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我准备转型采用第三人称的写法,因为用我的语气,感觉难以写出自己想要的含蓄,创造出自己期望的氛围,请大家支持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写的比原来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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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出来,叶敏已经无心再陪着吉姆和里根丝打发时间了,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的向他们告别。而里根丝他们此时似乎也是满怀着心事,几乎没有什么罗嗦就利索的分手而去。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叶敏的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平凡沉默的叶秋和里根丝口里的‘豺狼’联系在一起。甚至即使连一点点的交集,她也无法顺利的找到。那个拖着一条跛腿的男人,怎么可能就是所有雇佣兵心中的神话,他又凭什么可以征服那么多铁血男儿的心呢?
“也许真的只是运气吧!” 叶敏在最后还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毕竟相比起另一种可能,它显得更加现实,也更加的合理。只是此时在叶敏的心中虽然无法把叶秋和传说中的‘豺狼’联系在一起,但她也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去掉了加在叶秋名字前面的一长串关于懦弱的修饰。
不管叶敏此时纷乱的心情到底在想着什么,此时在距公司最近的托马斯公立医院内,却正在上演着一幕现代医院版的《生死时速》。病人进入手术室已经整整将进三个钟头了,可医生还是不能完成这个看似不大的手术。而叶秋这时也正体验着一次免费的地狱之旅。
说是地狱,是因为现在叶秋体验的痛苦,恐怕已经超越了地狱里那些简单的刑法,直接来到了地狱最深最后的一层,说是旅行则因为他最终挺过了这关,没有被永远的流在了那里,所以只能算是一次旅行
总体看来,叶秋的伤势并不严重,多年佣兵的经验已经使他学会了应该怎么和死神打交道。所以当他送到医院后,经过初步的检查,医生惊奇的发现这个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看来一支脚已经踏入天堂的人,其实身上竟然都是些皮外伤,而全身最严重的问题也不过是因为最后撞在柱子上所造成的对内脏的震荡。(在医生的眼里,每个人死后都应该进入天堂,所以叶秋也就有幸被狠狠的抬高了一个层次!)
“看上去如此严重的伤,恐怕治疗后不用一个礼拜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会受伤的病人。”看着手上急诊医生送来的诊断报告,强森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打了个嘀咕。
虽然带着满心的疑惑,他还是径直吩咐护士把病人推进了手术室,准备进行一个简单的缝合、清创的小手术。可是当他用尖刀剪开病人背后的衣服时,他不由的在心里暗骂急诊医生的无能,同时,他也被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呆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伤口,仅仅看伤口微微隆起的情形,强森就可以轻易判断出在伤口的里面应该还留有着不少的残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缝合手术,面对如此众多的伤口要想完全清除里面的异物,恐怕至少也得花费六个小时的时间。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糟糕的是伤口的大小和位置,已经超出了麻醉的极限,在此时伤口不明的情况下,采用全身麻醉绝对是件十分冒险的做法,而如果采用局部麻醉的方法,恐怕面对这么大的面积,要想起到效果,那剂量足以让大象也永远醒不过来。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一向果断的强森医生也暂时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看着病人不断流血的身体,强森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了,终于他一咬牙,作出了最后的决定:“准备200CC的AB型血,注意检测病人血压,脉搏、心跳,麻醉师准备进行全身麻醉,同时各小组作好一切的急救准备!”
来不及考虑为什么诊断书上的一个小手术会让医生如此的紧张,手术室中的护士们已经按照医生的吩咐开始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也许是猜到了医生犹豫的原因,趴在手术台上的叶秋,此时突然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然后伸手从旁边装满器械的托盘上取下了一卷消过毒的纱布。
作完了这一切之后,叶秋没有回头,就这样趴着用淡淡的语气对医生说:“不用麻醉了,直接开始吧!”说完就把纱布含在了自己的口中。那神情轻松的就象是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一样,没有一丝的勉强和犹豫。
整个手术室内的人都被病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惊呆了,瞬间刚刚还忙碌的屋内仿佛被一下子冻结住了一样,所有的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一起呆呆着看着趴在那里的病人。
“你,你说不用麻药?”终于其中一名护士忍不住问到。
叶秋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示意了自己的肯定。
“你疯了吗?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随便咬块纱布就能取弹头,而且就是拍电影也不可能有人会取这么多!这根本就是疯了!”确认了病人的意思后,所有的医生护士简直已经愤怒了,这名病人把这严肃的手术室当成了什么,摄影棚吗?
强森医生自始至终始终都没有说话,既不表示赞成,也没有坚持原来的命令,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眼前的伤口,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一直在听着大家的意见。
病人没有反驳,也仍然没有拿下嘴里咬着的纱布,只是缓缓的扭过头来,直直的盯着他的主刀医生----强森医生的眼睛。对于别人的指责完全不去理会。
感受到病人的目光,强森医生略微抬高了一点目光,也怔怔的看着病人的眼睛。
“你。。。。。。。。。。”就在一名年轻的护士似乎还想再劝劝这位固执的病人,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时,强森医生突然伸手制止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对辅助他的医生说:
“再多准备300CC的AB型血,同时按照刚才的要求注意检测病人血压、脉搏、心跳,麻醉师。。。。。。。”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用和刚才一样冷静的语气继续了自己的命令:“麻醉师暂时待命,随时作好全身麻醉的准备!”
他曾经见到过和这一模一样的眼神,许多年前当他在部队服役的时候,也曾经抢救过一个肺部中弹的特种兵战士,和现在不同当时是因为条件紧急所以无法麻醉。记得当时那个战士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的眼神却和眼前的这个病人一样的坦然坚定。
最后自己强行进行了手术,可取出了弹头的时候才发现那名战士却已经停止了呼吸,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那名特种兵的名字。可是他当时的眼神和死后平静的表情却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再也无法抹去。
从此他知道了,有一种人只要他们自己作出的决定,那么即使是死亡,他们也会依然的无怨无悔!所以他无法拒绝,他只有尊重他们的选择!
听到医生的最后决定,病人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高兴或紧张的表情,只是冲着强森医生简单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之后,就再次恢复了刚才那样的姿势,安静的卧在了手术台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情况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除了在开始第一刀的时候,病人曾经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以外,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平静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可强森医生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有来临,而病人紧紧抓着手术台边沿的双手也显示出他其实并没有外表看来的那么轻松。
一个小时过去了,强森医生觉得自己的技术从来没有如此的娴熟和轻巧过,每一个伤口都处理的迅速而适当,每一下动作都是从没有过的轻巧准确,甚至和手术室内所有医护人员的配合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那决不是一种普通的经过时间积累的简单的熟练,而是一种从目标到心灵的高度统一的结果。
然而即使是再轻的动作,也是用刀子在割肉,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人们能够想象的极限。病人的状态开始变的越来越差,豆大的汗珠开始不停的从额头上冒出,虽然旁边的护士已经努力的在为他不停的擦拭,但还是有无数的汗珠悄悄的打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不一会的工夫,病人头发已经湿的象水洗过的一样,而面前的地面上也渐渐明显的积出了一滩水分。他绷紧的四肢也终于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许多年轻的护士看到这里已经开始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在试图努力的加快自己的动作。而此时所有的辅助医生们的眼中却都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这班医生们或许曾经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见过无数在手术中苦苦坚持的人们,或许他们的心早已在这许多的磨练中变的象岩石一样的冰冷,决不会在为任何的一位患者的上同而动容。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无法再保持这种冷静了,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用自己的意志打破了他们心中那层厚厚的外壳。没有人可以面队这样的情景依然无动于衷。能够在手术刀下清醒的承受如此漫长的痛苦,这样的意志已经足以让他赢得任何人的尊重。
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语,只是在心里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目的努力拼搏,不惜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他们竭尽全力的和时间抢夺哪怕是仅仅的一分一秒,只为了可以缩短卧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仿佛永无休止的折磨。
强森已经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限,他已经不敢,也不能去注意病人的状况了,只能通过一旁护士不时报出的血压、心跳的数据,来判断病人依然活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病人的反映却是越来越平静,颤抖的四肢似乎渐渐的开始归于缓和,汗也不在向开始时的那么汹涌,可是他的脸色却变的越来越苍白。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病人体力严重透支的表现,现在他的生命正随着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从他的体内慢慢流走,而随着血液和水分的流失他正在慢慢的失去神智,也正在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
给叶秋擦汗的小护士,刚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现在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一边用纱巾不停的为叶秋擦汗,一边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哭声会分散主刀医生的注意力。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叶秋忍不住想对她笑一下表示感谢,可是最后流露在脸上,却不由浓浓的揉进了一阵剧烈的抽搐!
看到叶秋如此勉强的微笑,小护士的眼泪刹时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再也无法抑制,可是握在手中的纱布,动作却更加的轻柔。。。。。。。。。
终于在一阵最后的巨痛中,这次历时三个半小时的手术结束了,当叶秋抬离手术室的时候已经处于了昏迷的边缘,只有双手还死死的抓着手术台前面的边沿,而那块纱布也依然被他死死的咬在嘴里。
当护士们费尽周折终于把它从叶秋口里取出的时候,无数的红色碎末挥洒而下,那样子就象是一群欢快飞舞着的红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