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破晓,朝阳升起,是个晴空万里的艳阳天。
然而,江阴书院上下却是愁云笼罩,天书被盗,副院首遇害,数位长老亦是重伤在身,自书院建成三百年来,从未遭受过如此重创。
长生殿一行人简单表示了哀悼之意,便说要尽快去追回天书的下落,匆匆向江阴书院众人道了别离开。
秦砚当即立断,回客栈收拾行囊,跟上长生殿的人一同上路,务必找回天书。
可是,他们从书院回到客栈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火后的废墟,以及一具具被烧得焦黑的尸身被江阴城的衙役抬了出来,整整齐齐摆了一地。
“萧凌……萧凌去哪里了?”俞周冲进废墟之中,却哪里还寻得到活人迹象。
“俞周,我想……你应该去那里面找找看。”封隽拉住在废墟里翻找的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地焦尸。
俞周僵硬地看向他指的方向,却久久不肯走过去。
“他不会在那里,他平时鬼主意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一定不可能的……”
“先去问问仵作,那些死者的的状况,才好知道萧凌在何处。”封隽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来相劝,昨晚实在太过混乱,他们难料到客栈这边也会出事。
俞周在他一再相劝下,同秦砚一起找到了正在验尸的仵作,询问死者的伤势和身份。
“这么大的火,全都烧得面目全非,身份是难以确认了。”仵作看了一眼几人,低头继续忙着验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昨晚这客栈里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或者说……刺杀。”
“刺杀?”秦砚难以置信,昨晚本来只有萧凌一人在客栈,怎么会无端出现了这么多人死在大火中。
“这里面好些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但个个都有着致命伤,大多数是在死后被烧的,只有两三个是在重伤之下,活活被火烧死的。”仵作见惯了这种场面,冷静地跟他们讲述了自己验尸的结果。
三人听得心惊胆颤,却始终无法开口询问关于萧凌的事,最后还是秦砚冷静下来开了口,“那么这其中……有没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仵作打量了一眼几人,起身掀开一个白布,指了指已经烧得面目难辩的焦尸,“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只有这一个了,是受了重伤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房梁塌下来背上的骨头都压断了……”
“不会是萧凌,这绝对不会是萧凌,不是他……”俞周哽咽地别开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死状惨烈的焦尸,就是跟他拜了把子的萧凌。
封隽和秦砚沉默着,也不愿相信萧凌真的就葬身在这场大火里了,纷纷想着他一向小精明,不该让自己这么死在这里了。
“对了,这是刚才验尸从他身上找到的东西,你们看看可还认识……”仵作说着,从自己的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白绢交给秦砚。
秦砚微颤着手一点一点打开,看到白绢中烧得变形的小铜牌,依稀还可以看到“青云书院”四个字。
这块铜牌是青云书院每个学子入学所发的腰牌,却偏偏出现在了这具死尸的身上,那不就说明……
这个人,就是昨夜被他们留在客栈的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