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起不来，顾离很有自知之明地提前在前一天晚上闹了闹钟，还是好几个，闹铃声调到最大。
于是乎，周一早上六点，顾离睡的正香就被铃声吵醒了。把被子蒙上脑袋，不想起床，要起床，两个声音一直在脑子里打转。最后还是挣扎着坐起身，还有些迷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哀嚎一声，掀开被子慢慢爬下床，穿衣，刷牙洗脸，整个过程几乎都是闭着眼完成的。
洗漱完后，顾离随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拖着拖鞋走到厨房，在桌上趴了一会，然后起身。打开冰箱，拿出冰箱里昨天去超市买来的面包和牛奶，把牛奶倒在玻璃杯里，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就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正吃的差不多了，听到手机响了，顾离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小跑回卧室拿手机，接起电话：“老师？”
“起来了？”季凡停下车，问道。
“嗯，起了，早饭都吃了，老师是在督促我别迟到吗？我会准时到的。”顾离拿着手机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
“下楼，我在楼下等你。”担心顾离不识路，根据他的了解，估计告诉顾离路线，她也不见得记得。所以季凡特地来接她，应该没比他更好，更负责的老板了季凡想着。
“啊！”顾离打开客厅的窗帘往下看，季凡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站在楼下，正往抬头向上看，明显地，是在往她那里看。顾离挥了挥手，“老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顾离挂了电话，快速把东西收拾好，又跑到卧室拿包，一路上磕磕绊绊，终于在十分钟内打理好了自己下了楼。
第一天工作的穿着既要成熟一点，又不能过于成熟，还是要有点学生样，顾离可为穿什么衣服想破脑袋了。考虑了好几天，去服装店买了几件衣服。今天，顾离上身穿了纯白色短袖衬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纱裙，长及小腿，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细高跟凉鞋。季凡看着匆匆从楼上走下来的顾离，有些意外，她好像总能给人惊喜，眼前一亮。
“老师，不好意思，久等了。”顾离跑着下楼，最后直接跨了两节台阶，到季凡跟前停住。
“你在生活中都是这么鲁莽的？”季凡微皱眉，看着顾离从楼上跨了好几阶台阶。
“这不是老师你在等我嘛！”顾离解释，语气带了一丝委屈。
“嗯，走吧。”季凡走在前头，顾离跟在他身后，车子停在小区外面了，得走过去。
“老师，我去做什么工作啊？”顾离追上季凡，和他并肩，刚才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季凡好像一直还没和她说她是做什么的呢，她怎么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去了就知道了。”季凡卖关子，顾离也随他了，扬扬眉，不再开口问，反正不会把她卖了的。
送她到公司后，季凡在停车场停好车，就放下了顾离：“自己去报道，可以吧！就这边走上去，到二楼人事部报道，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可以。”顾离也是这个意思，要是由季凡领进公司，就好像自己是靠关系进来的。虽然，嗯，好吧，好像确实是靠关系的。但，顾离可不想被人说，她还是想安安静静，平平凡凡好好学点东西的。于是爽快答应。
兜兜转转愣是没找到，季凡还是高估了顾离的识路本领，顾离的方向感几乎为零。找了好几个人问，二楼部门这么多，顾离听着左转，右转，直走一下子就头晕了。又拉了个身边走过的人，声音轻柔有礼貌：“你好，请问人事部怎么走？”
那人也是个热心肠：“你刚来的吗？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你。”顾离跟着她转来转去地走，顿时安心了。
到了人事部，顾离和热心的姑娘说了声再见，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在桌前的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可见也是个厉害人物。
顾离不敢轻视，慢慢走近，浅浅地鞠了一躬，礼貌问好，举止得体：“你好，我叫顾离，我是来报道的。”
“哦，是顾离啊。”那男人站起身，“是刚来的实习生吧，我看过你的资料。我是莫寒。我带你过去吧！”
“你好，莫先生，谢谢你。”
“这里是……”莫寒边走边向她介绍，顾离听得晕头转向的，一路走下来，压根没记住多少，但也不好辜负了莫寒的好意，听得很认真。
咚咚咚，莫寒敲了几下门就走了进去。顾离跟着他走进去。这是顶楼，刚刚顾离就发现这层楼人很少，但大家都很忙。如果没猜错，这里，是最高层人的办公室，季凡，顾离脑里一下子就跳出这个名字。
“季总，你的人我带过来了。”莫寒语气严肃中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
果然，顾离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刚和她分开的那个嘛！
“嗯。怎么这么久？”
顾离不清楚这句话是问她的还是问莫寒的，站着没开口。莫寒倒是马上回答了：“带她看了看别的部门，让她了解一下方位，方便以后工作。”
“记住了？”季凡看着顾离，问道。这丫头能记住？季凡十分怀疑。
注意到季凡的目光，顾离确定他是在对自己说，有些气，自从知道她是路痴，每次都打击她：“你觉着呢？”顾离反问。
莫寒是季凡发小，也是多年的朋友，父母在国外生活，毕业后就被季凡拉进公司帮忙了。莫寒还没见过谁和季凡这么说话呢，特别是这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关键是这位季总好像还不生气。虽然是季凡特地找他把顾离的资料交给他，让他把顾离招进来的，那时候他就觉着有些古怪，但季凡说这是他学生，很有能力，他也就没多想。但，现在这场景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关系啊。
“她认路本领不怎么好。”这话是对莫寒说的。
莫寒可不想当电灯泡了：“季总，我先出去了。”
“嗯。”莫寒走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老师，所以我是按照合法程序被招进来的？”刚刚顾离听莫寒说看过她资料就怀疑了。
“嗯，还没放假我就把你的资料给人事部了。”难道她被他带进来就不合法了？这是什么逻辑。
“那时候，我还没答应来工作吧！”
“嗯。”季凡喝了一口咖啡，淡定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确定我会答应？”
“你会答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