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林政的奏折被几个重臣传来传去,正德皇帝笑着道:“此番林卿的功劳不小呀,回来一定要重赏。不过这几个月的苦他也不白吃,还娶了个朵颜公主回来,大家说我允是不允呀。”
李东阳笑道:“皇上应该允的,大明和朵颜结亲,这是件好事。”众人纷纷点头赞成。
“我看皇上不能答允。”出声的正是贡安甫,自从上次被林政戏耍,他便处处与林政做对,此时竟然站出来反对林政与朵颜结亲,“朵颜是外邦,林侯是重臣,重臣与外邦结亲与社稷无益,请皇上三思。”
贡安甫打了头炮,众御使便开了火,陈琳道:“皇上,臣以为这次林侯爷太糊涂,为什么不何借机将巴秃猛可置于死地,还签订什么合约,要是鞑靼灭亡,我大明便少了一个强敌。”
张敷华道:“不错,我看不但不应该赏,还应该罚,林政定是受了鞑靼好处,才签订如此宽松的条约,与鞑靼结盟不是养虎为患么?”
正德听得御使们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便顿时没了主意,这时杨廷和站出道:“你们都察院的人是不是都没长脑子,鞑靼灭亡,瓦刺便又会掘起,瓦刺将鞑靼一吞,实力更强,到时会更难对付。古人去:知之为知之,来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们什么也不知道,瞎说什么。”
朝臣之中,杨廷和与林政最是交好,与林政交往久了,杨廷和竟将林政说话的方式学去了三四分,一时间说得御使们哑口无言。
正德认真一思考,觉得还是杨廷和说得有道理,也点头道:“对呀,草原上谁强我们就打击谁,谁弱我们便服持谁,这样才能保我大明平安。以后再议外事,不许你们都察院的人插嘴,不然我撤了你这个衙门,让你们全回家。”御使们一见皇上发怒,面面相觑,不敢再吱声。
“那下面咱们就议一议如何论功行赏吧。”正德看来是打心眼里想赏赐林政。
“皇上”刘健了出列道:“臣以为林侯爷解了大明数年边关之围,应该重赏,臣以为可封林政为草原王。”
此言一出,众卿哗然,大明历史是的封的王爷屈指可数,基本都是封的开国元勋,有的还是死后追封的,此番刘健提出要封林政为王,肯定是难以服众。
其实刘健明里是为林政讨封号,其实是想把林政支出北京,留在塞外,这一点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能看明白。当时人们认为塞外草原乃苦寒之地,与其在那儿当王爷,还不如回京当侯爷,所以杨廷和第一个出来反对,“皇上,臣以为林侯爷此番虽立大功,但林侯爷年纪尚轻,封王为时过早,就连封国公也未到时候。”
“是么?”正德眨了眨眼,心道这杨廷和不是一直站在林政一边,这回怎么倒戈了。
这时李东阳也站出道:“皇上,过早封王其实对林侯不利,林候年不及弱冠,别说封王,就是封个国公对他压力也是太大。林侯本是风liu少年,却处处要顾及身份,人人以之为楷模,稍有不足便受人弹劾,我想林侯爷自己也是不会应允的。”
正德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道:“那依李卿的意思,朕该如何封赏他呀。”
李东阳想了想道:“林侯年少有为,行事往往让人难以揣摩,所以经常遭人诬构,不如赐其免死金牌一枚,加太保,许其在天津便宜行事。”
李东阳这个建议立即受到了众臣的肯定,正德皇帝也是兴举双手赞成,正好天津开海禁之事无法张口,这下名正言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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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与脱而不花办喜事的时候,圣旨同期到达,皇上委派杨廷和为赐婚使,出使朵颜,还送来了大批的赐品,有凌罗绸缎,有美酒佳肴,还有那面免死金牌。
由于脱而不花是朵颜公主,所以林政同意了花当的建议,婚礼先按朵颜的方式在草原上举行,等回了北京,林政自然还要操办一回。
朵颜公主出嫁,便是朵颜再困难,这排场也是要摆足的,所以婚礼前,花当光是请帖就发了两千多份,除了是朵颜三卫各部首领外,奴儿干都司的女真、吉里迷、苦夷、达斡尔等部,还有鞑靼和瓦刺,甚至还有北方罗斯国的一些贵族都派人前来贺喜,再加上林政下属的军队将士和林越山等大明边关守将,参加林政婚礼的人竟有数万之多。
人多必然混乱,更何况不少势力之间尚处于敌对状态,如鞑靼、瓦刺和福余、泰宁二卫便正打的不亦乐乎,所以安全保卫工作是重中之重。针对这个问题林政和花当专门招开了会议,但林政心里巴不得草原各部打得乱七八糟,所以制定的基本安保方针是:小范围公开挑战绝不禁止,但搞谋杀或伤及无辜将成为朵颜和大明的死敌。
蒙古人最讲礼性,所以蒙古人的婚礼也有24个礼项,花当只是讲了一遍,林政便头疼不已,好在花当嫁女心切,同意不必完全按照习俗,林政这才放心。
婚礼的主会场设在大宁城外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花当让人整理了草场,还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这样林政与脱而不花拜起天地才能比较舒服。脱而不花这天穿了件大红色的喜服,显得格外喜庆,林政也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礼服。二人先跪在地毯上接了大明皇上的圣旨,然后又在朵颜司仪的指引下,先拜火,后拜天,拜罢长辈拜祖先,这一大套结束以后,方才与花当一起接受来宾的祝福和馈赠。
由于来宾太多,林政应酬得很累,当最后的宾客献完贺仪,林政刚要喘口气,突然几个蒙古大汉闯过来,架了脱而不花上马便走,会场一片哗然,几个在场的大明军官当场就拔出了宝剑,进入了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