的确就是一道陨落的强者之魂;

其次,她如今的这种状态很不正常,甚至是一种不该存在的意外,但这绝非是一种巧合;

最后,她虽然拥有着自我和意志,拥有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感应本能,但无论这些是否属于她本身,那让她以这种状态存在的黑手,都不会允许她有任何不该有的思想和主动的去改变。

······

想象过无数星辰如水,化作不沉之海在脚下流淌吗?

想象过力量本源如飓风,极度狂暴却分毫事物不曾席卷吗?

想像过仅是一道最普通的意念,却能像一道划破一切的永恒光明之剑,割破并照耀闪亮无边的绝对黑暗吗?

现在就在这样一处的神奇所在,在它整个绝对黑暗的最中心处,正有三道模糊看不清的淡淡光影,呈三角形相对而立。

“我们是否应该庆幸,她的那种特殊存在很彻底的取得了成功,现在也如计划中的正式入场了呢?”

“必须庆幸,从我们将计划制定完全的那一刻起,每一次的成功我们都只能感到庆幸。”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否需要推动一下,那颗太久都不曾挪动过的大棋呢?”

“不需要。别忘了,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家伙,已经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黑暗中,正在稳稳的推动着一切。”

“那我们曾经答应过周魇的事情,现在该怎么办?邪恶这小子,这回可是真把明浩给耍狠了。”

“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展,然后看着邪恶小子自己去玩好了。我记得,我们只是答应过周魇,不会主动并真正的去伤害邪恶小子而已。”

“可我们不是还答应过周魇,要给邪恶小子一次真正的生命和一个不错的未来吗?”

“我们已经给过了,不是吗?是他自己不想取代秦余,是他自己放弃了,取代秦余后极有可能得到的永恒光辉。”

“但事实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容他取代秦余。”

“可现在的结果是,他没有给我们任何阻止的机会,我们也未曾进行任何的干预。”

“别忘了,很多时候,我们清楚知道的理由和事实,它只是存在于一种无形的默契。而只要这种默契没有被揭破,就代表任何在做、在说、在发生的一切,它们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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