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xiao。春xiao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站在朝堂之上,林政忽然想起了白居易的这句诗,昨夜与嫣然数度云雨,大耗精力,如今竟如风中荷叶,摇摆欲倒,纵有金掌功护体,也是无济于事。身子不适,便又想起曹操的那句著名口令“鸡累,鸡累”
正值林政思乱想之际,君臣礼毕,众大臣开始议事,昨日发生了如此大事,朝议定是离不开此话题,首先李东阳、谢迁等人列举了刘瑾数项大罪,请皇上严惩****。
李东阳等人列举的刘瑾罪状一条条一项项,从重到轻,说得极有条理,看来是早有准备,林政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李东阳的一个棋子而已,这缮后工作恐怕这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可怜那刘瑾,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竟没有一人为其辩驳,刘瑾党羽有的沉默不语正在思索退路,有的心惊胆颤,唯恐祸上已身,也有的立即向内阁示好,共同揭发刘瑾的恶行。
正德听众人弹阂刘瑾,开始时还表现出震怒、痛心,可时间一长正德便没了耐心,后来竟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众人说完,正德才道:“刘瑾的罪状如此之大,你等如何才说?”
李东阳等人心道:“刘瑾专权,又受皇上宠信,如无十分把握,谁又敢直言。”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敢说。
正德又道:“刘瑾这些罪名是否成立还得审过方知,大家认为如何审理此案。”
这时,礼部侍郎孙聪道:“皇上可让都察院审理此案,由掌院都御史屠滽主审。”孙聪是刘瑾的妹夫,而都御史屠滽却是刘瑾门生,他推荐屠滽自然是想给刘瑾脱罪,以免受牵连。只可惜他的小聪明如何不被识破,内阁老臣刘健急道:“不可,都御史屠滽是刘瑾门生,理应避嫌,臣推荐大理寺卿张敷华主审。”
吏部尚书焦芳闻言道:“大理寺卿张敷华与刘瑾有旧仇,怕失公允,再说大理寺主审于制不合,应以刑部为主审,都察院和大理寺辅之,臣荐刑部尚书刘璟主审。”
亲刘派刚才不敢替刘瑾脱罪,此时却是丝毫不让,因为审训结果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不可不争。因此,亲刘派与倒刘派就此事纠缠不清,各陈己见。
皇上被他们吵得是头痛不已,只好求助于李东阳,李东阳见状道:“皇上勿急,刘瑾一案与朝中诸人有着极大干系,莫不如寻一个与刘太监无干之人审理,待查清罪状之真伪,再交于三法司按律定罪。”
正德道:“如此甚好,不知可有这无干之人。”
李东阳道:“不若交于锦衣卫指挥同知林政,林大人入朝不久,与刘瑾素无往来,也无仇怨,可担此重任。”
“林政”众朝臣左顾右盼,竟大半不识林政是何人,琳道:“林政虽结好朵颜有功,又封为忠义伯,但必竟无功名在身,岂可担此大任。”众臣此时方才想起,原来林政就是不久前随杨廷和出使朵颜的小千户,李东阳推荐此人不知有何用意。
孙聪一听推举林政,顿时喜出望外,旁人不知林政是谁,他可知晓,林政却是得刘瑾推荐才进的锦衣卫,此时出马审刘瑾却正中下怀,心中暗道李东阳百密一疏,于是上前道:“陈御史此言差异,早就听说林同知才高博学,对皇上忠心无二,替皇上办事,只是这份忠心便够了,有无功名在身又有什么打紧。”
见刘瑾的妹夫都同意了,刘瑾一党虽还糊涂,却也不再反对,正德一看无人反对,便道:“林政,朕便命你主审刘瑾一案,如何?”
林政一听皇上问自己的意见,忙出列道:“臣愿替皇上分忧,定然尽快清查此案,决不会冤枉一个贤臣,也不会放过一个奸贼。”
正德听了道:“好,朕这便下旨。”
此时李东阳却站出道:“慢,皇上,林政官职太低,臣恐其问案时有所顾忌不能放开手脚,请皇上赐与尚方宝剑。”林政一听,心中暗自高兴,却不知皇上上否答应。
哪知正德一笑,道:“朕不但要赐他尚方宝剑还要升他的官,来呀,颁旨,赐林政进士出身,领吏部侍郎职,加封少保,着其主审刘瑾一案,各部不准干预,赐尚方宝剑一口,审案期间便宜行事,有妨碍者,先斩后奏。”
此旨一下,众臣议论纷纷,本来此案极为烫手,怎样审都会至少得罪一方,弄不好两方一齐得罪,本以为林政只是一只替罪羊,没想到转眼竟成一品大员,谁也不知道林政为何得皇帝如此赏识,于是众臣有的羡慕,有的嫉妒,纷纷摇头,但又不敢站出来反对。
下了朝,林政又被皇上留了下来,来到御书房,皇上喝退当值太监,对林政道:“不知兄弟怎么审理此案。”
林政想了想道:“那要看皇上是什么意思了,是保刘瑾还是杀刘瑾,还不全凭皇上一句话。”如今皇上已挑明了身份,林政自是不敢与皇上称兄道弟。
正德道:“兄弟你看这刘瑾可不可留?”
林政道:“若论罪状,刘瑾死一百次都嫌不够,留下他对我大明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万万不可留下此人。不过,此案若要审清,必牵连甚广,现在已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长了必影响社稷之稳定,所以臣以为要速战速决。”
正德叹道:“不错,此案不易牵连太广,且要速战速决,可捡几个罪大的办了,杀一敬佰,其余训斥一番便行了。”
林政道:“臣遵旨。”
正德又道:“我那豹房快要建好,下个月便把嫣然接来,但是朕总要给她一个名份,她如此出身却有些难了。”
林政笑道:“皇上对姐姐恩重如山,皇上这份心意比任何名份都要让姐姐暖心。”
正德奇道:“你如何叫她姐姐。”
林政道:“以前我便以姐姐称之,只不过也是没定名份,昨日我与她已经义结金兰。”
正德喜道:“如此甚好,嫣然进宫这便不是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