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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她眼前,万物蝼蚁

“不行!不能走这里。”女孩看着眼前的走廊,回头警惕地看了一眼那男人的身影。“会被发现的!”

远远地跟着那个男人,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盲目乱窜是不可能找到母亲的,这个宅邸太大了。

男人脚步不急不缓,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是温暖人心,但在女孩眼中却格外可怖,她知道,这男人不怀好意。

跑了一段距离,女孩双手撑膝,蹲下深深喘气,眼角通红,用满是泥巴的小手手背擦拭鬓旁眼角。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脸上些许惊愕,看向一旁的院落,那里绿草摇曳,树木茂密,成片的枝叶挡住了视线,看着眼前的这般光景,男人脸上扬起了些许玩味。不待女孩习惯性地转过头来查看男人的动静,身影就已诡异地消失不见。

女孩正当茫然无助,眼角却碰巧地晃见了远处母亲的身影,“妈妈...”女孩面露希望。“那叔叔是坏人...那叔叔在您吃的东西里放了东西...您千万不要吃.......”女孩嘴中喃喃。

然而在女孩眼前的却是从其母亲手中滑落的瓷碗和其母亲猛然瘫倒的身影。男人躬身双手抱起昏睡的美人,紧紧抱在怀中,站直身形,视线移动,看向女孩所在的方向,嘴角逐渐勾起。

控制不住泪水,九岁女孩感觉双眼模糊,双脚相绊,跌坐在地上。

男人脚步轻缓,走到了一旁的厢房,抬手打开了门扉。那是母亲的房间。

早该想到的,那是母亲的房间,母亲身体不适,走不太远。女孩心中紊乱,幼小的她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跌跌撞撞想要再度跑去。门扉关闭,女孩用力敲门,用力拉门,可是门扉纹丝不动,她实在太过幼小,手臂也实在太过瘦小,别上的门扉她当然不可能打开。

“妈妈!妈妈!!”女孩用力哭喊。

本以为再也无力,本以为再也不及。

就在这时,一旁的窗户却突然炸开,男人撞着破碎的木窗,倒飞出来。落在远处的湖面,轻擦嘴角的些许血迹,嘴角扬起笑意:“行啊。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小女孩坏了好事。早知道就顺手在她的脖上划一下。”

“你敢!”带着怒气的女声响起,百纳衫的身影猛然出现在男人身前,随手挥去,男人抬手抵挡,两手相接男人却直接整个人倒射了出去,撞进了不知深浅的湖底。

“阐儿...”百纳衫来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轻抚女孩有些脏乱的头发,看着女孩身上的泥泞不由皱眉,“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女孩破颜一笑,这是放下心来的笑容,“妈妈才是,没事吧?”

百纳衫溺爱地抚摸着女孩的额头,擦去其身上的泥土,“妈妈没事。多亏了阐儿,妈妈才能没事。谢谢了。”

女孩轻轻点头,就要回答没事,却发现那从湖中升起的冲天水柱,当即焦急提醒:“妈妈!!”

然而女孩声音刚刚响起,男人手中的长剑却一闪而至,直抵她母亲后背,男人嘴角勾起。

女孩面露惊恐,百纳衫却轻描淡写地抽出一手背到身后,视线仍留在女孩身上,面带安慰。

手指剑尖相抵,百纳衫嘴角轻吐出声:“纳。”

整柄长剑应声扭曲,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向着百纳衫指尖弯曲收去,男人见状急忙丢手,不敢再握住剑柄,整口长剑扭曲收缩,消失在百纳衫指尖,不留丝毫痕迹,仿佛化作了一粒毫尘。事实上,此时地面确实多出了一点纤尘,深陷地面的微小缝隙。

男人丝毫不惧反而笑容愈加灿烂,脚步轻抬就欲再度上前,却发现百纳衫再有动作,只有停下脚步轻言出声,似是感叹:“果然是百纳!哈哈哈!果然没错。”

百纳衫并不理他,而广阐也露出厌恶的表情。男人不以为意,话音一转继续说道:“我记得曾经有一位新神说过,他是这样说的:‘百纳面前,万物,皆蝼蚁,而蝼蚁如尘土,经百纳之手,尘土则直接堕为虚无。无人能敌。’也就是说,在百纳面前,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与尘土无异,若要惹怒百纳,则会连存在都被抹去。”

“知道啊?那还不快滚。”百纳衫声音平淡。

“哈哈哈!滚?为何要滚?那位新神虽然称赞百纳人间无敌,但也没说身为神的自己也不敌。且不说你全盛时期我不一定不敌,现在的你我还真丝毫不惧。”男人笑容肆意,直接开口:“我要百纳的血脉,就算我不能得到,我也要我后世拥有百纳的力量。”

“居然想要这遭人忌惮的力量,你想要你的后世子孙永远不得见光吗?”百纳衫冷笑。

“笑话,什么遭人忌惮不忌惮,那只是他们的胆小罢了,如果完全强于他们,看他们还敢多说什么。”男人面露不屑。

百纳衫没有再度理会而是对着广阐轻言:“妈妈解决了这件事就回来,很快,你先去换身衣服,乖乖等着。还有,你爸爸说今天就要回来,可不要让他看到你这邋遢的模样,看到你弄破了他送你的衣服,他可是会生气的。”说着百纳衫慢慢转身站直起来,红唇轻启:“也是时候送您离开了,先生。”

男人面露笑意。

“地纳。”

一时间眼前景色模糊扭曲,似是眼神刹时的恍惚,等女孩回过神来,眼前的两人都已消失不见。

远处隐隐传来微弱的声响,听到耳中虽然声音不大,却好似是那天崩地裂才能发出的动静。

那遥远的山巅竟冉冉地升起了一轮曜日,曜日大小剧烈变化,好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压制。吐息间,曜日轰然崩裂化作点点光华四散而开。

宅邸宽大,此时才闻声赶来的女仆们看到眼前衣衫褶皱破烂的大小姐,急忙上前,就欲将其带回屋里洗浴换衣。大小姐却不愿离去,而是看向一个方向。那里点点光华散落,照亮了半边天。

女仆也随之望去,虽然刚才就有发觉,但也没来得及太过注意。

遽然,光华尽皆消失,一方天空光线扭曲,飓风刮起,都是奔向一个方向汇聚在一起,仿佛那片天空所有的空气都被抽去。

寂静。异象过后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巨声轰然响起,好像某物爆炸,这股声流直接刮到了女孩的所在,庭院内花草倾倒,大树剧烈摇晃,好似就将折断。声浪打来,惊得耳膜生疼,好似就要破裂,女孩双手捂耳,蹲下身去,但是不足瞬间,女孩就觉得好像不受任何影响,站起身来,发丝飞舞,湖面打起巨浪,周围的草木也依然不得安生,女仆们同样面露痛苦之色,只有自己不受任何影响,最多就感觉有些许风儿飘过耳旁,唯一的感触就是有点春日的湿暖之意。

“妈妈...”女孩轻声道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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