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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个女人(三)

彭同学那次无中生有地乱讲话,李卫华和他”老婆“吵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回娘家去了,李卫华则继续上自己的班,他不得不重新反思这婚事,他感到两人之间巨大的距离,那距离不是可以丈量的,是思想、意识、文化、教育等等累积起来的鸿沟;那距离不是说能拉近就拉得近的,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去过问她以前的事,就是她家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也不多去过问,他认为给人留有空间就是给自己留有空间,现在到好,他成了俘虏,凡事都得交代清楚明白,就那些”莫须有的“玩笑,也要找到”有罪推定“,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两天后,局长又找李卫华了,先是严厉地批评:”小李!你哪根神经出问题了?!都马上要结婚了,还吵架?!有什么值得吵的?!你们都同居了,你不会想玩弄别人吧?!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好好待她,看我怎么收拾你!“继而又和风细雨起来:”女人嘛,要多哄哄的,夫妻间没有对与错的,有争执不要对着干,让让她,又不是让别人,都是自己老婆,你明天给我去接她回来,说几句软话,给大家一个面子!“

几天的单身生活,李卫华也感到非常不自在,没到过“伊甸园“,不知道那里是何风景,去过了,他再也不想过一个人的日子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解除婚约,也是很不现实的,但以后怎么办?就真的让着宠着?他自信可以慢慢教育的,第二天他大大方方去接她了。

”老婆“的家人实在是好,当着李卫华的面,很是教育了她,她那奶奶甚至都有打她的意思,李卫华心里甚是高兴,亲家好她也变不了那里去,看到未来的岳父岳母,心里踏实了很多,两个人又扭扭捏捏地回来了,小别后的重聚,特别是那种别扭后的重聚,互相产生了很多美感,进入房间,他们什么解释道歉都免了,狂吻开始,急切地互相脱衣,年轻的两颗心早被欲-火焚烧着······

那次吵架不久,李卫华被借调到县经委下属的化工厂,那厂是全县最大的利税大户,李卫华挂职副厂长,主管技术。谁谁都明白,那是下去镀金,是意味着被重用。

李卫华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一心扎进工厂,日日夜夜去钻研有关化工方面的知识,上班时间更是每个工序每个车间不停地观察着琢磨着,他还写信给中学的大学的几乎所有在外的同学,拜托他们一起帮他关注有关这类化工行业的信息,包括市场行情,他还自费订阅了行业月刊······

一个挂职的副厂长,一个有后台的年轻的下来镀金的大学生,在厂领导热情对待的背后,是种种无形的对他的屏蔽,厂里关键技术是被屏蔽的,厂里重大事情是被屏蔽的,甚至重要的会议,也都先把李卫华支开后再开,李卫华越是扎实工作,越是努力钻研行业有关知识,貌似对现有的领导就越是挑战,而且似乎是那种要置他们死地一样的挑战,李卫华总算是见识到了官场的勾心斗角,即便就像他这样的县长的亲戚,来镀镀金的人,他们都像见到“狼来了”!

十月一号的婚礼如期举行了,那只是一个程序了,婚礼结束后,他们按习俗去了双方的父母家,严格地把以前可以称叔叔阿姨的对方父母改称”爸妈“,除此之外并无他事,这期间,他挂职的化工厂却发生了严重的火灾,大火整整烧了三天,县委县政府报请地委行署抽调了全区的消防队伍,十几辆消防车不停地吼着不停地灭火,三天后才把火灭了,事实上是化工原料已经烧完了。

消防车撕心裂肺吼了三天后,化工厂大半都成了灰烬,全县沸腾了,各种版本的说法街坊广泛传播,毕竟事情太大了,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谁谁都知道,县里经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行署顺应民情,正好把一大批不是很听话的领导给处理了,李卫华得到个行政记过的处分,丁县长也被调离了现有的岗位,到行署某局去当个没有实权的书记。

这件事李卫华的乡镇企业局是不挨边的,但是,局长是县长的人,自然也没有了犟份,别人看好的李卫华的前程,也就成了一个笑料,而李卫华内心根本又不在乎这些,想想干脆辞职,按局长的话说”辞职不辞职是一样的,反正你没有职务,反正谁也没本事取消你的编制!“

李卫华辞职以后,就整天骑个自行车到处考察,他找过文教局,想过办粉笔厂,垄断全县教育系统的粉笔,结果算算,即使成了,也不是很大的买卖,何况现在办粉笔厂的又是教育局领导的亲戚,抢人家饭碗,难度可想而知。他有打起乡镇企业局下属的洗衣粉厂,但那洗衣粉工艺太简单了,市场上的洗衣粉已经是经过膨化工艺了,而要做到膨化,那不是一点投资可以行的。他还想过开采小煤窑,但那地底下的生意,他很害怕,他有个原则,他很早就认为天上飞的,底下能挖的,都是风险大的······

奔波一个多月后,实在找不到什么出路,只好整天在家里看看书看看资料,脑袋却是一刻也没有停过,无意中看到他订的那化工行业月刊,原来在本地区还有一家同类企业,他们在那月刊上做了个很不起眼的广告,说是有多少多少多么多么优质的产品可供,他像捡到宝一样,他认为,自己挂职的企业瘫痪了,市场是在的,销售渠道是在的,他想做倒买倒卖的生意,那也许还是无本生意。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那个县的那个地方了,实地一看,原来是个乡镇企业,而且停产很久了,因为快到年底,单位急着想搞点钱发职工工资,故此才登了个广告,他在对方的热情款待中,看到生财的机会,在饭桌上,他们居然谈妥了租赁,那时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找到了金矿,他把租赁合同签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筹措资金,准备大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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