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声音正是公主李梅灵的,自从当年给李温“活得”神谕后,她就以李温的信仰存在,是他的精神寄托。
“父皇…”很快,李梅灵蹦蹦跳跳闯了进来,差点就撞上韦保衡。
“微臣韦保衡有礼了。”韦保衡赶忙退了退,参拜道。
李梅灵一下就愣住了,因为韦保衡非常帅,她瞬间就被深深吸引。
“梅灵,这儿是办公场所,父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儿家这么乱闯,成何体统?”李温用责怪的口吻说,他这话是说给韦保衡听的。
“父皇,你是怎么了?!”李梅灵嘟了嘟嘴,有点生气。李温从来没跟她这么说话,她觉得很奇怪,“父皇!又是你说要看参军戏的!我和娘亲在内宫等你很久了。”
“哎呀,对对对。你瞧朕这记性。走走走走。”李温拍了拍脑袋,对着韦保衡尬尬地笑道。韦保衡也陪了陪笑,站到一边,摆出送驾的姿态。
突然,李梅灵跳到韦保衡面前,调皮地说,“韦…什么来的?”
“保衡。”韦保衡又退了退后说。
“跟我们一起去看参军戏吧?!”
“臣…”韦保衡看了看李温,不知怎么回答。
“父皇。”李梅灵娇滴滴地叫了一下李温,意思说让他下令让韦保衡去。
“哦,好好好…好。”李温下令道,“韦卿,一起去吧。”
李温和女儿,韦保衡三人在宫人的拥簇下沿着紫宸殿北面的横街向北走,那里的尽头就是后妃居住的寝殿区。
…
后宫里,郭淑妃带领着后宫妃嫔已等候多时。表演人员也已到位,就等李温来宣布开演。
“参军戏”就是唐代的对口相声,由一智一愚两人演出,一问一答,一主一从的对话形式制造笑料。扮演痴呆愚笨的角色,称参军;机智发难的角色,叫苍鹘。
李温坐定后,众人也随之入座,参军戏开演。
只见一表演者穿儒服,戴高冠,短衣宽带,提起衣摆,礼貌地坐到上座。自称辩照是非,详论细说“三教合一”。他扮的是“苍鹘”。
参军问:“既然你精通三教,请问释迦牟尼是什么人?”
苍鹘回答说:“是女人?”
参军做惊异状说:“你说什么??”
回答说:“《金刚经》说:‘敷座而坐’。如果不是女人何必夫先坐然后儿再坐呢?”
参军继续发问:“太上老君是什么人?”
回答说:“也是女人。”参军做囧态。
苍鹘接着说:“《道德经》上说:‘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假如他不是女人,能有身孕吗?”
参军又问:“大成至圣文宣王是什么人?”回答说:“女人!”问:“你怎么知道?”回答说:“《论语》讲:‘沽之哉,沽之哉,我待价者也’不是女人,为什么要待嫁?
满堂哄笑,李温也是非常喜欢。
“皇上,这人可真逗。”
“是啊,爱妃有所不知,此人叫李可及,参军戏还不是他的强项,他在作词、作曲和演唱方面更是了得,特别有一种叫转喉的绝技,唱起来雌雄难辨。”
李可及是唐代演艺圈骨灰级大师。此人和黄幡绰、张野狐,李龟年,四人并称唐代四大名伶。
“真是厉害。”郭淑妃赞叹道,又低声问,“皇上,跟女儿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臣妾从来没见过。”郭淑妃瞥了瞥韦保衡。
刚才入座的时候,李梅灵直接把韦保衡郭拉到戏台前面就坐。郭淑妃觉得奇怪,但见李温没说的意思,也就没细问,这会借话提到这事。
“哦,他呀,朕新任的起居郎。”
“皇上,这儿时后宫禁地,他一外宫官员来这儿不那么合适吧?”
“还不是你宝贝女儿干的好事。”
“臣妾…”郭淑妃有点慌张。
李温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诶,朕没有怪爱妃的意思。”
戏台前的李梅灵手舞足蹈,不时地找间隙跟韦保衡说话,韦保衡直挺挺地坐着,显得十分拘谨。
“皇上,咱女儿是不是喜欢上这个起居郎了?”郭淑妃低声问李温。
李温没说什么,却问,“女儿今年几岁了?”
“18有多了。”
“女大不中留啊。”李温叹道,“爱妃觉得这人怎样?”
“长得还算过得去,不过这官职也太低了吧,门户不对啊。”
“爱妃说的是,要是他是朕女婿的话…”李温答非所问,欲言又止。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考验,李温对韦保衡已经是非常满意。但关于韦保衡升迁的问题却让他头疼,韦保衡既没战功,又不是皇亲,突然越级升迁既无法向大臣们交待,弄不好还会惹来非议;但是,不升高位置的话,韦保衡又做不了重要事情,帮不了他。
“皇上是要赐婚?”
“嗯。梅灵是我的福星啊!”李温最后说。他心里非常高兴,每到最关键的时候,女儿李梅灵总是让他眼前一亮。
没费多少功夫,赐婚这事就定了下来。这也有之前,非常突然的公主世纪婚礼。韦保衡再次越级升迁,成为国防副部长。
赐婚李梅灵又给李温带来了运气,没多久唐廷就搞定了庞勋。
…
“保衡,朕交待的事办得怎样了?”李温问。
这天,借着李梅灵回皇宫娘家的机会,李温将韦保衡唤入内室密谈。早前,李温就已经给他派了两个重要任务。
“父皇,西川方面,我物色好合适人选。”
“谁?”
“李师望,现任凤翔副市长,皇族人士。”
“可靠吗?”
“父皇放心,已考验过,信得过。”
“那好,在这之前,你要让他先去西川走一趟,写个详细的调查报告,然后按照流程逐级报上来。”
“遵旨。”
李温又问,“保衡,你知道朕为何要推这个四川分治的策划吗?”
“禀父皇,臣记得您早前说过西川太大,威胁朝政。”
“嗯,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韦保衡思索一番,面露难色道,“臣下愚钝,请父皇教诲。”
李温没有接话,抽出了一份信,问道,“你见过这封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