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稔的“斩首”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3日,用伏兵取了张氏兄弟人头,控制了军队。
4日,按照和康承训的约定,开城投降。
投降当日,双方按照之前约定的流程和细节过了一遍后,康承训立马就代表唐廷,将张玄稔的职位级别直接从“地级”升到“国级”。
“公常怀有卧薪尝胆、精忠报国之心,真乃我大唐所幸。”康承训说道。当日,张玄稔率众将以“肉袒”之礼拜见康承训。
所谓肉袒就是脱去上衣,裸露肢体,谢罪时以此表示恭敬或惶恐。
“大人过奖了,承蒙大人不弃,某自当竭尽全力,为大帅效力。”
“好,很好,很好。”
“宿州回到中央怀抱,苻离和徐州还不知道,不如制造宿州被攻陷假象,由我假装败退率军投奔两地,里应外合,将他们全部活捉。”张玄稔又献计说。
苻离是宿州与徐州之间的小据点。
“很好,那这事就交给张将军全权处理,祝将军马到功成。”康承训听此一说,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告别康承训,张玄稔再进宿州,跟往常一样在黄昏后用烽火向徐州方面报平安。
9月5日一早,新一轮“斩首”行动开始。
张玄稔先集中几千捆木材,在宿州集中焚烧,造成陷落假象。
随后,张玄稔带军直扑苻离。苻离守将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张玄稔砍了,符离重回唐军手里。
紧接着,张玄稔率军直扑徐州,完成包围后就派出谈判专家对徐州守军进行“攻心”,向城上官兵喊话,“只诛杀叛徒党羽,不伤害善良居民,即日起愿意投降就视为良民。”
一轮下来,就收到奇效,变军守城士卒纷纷脱下铠甲,抛弃武器,弃城投降。
徐州守将庞举直和许佶在退保子城未果的情势下,从北门突围,被追兵结果了性命。可是,变军首领庞勋却不知所踪,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随后,张玄稔在徐州城里展开搜捕。
此时,张玄稔已得知自己的家属被变军杀害,借着搜捕的名义,他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几天内杀了数千人,徐州血流成河。
诡异的是,张玄稔搜了几天,还是没搜到!
庞勋不仅还没死,这会正在康承训的大后方在宋州和毫州一带大开杀戒,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得到宿州被围的消息后,庞勋就惶惶不得终日,不是让曹君长登坛作法就是招待佛教和尚进餐,祈祷平安。害怕之余,庞勋还暗中策划逃跑,苦于没有借口。
就是这时候宿州的张氏兄弟却派人突出重围,给他送来一封密信。
信中涉及一个大策划:
当下形势,唐军的全部主力,都被吸引到宿州城下,他们的大后方必然空虚。庞大帅如果出其不意率军攻击他们的后方宋州、亳州一带,唐军必然回援,宿州之围将不打自解。
这层是“围魏救赵”,还有个后手。此时,若是在险要的地方设好伏兵,以逸待劳,我们带领宿州军卒也尾随其后,形成对敌军夹击,必能大破唐军。
账面上看,这个计划近乎完美。实施上关键就是宿州要经得住打,杠得足够久。
后来的实践证明,人们缺少的不是聪明的头脑,而是强大的执行力。
庞勋大喜,立即采纳了张实的计谋,令老父庞举直和副手许佶坚守徐州,自己点上两万精兵经西北方向的砀山,进军宋州,对唐军的行动进行报复式的打击。
也正是这个决定,庞勋才独得从徐州抽身。
…
很快,唐军总司令康承训得到消息,以特种部队沙陀骑兵作先锋,亲自率最精锐的八万部队回击宋州,要来收庞勋。
机动能力极强的沙陀骑兵率先追到。沙陀骑兵出了名的不怕死,一千骑兵不打也不闹,就安安静静跟着庞勋军两万军队后面。看上去非常搞笑。
庞勋军早怕了沙陀骑兵,也不敢有所作为,率军沿涣水向东,打算赶紧逃回老巢徐州。此时,庞勋还不知道宿州和徐州已经相继失守。
沙陀军仍然只跟不打,叛军早已给吓得魂不附体,连喝水吃饭都不敢停下来。
来到一个叫蕲县的地方,庞勋打算渡河抄近路,却遭遇地方守卫土豪李衮的阻击。此人早前跟过庞勋,见风向不对,又倒向唐廷,凭借天险堵住庞勋。
接着,蕲县方圆十里,唐军越来越多。康承训的八万主力悉数到达,将庞勋围得密不透风。
当天的战斗根本不成对抗,唐军纵兵轻松砍了一万多变军,剩下的活口不足一千。庞勋也在乱军之中被砍死。
稍后,随着濠州陷落,变军所控制的据点和城市全部解放,桂林军乱正式宣告结束,前后一年零两个月。
…
唐廷非常高兴,对在本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一干人员论功行赏。
张玄稔能在危急之时,心有国家,主动投诚,并作出卓越贡献,升高官。
征剿主官康承训,加封“荣誉宰相”,主政太原;
泗州保卫战中,杜慆和兄弟辛谠两人,密切配合,以泗州残破之城抗击叛军7个月不倒的神迹震惊世人,为全国上下楷模。封杜慆为义成节度使,主政滑州一带;辛谠从编外人员直接升为毫州州长。
在这批升职中,最引入注目的是,沙陀骑兵。
唐帝李温特意嘉奖了朱邪赤心的功劳,将山西大同的警备区提升为中央军区,封赤心为军区司令,并赐给他带有王姓的名字“李国昌”,期望他能振兴李唐天下。
朱邪翼圣也更名为“李克用”,未来这个年轻人将叱咤唐境。
就在唐廷上下乐成一片时,南诏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