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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凤凰的前世今生(1)

波兰民族的历史既是一部充满苦难的悲情史,也是一部顽强不屈的斗争史。波兰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经历过无数的风雨,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第一节浴火重生书写悲壮史诗

波兰地处欧亚大陆的交汇点,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境内大多为平原和坡地,没有有效的地理屏障作为保护,易攻难守,而其较为强大的邻国在历史上多,波兰自建国以来数次被欧洲列强轮番欺凌,甚至亡国长达123年(18世纪末至20世纪初)。但波兰在历史上也曾经作为强国称雄欧洲,凭着过去的辉煌,波兰人民始终坚信自己是被上帝眷顾的子民,他们勇敢地选择了为自由抗争,自始至终寻求着民族的独立。其不屈的风骨足以使它雄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成为人类历史的一朵奇葩。

1.曾经的荣光-中世纪的欧洲强国

波兰作为国家有历史可考的记载很晚,但波兰人的祖先西斯拉夫人很早就在今波兰维斯瓦河谷一带生活了。相传很久以前,在广袤的草原上居住着一支强大的民族,他们的头领是莱赫、捷克和罗斯三兄弟。当他们听说能在遥远的西边找到一块美丽富饶的土地时就决定迁移自己的居住地。经过长途跋涉之后,他们来到一片很大的林中空地,筋疲力尽的三兄弟下马在一片大树阴下休息。由于噪声,在附近树上抚养孩子的老鹰一家受到惊动,为了躲避危险它们飞到了更高的树上。

望着在夕阳下的天空中向上高飞的白鹰,莱赫和他的部族们被此景迷住了。

他们决定在这个地方建立他们的居住地,取名格涅兹诺,意思为“鸟巢”。

之后,波兰国徽红色背景上的白鸟图案成了新国家波兰的象征。罗斯和捷克休息几天之后,便往更远的地方移动。罗斯回到了东面,捷克去了南面。

由此诞生了三个国家,即波兰、捷克和俄罗斯。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波兰民族有文字可考的历史始于公元10世纪。公元966年,波兰第一个王朝─皮雅斯特王朝的第四代统治者梅什科一世建立了波兰早期封建国家,定都格涅兹诺,但其统治区域仅为今天的大波兰地区。这个襁褓中的国家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强邻德意志国王、萨克森王朝的奥托一世于公元962年由罗马教皇约翰十二世加冕为“罗马皇帝”,成为罗马天主教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创建了神圣罗马帝国。为了避免萨克森王朝以推进基督教为由侵略波兰,梅什科一世决定接受基督教为国教,同时娶捷克公主为妻,加强同捷克的紧密联系。

他还接受拉丁字母作为拼写波兰语的手段,促进了波兰民族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公元990年前后,梅什科一世(963-992)几乎统一了波兰境内的所有部落,但终因实力有限,不得不名义上委身于神圣罗马帝国。梅什科一世的继承者博莱斯瓦夫一世(992-1025)完成了他的未竟事业,于1025年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三世承认加冕为波兰国王。至此波兰发展成为一个统一的封建君主制国家,国家疆界也已形成,西起奥得河,东到布格河,北濒波罗的海,南迄喀尔巴阡山,包括大波兰、小波兰、玛佐夫舍、西里西亚、波莫瑞5地区。

1138年,博莱斯瓦夫三世(1102-1138)逝世,波兰发生封建分裂,这次分裂长达两个世纪。在封建分裂时期,外患频仍,勃兰登堡从西部入侵西波莫瑞,条顿骑士团在征服普鲁士人后侵占东波莫瑞,西里西亚被卢森堡王朝统治下的捷克王国吞并,鞑靼人不断从南部发动袭击。瓦迪斯瓦夫一世(1306-1333)和卡齐米日三世(1333-1370)两位国王奋勇作战,重新统一了波兰王国。再次统一后的波兰王国成为一个封建等级君主制国家。

贵族(骑士)、僧侣、市民和农民组成社会的主要等级。贵族(骑士)因享有政治和经济特权凌驾于其他等级之上。

1370年,卡齐米日三世逝世,因无子嗣,王位由其外甥、匈牙利安茹王朝国王路易(1370-1382)继承,皮雅斯特王朝结束,波兰进入了安茹王朝统治时期。国王路易最主要的政绩就是1374年在科希策授予贵族减税特权。1382年,路易死后,由于无男系继承人,其女雅德维嘉继承王位。出于共同抗击条顿骑士团侵略的需要,1385年,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在克列沃签订协定,协约规定立陶宛大公弗瓦迪斯瓦夫·雅盖沃娶雅德维嘉为妻并担任波兰国王,立陶宛大公国并入波兰王国并帮助波兰收复失地波莫瑞,在立陶宛大公国国内推行天主教。1386年,立陶宛大公雅盖沃来到波兰首都克拉科夫,同雅德维嘉结婚,接受天主教洗礼,加冕为波兰国王,称瓦迪斯瓦夫二世·雅盖沃(1386-1434),至此开始了雅盖沃王朝对波兰的统治。

有了立陶宛的支持,波兰实力大增,此时条顿骑士团的实力却渐渐衰弱下去。经过1409-1411年、1454-1466年两次战争,波兰彻底打败境内的条顿骑士团,签订《托伦和约》。根据和约,波兰收回格但斯克地区、瓦尔米亚地区和骑士团的首都马尔博尔克。条顿骑士团从此成为波兰的封地。

1569年,波兰和立陶宛在卢布林重新签订条约,规定两国设立共同的议会和其他机构,由全体贵族选出共同的国王,执行统一的对外政策。从此两国正式合并,建立了统一的贵族的波兰共和国,史称波兰第一共和国,雅盖沃王朝结束。

随着“卢布林合并”,原属立陶宛大公国的乌克兰地区直接并入波兰版图,立陶宛大公国保有白俄罗斯、立陶宛的土地。国力的增长加上立陶宛大公国面临俄国(此时伊凡四世称沙皇)扩张的威胁,波兰萌发向东部扩张的野心。17世纪初,趁莫斯科大公国因继承人问题国力衰弱之际,波兰国王齐格蒙特三世侵入俄国。俄军战败,俄同意齐格蒙特三世的儿子弗瓦迪斯瓦夫为俄国沙皇,双方实行共同统治。波军进驻莫斯科后,由于俄国军民一直未放弃抵抗,波军深陷战争泥潭。

1634年双方签订协议,斯摩棱斯克及新占领的俄国其他城市属于波兰,波兰放弃对俄国皇位的要求。波兰一跃成为中欧第一大国。

波兰不仅在政治军事上对外取得巨大胜利,在经济、文化、教育方面也有所成就。15世纪后国家统一、欧洲人口急剧增多扩大了对粮食的需求,促使波兰农业得到极大的发展,成为欧洲着名的粮仓。同时由于没有遭受“黑死病”的蹂躏,也没有像这一时期西欧世界疯狂的宗教仇恨和残酷的宗教战争,波兰成为了近代早期宗教和思想自由的一块圣地,文化和宗教的发展进入了“黄金时代”,文化和教育的发展和繁荣达到了封建时代的最高水平,华沙、克拉科夫等大城市成为欧洲文艺复兴的重要中心。至此,波兰国力达到鼎盛,成为欧洲中世纪的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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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骑士团

条顿骑士的拉丁文名称是“OrdoTeutonicus”(缩写为OT),因此通常被称为条顿骑士团。早期成员全来自德意志民族,这些骑士团成员身披僧袍,僧袍下穿着重装的甲胄,他们用利剑和长矛,迅速发展成为中世纪精锐的职业军队。骑士团屈服波兰后被迫接受波兰人,与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一起并称为“三大骑士团”。条顿骑士团的口号是“帮助、救治、守卫(Helfen,Heilen,Wehren)”。

2.命运多舛,国亡种未灭

所谓盛极而衰,波兰国力鼎盛时期,内忧外患也日益严重。波兰的内忧主要表现在贵族势力过大,削弱了波兰作为一个整体在国际竞争中的实力。15~16世纪,随着地理大发现,为了在国际竞争中取得优势,欧洲各国纷纷加强君主专制,建立统一的现代民族国家。而波兰所特有的等级君主制没有形成强大的王权,慢慢发展成为独特的贵族民主制。16世纪初,波兰建立了独特的两院制议会制度,这是近代欧洲最早的议会制度。1505年,在贵族的操纵下召开议会,通过了一部削弱王权的宪法,史称“1505年宪法”。宪法规定:未经议会两院同意,国王不能颁布新法律,不能征税,不能征召民团,不能宣战和媾和。这部宪法揭开了波兰贵族民主制的序幕。1572年,雅盖沃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齐格蒙特二世(1548-1572)逝世,因无子嗣,雅盖沃王朝中断,波兰开始实行自由选王制。自由选王制成为贵族民主制的支柱,占全国人口10%的贵族都有权参加国王的选举。每个贵族享有充分的政治自由,包括人身、财产不可侵犯的权利。1573年,波兰议会通过了宗教信仰自由的法律。1588年,法律禁止国王和政府官员搜查贵族家庭,只有因杀人、纵火、盗窃等罪行,经过法院判决,才能逮捕贵族。贵族把这种特权称为“黄金自由”。

随着贵族民主制的发展,贵族养成了无政府主义和桀骜不驯的性格,国王的权威日益动摇。当齐格蒙特一世(1506-1548)和王后-来自意大利的博娜和瓦迪斯瓦夫四世(1632-1648)和王后-来自法国的路易·玛丽,为了加强王权而采取若干措施时,被认为是对贵族自由的侵犯,遭到贵族议会的一致反对而停止改革。1606年,克拉科夫酋长、大贵族泽布齐多夫斯基在保卫“黄金自由”的口号下公然发动反对国王齐格蒙特三世(1587-1632)的叛乱。1666年,大贵族卢博米尔斯基又发动了反对国王杨二世·卡齐米日(1648-1668)的叛乱。这两次叛乱造成了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后果。贵族民主制的消极作用暴露无遗。1652年,当全国议会在华沙召开的时候,立陶宛大贵族雅·拉齐维尔的代理人瓦·西青斯基反对多数议员通过的关于延长议会会期的决议。他的反对遭到许多议员的谴责,但被认为是合法的。这样,开创了波兰历史上只要一个议员反对,议案就无法通过的先例,这就是自由否决权。自由否决权的行使把贵族民主制推到极点,使议会政治处于瘫痪状态,导致国家决议无法形成。

在波兰国内一片混乱,国势衰微之际,其所处国际环境也越发恶劣起来。

1701年,在德意志勃兰登堡侯国和曾属于条顿骑士团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普鲁士。日益强盛的普鲁士觊觎着波兰的领土。俄国在彼得一世(1682-1725)的统治下迅速强盛。1654年,俄波战争爆发,1667年波兰战败,承认第聂伯河左岸的乌克兰土地为俄国所有。在俄波战争期间,瑞典在1655-1660年发动侵略波兰的战争。尽管波兰人民同瑞典侵略者进行了英勇的斗争并将其赶出了国土,但终因国力衰败以及大贵族的自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1660年双方签订条约规定波兰国王放弃对瑞典王位的要求;波兰放弃大部分利夫兰的属地。这一条约使波兰的国际地位严重削弱。

1733年,波兰因王位继承的问题而爆发战争。俄军占领华沙,扶持奥古斯都三世继位。这场战争使波兰国家主权和经济发展都遭受极大的破坏。

三度被瓜分,波兰亡国一系列的失败让波兰人民认识到贵族权力过大给国家带来的危害。

于是,在奥古斯都三世去世,一位同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关系密切的年轻富豪当选为波兰国王后,议会即通过法令矫正波兰制度中的某些消极方面,如大大限制“自由否决权”,这招致国内贵族的反对。1772年,俄国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打着保卫贵族权力的旗号对波兰内政进行干预,不仅使波兰自由选举国王、自由否决权等制度保存了下来,俄国还伙同普鲁士、奥地利对波兰进行了第一次瓜分。俄国侵占了波兰东部92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普鲁士吞并了东波莫瑞的格但斯克地区36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使普鲁士和勃兰登堡相互连接起来;奥地利侵占了波兰南部的83万平方千米的土地。

18世纪末,随着启蒙思想在波兰的传播,民族意识不断觉醒,波兰爱国知识分子通过选举成立了“四年议会”(1788-1792)。1791年通过了“五三”宪法,宪法规定对波兰的政治制度进行根本性改革,废除“自由否决权”。还决定成立一支10万人的军队,力图挽救波兰的独立。同时承诺改善国家财政状况和进行税制改革。“五三”宪法是继美国1787年宪法后世界上第二个、欧洲第一个资产阶级民主宪法。

但是波兰人试图挽救民族于危难之中的努力再次失败了。1792年,俄国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再次干涉波兰内政,出动10万大军占领了华沙,1793年又伙同普鲁士对波兰进行了第二次瓜分。俄罗斯占领白俄罗斯、第聂伯河西岸乌克兰大部、立陶宛一部分,总面积约25万平方千米,普鲁士占领格但斯克和托伦、大波兰地区及马佐夫舍的一部分,总面积约58万平方千米。

1794年,科希丘什科领导波兰人民在克拉科夫举行反沙俄起义,后被沙俄及普、奥联合出兵镇压。1795年,俄、普、奥第三次瓜分波兰。

波兰领土至此被瓜分殆尽,波兰亡国,从此进入长达123年的异族统治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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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英雄科希丘什科

科希丘什科(1746─1817)是波兰伟大的民族英雄,1746年2月4日出生于波兰东部地区(今属于白俄罗斯)的一个庄园佃户家庭。科希丘什科从华沙士官武备学校毕业后获得大尉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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