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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放弃

热闹的校园此时安静了下来,清晨,不再为上卫生间排队等待,洗脸池前也没有了同学们互相玩笑的身影,食堂里寥寥无几的同学,连做饭的大师傅都有些无精打采,夜晚,总觉得夜是那么的漫长,怎么总是天不亮。

在宿舍里闲呆了三天,司徒冰馨知道,她一定要走了,因为管理宿舍的苗老师已经不止一次的说,学校要封校了,赶紧搬走,收拾好还要迎接新同学。

司徒冰馨终于呆不下去了,本来她想再呆几天,也许柯主任良心发现,可以把毕业证发给自己,当时间一天天过去,司徒冰馨知道自己有些痴心妄想,她的心再一次被打击了。

“回家吧,你还在等待什么?”司徒冰馨在心里不止一遍的问自己,每一次的回答是,我在等毕业证能够从天而降。其实在司徒冰馨的最深处,她还是有些期望,期望自己的感情有所转机。

正当司徒冰馨的内心在互相打着架,娟子来了。

“司徒冰馨,你怎么还没有走,我听王芳说,你还在宿舍里,我都不相信。”见到司徒冰馨,娟子吵嚷着拉着司徒冰馨说个不停。

司徒冰馨笑着说:“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也就没有走呀。”“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娟子满脸怀疑的问着司徒冰馨。“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留在学校,再等你呀,别胡思乱想了,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回家了。”司徒冰馨晃着娟子的肩膀笑着说。

娟子突然间不说话了,这和她平时的性格太不一样,司徒冰馨看着娟子一本正经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也学会了忧郁,是不是小姑娘开始怀春了?”

娟子仍然是沉默,她一脸同情的说:“司徒冰馨,我给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伤心,也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司徒冰馨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能够预见娟子要说的事情。

“你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司徒冰馨说。

“你确定不会生气或者是想不开?”娟子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司徒冰馨的眼睛问道。

“别啰嗦了,你赶紧说,不然我就不听了。”司徒冰馨站了起来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依靠在书桌不再吭声。

娟子仍然保持了一会沉默后终于开口了。

“苗凯走了,和申月一起出国了,你?你知道吗?”说到这里,娟子有些不安的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什么是心痛?什么是心疼?司徒冰馨这个时候才有了真正的体会。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的心脏被人给拿走,你打针时突然过敏,心脏骤然停止,无法呼吸。

娟子紧张的看着司徒冰馨说:“你没事吧?司徒冰馨你没有事情吧?”

“不是说和副班长走了吗?怎么又变成申月了?”司徒冰馨装作无所谓的问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几个同学昨天晚上给他们送的行。”娟子说。

司徒冰馨没有吭声,而是抬头看着窗外的杨树。她突然想起曾经书上的一句话:“有的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看着司徒冰馨的发呆的样子,娟子有些不安地问:“冰馨,你没有事吧?”

“没事,我挺好的,中午你干嘛,我请你吃饭。”司徒冰馨一脸的笑容,好像刚刚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司徒冰馨的样子和反应让娟子感觉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那里出来问题,所以在宿舍里出现了一个怪异的镜头。司徒冰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而娟子两眼发直,微张着嘴发呆。

“司徒冰馨,别说了。”突然娟子大吼了一声。“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说出来,不要这样,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你这个样子让人心里很难受。”

司徒冰馨住嘴了,她沉默了一会平静的问娟子:“娟子,你说,我要是哭了,有用吗?我要是告诉你,我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千把刀子在捅我,你相信吗?既然一切都成为了现实,你让我怎么办?”

“我有班长的电话,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只要你开口说,他一定会心软的。”娟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塞到了司徒冰馨的手里。“你快打呀。”

“我不能,娟子你知道吗?在他面前我已经放下了太多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了自尊,如果连这一点我都丢掉,你让我拿什么勇气活下去。”司徒冰馨的语气当中没有伤心,可是却透露出了绝望。

这句话换来了一下午的沉默,娟子和司徒冰馨谁也不再开口。

透过宿舍的窗户,月光不知何时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显得宿舍里更加的黑暗。司徒冰馨和娟子仍然没有说话,空气当中安静的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在月光的映衬下,司徒冰馨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

时间在压抑的空间中越来越凝重,终于司徒冰馨先开口说话。“我今天想喝酒,娟子你想不想陪我一起。”“我也想喝酒。”

司徒冰馨和娟子在深夜的大街上走了四站路,终于找到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酒家。服务生看见两个年轻女孩来就餐,立刻异常热情的迎了上去。

包厢里,司徒冰馨点了一桌子菜,娟子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说:“我们是不是太奢侈了。就我们两人。”

司徒冰馨没有说话,而是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子白酒举了起来说:“娟子,我敬你一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还陪在我身边。”司徒冰馨一饮而尽。又端起第二杯酒:“我们就要分离,我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但是我刚刚下了决定,我不打算回家了,我要自己在外面闯一闯,我想清楚的认识自己。”又一饮而尽。

娟子看着司徒冰馨又给自己斟满了第三杯酒,她想阻拦,可是忍了下来,也许喝醉了,司徒冰馨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司徒冰馨,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娟子也给自己倒满了酒。

一个小时过去了,桌子上的菜纹丝没动,倒是一瓶500克的白酒已经见底。司徒冰馨和娟子两人脸色绯红,眼睛迷离,说话都有些饶舌了,可是,从她们的言语中又可以看出,两人都没有醉。

“娟子,我今天才发现自己酒量不错,这个时候是不是我们应该烂醉如泥的。”司徒冰馨傻傻的指着娟子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娟子没完没了的笑了半天才说:“本小姐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是酒仙,姐,我们再要一瓶吧,然后不给钱,吃一次霸王餐。”哈哈哈……

“好,我同意。今天我就吃霸王餐了,谁把我们怎么样,实在不行,谁给我们掏钱,我就以身相许。”司徒冰馨大喊着站了起来,右手叉着腰,左手指着门大喊:“服务生,再来一瓶。”

服务生走了进来,看见两个已经摇摇晃晃的美女姐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扶着连站都站不稳的司徒冰馨说:“两位姐姐,你们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喝了,不然你们这样出去多危险呀。”

看着一脸焦急的服务生,司徒冰馨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笑的满脸都是泪水,笑的干脆蹲到了地上……

服务生愣住了,娟子也愣住了,他们都无措的看着司徒冰馨一个人在那里狂笑不止。

笑声渐渐的弱了下去,代替的是抽泣的声音。司徒冰馨蹲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呜咽着。

“司徒冰馨,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然你这样我看着都难受。”娟子劝解着,伸手准备拉起司徒冰馨,没有想到司徒冰馨突然自己站了起来。她稳住摇晃的身体对娟子说:“娟子,我没事,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哭了,也不会让自己醉了,实际上谁也帮不了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

娟子无语的看着司徒冰馨。

好心的服务生把司徒冰馨和娟子送到学校门口就走了。一进宿舍娟子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而司徒冰馨反而异常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因为她要生活,她不要让父母为自己操心,她不想让周围的亲戚看笑话,她更不想让自己如此的过下去。所以她要振作起来,无论心里有多难受,她都必须要抗过去。

誓言一遍遍的发,可是司徒冰馨的心里总是会想起她最不愿想起的人,每想起一次,心里的伤口就裂开一次。这种感觉折磨的司徒冰馨几乎要发狂了。她随手拿起了床头边上的剪刀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了一刀,手腕上的疼痛让心里的剧痛似乎有了缓解。

一刀,又是一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划了几刀,只知道手腕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司徒冰馨让自己安静了一会,她站了起来,打开抽屉拿出药棉、止血药、还有云南白药,自己把伤口包扎了一下,静静的躺在床上,“让一切都过去吧,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难道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吗?”在胡思乱想中,司徒冰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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