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马踏天狼(五)
朗戈等候骑一手是此时感觉最味美的羊腿,另一只手却操起了火把。前脚出了刚给这些人提供了肉食的伙房,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回手就将其点燃。“放火也是很有技巧的,刚开始的时候不能太大,保证火能着起来就行,那样才不会暴露。”满嘴塞着羊肉,朗戈费劲地和大家传授着放火的经验。
没有人应答或反驳,朗戈环顾四周,见大家只是直着脖子点了点头,大口咀嚼着羊肉的嘴,实在是倒不出半点空闲来。
绝罗延的营地中,一群幽灵般的身影四下流窜着,不时将易燃的草料或毡房点上一小把火,当这些人离开纵火点一段距离以后火势才泛滥开。
突厥人的眼睛终于从外面的热闹中转向了自己家里。那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守着乌兰湖却没有预备救火的水,除了用手中东西胡乱的扑打别无他法。
绝罗延的王帐前的广场上,几间土木结构的建筑上。在冰天雪地中冻饿了好几天的帝国候骑们,此时感到坐在这里,置身温暖的火光中,啃着大块的牛羊肉是世上最惬意的事情。尤其还可以看到因为自己的杰作而手忙脚乱的突厥人表演着的闹剧。
战刀已经拔出刀鞘,劲弓以张开了弦。
锋利的羽箭直指绝罗延王帐的出口,看到了那沉重的门帘一动,一个经验不足的帝国候骑提早发射了自己的羽箭,正在忙活着试图将那狼头纛降下来的朗戈心中叹息,终究分身乏术,这样一个猎杀绝罗延的好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必经是在残酷的草原世代生息的部落,很短的混乱后,在有经验的老人指挥下,大量的积雪被抛向了熊熊的火头,熔化的雪水将火势控制住,当整个营地已经没有明火出现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透过屡屡青烟,雪原尽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帝国的铁骑身影。
绝罗延手中捏着那只明显是帝国制造的羽箭,不禁仰天长叹,那叹息声也就发出了一半,就生生地咽了回去。已经习惯仰视天空上那狼头纛飘荡的绝罗延,发现今天高耸的旗杆上空空荡荡,那视如生命的狼头纛已经不见了踪影。绝罗延向一下子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跪在了泥泞的雪地上。
见到自己的主人如此,那些呆呆发怔的突厥部众也跪倒在雪地上,喊杀声已经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帝国军士滚滚的马蹄声,和高声呵斥那些呆若木鸡般的突厥部众的声音。
马蹄踏踏,一匹浑身漆黑的战马来到绝罗延的跟前,锋利的戟尖闪烁着寒光,宽大的月牙形的利刃上沾着几点血迹。
绝罗延抬起头逆光向这个帝国将军望去,骑在马上的缘故,让绝罗延感到这个人象天神一般的高大凶猛。
那帝国将军跳下了战马,趋步来到依旧跪倒在雪地中的绝罗延,长戟已经交给身旁的侍从骑卫,一把雪亮的钢刀抛在绝罗延的手边。
“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是生路,投降。一条是死路,和我决斗。”
绝罗延自居是草原上的勇士,怎奈此时已经心慌意乱。“还怎么迎战?让帝国军人的战靴踏在自己的王帐前面,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输掉了一切。”
想到这里,绝罗延的心情到平静了很多。拾起地上的钢刀站起身,平静的目光大量着眼前的帝国将军。
因为长途奔袭,和不战而胜的喜悦,严衡的脸上带着醉酒般的红润,看到绝罗延站起来盯着自己,索性摘下头盔,让这个也算是一条好汉的突厥可汗看个仔细。
这是一位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帝国将领,熟知帝国军制的绝罗延看出这个帝国将领是六品军衔。合体的帝国明光铠罩在体态修长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威武,束甲的皮索整齐有序地将铁甲固定在身上,悬挂在身上的武器井然有序,看得出这个年轻的帝国将军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因为要带那顶沉重的头盔,帝国将军用一块红绸将头发裹起,红绸余下的部分在脑后挽了一个结。因为有头巾勒着的缘故,那两道黑色利剑般的眉毛斜斜地竖起,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的丹凤眼,此时让求战的欲火燃烧的更加明亮,悬胆的鼻子平静的呼吸着略带着焦糊气味的空气,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只有力的大手紧握在腰间的刀柄上。
绝罗延绝望地看着业已完成任务的帝国军士,押解着崔头丧气的突厥部众向这边围拢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情更加平静了。
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那里是不是也向这草原一样的寒冷,生活在那里的先祖,是不是象传说的那样过着平静、富庶无忧的生活。不用着急,我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了。”
心中的主意打定,绝罗延将手指松开,任由那柄帝国的钢刀掉落在雪地上。
“请将军善待我的子民。这是他们的王,最后一次庇佑他们了。请你答应一个王的请求!”绝罗延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轻柔的语调和严衡讲着这些话。严衡将手伸向这个梦想着振兴突厥帝国的年轻可汗,声音中带着男人那掷地有声的允诺。一把锋利的突厥锋利的短刀在那只示意着和平的手伸过来之前,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绝罗延的身体轰然到地。
“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王帐前,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里,我身上流淌的是突厥人不屈的血,我要死得象突厥可汗一样的体面。”
严衡单膝跪地,将身边骑卫递过来的狼头纛覆盖在绝罗延的身上,对着这个胸怀大志的突厥汉子敬了个军礼。在场帝国军士一同陪着自己的主将敬礼,没人责怪严衡的举动,尊重顽强的敌手是一个战士优秀的品德。
老卫队好伤心!四天没有写出一点可读的东西了!兄弟们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