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羽问道。
“你一天到晚都在搞什么东西?弄得满世界鸡飞狗跳的,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正在专心研究机械?你自己当个牌师没狗屁前途也就罢了,少不知羞耻地拖别人的前途下水!”邻居从那一丝恐惧中缓过气来,立刻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他身份有多富贵似得,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像在教训自家的奴隶一样,在他眼里,落魄的牌师和街头乞丐、无业游民没什么区别,都是可以任人践踏的卑微生命。
“我吵到你了么?”苏羽皱了皱眉,他的反应完全出乎邻居预料,本想看到苏羽一脸愤怒狂躁却无法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形象,没想到如此平淡,让那人感到有气没处撒。
苏羽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脸色变都没变,那淡然的样子就像面对一条乱吠的疯狗,这让邻居感觉是种对自己的侮辱。
“没吵到?你难道不知道你......”回应给邻居的喋喋不休的,是院门一记沉闷的砰响。
“给我站住!我说你......”记忆里苏羽完全不敢这样对待自己,邻居恼怒无比,正当他怒气冲冲地准备再次敲门,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高低贵贱的小子时,背后突然一阵没来由地汗毛倒竖,仿佛有一声低沉的咆哮从院内传出。
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深处密林深山之中,嗜血的猛兽就隐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明知危机四伏却无计可施,野狼在他周围游荡,猛虎在阴暗处徘徊,只要稍做轻举妄动他便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搞,搞什么鬼......”冷血的气势持续了半晌,才慢慢消散,邻居背后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心有余悸地向院子内张望一眼,再也不敢多做逗留。
“事情解决了?”王斜躺在长椅上,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眼走进来的苏羽问道。
“只是来找茬的,我们已经尽量将修炼的声音降到最低,按理说他们应该感觉不到什么,也就是他事多,有事没事爱找麻烦。”苏羽舒了口气,无所谓地说道。要放曾经苏羽少不得要和那人争吵上几句,但现在他已经有了更开阔的视野,胸怀抱负也随之扩大,有时间吵架还不如加紧训练,实力一到这些都不是个事儿。
“那就行,来!让我检验下你的成果。”王抓了抓头说道。
“好!”顿时从苏羽身上隐约可见冒出一股如血雾般的杀气,浪潮般层层叠叠,在盘旋飞舞间竟有猛兽雏形不断闪现转换,血腥野蛮的压迫力量能隐约唤醒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恐惧,那杀戮的气息令猎人血脉舒张,令猎物浑身颤抖!
王微微点头,他环顾四周,此刻竟一时间鸦雀无声,原本喧闹的鸟雀都躲在最隐蔽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它们逃不出那与生俱来对死亡的恐惧,连那些随处可见的小动物此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背后有天敌在虎视眈眈。
“虽然还是弱了点,但也勉强凑合吧。”王点了点头,看着苏羽略微泄气的样子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确实是弱了点,不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练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再好好练练,不要心急。”
说完王坐在一根巨大的圆木上,指着院子一株树木,不顾苏羽一脸哀嚎的样子说道:“和旅店老板对战完后,用法术把这些枝叶砍掉,再治疗好,要一点伤都看不出来。”
苏羽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树枝头皮一阵发麻,坚硬的树枝就算用利斧也不见得能一下砍断,恐怕今后每天都是这样的任务,而且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想想比赛日益临近,还有赵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容不下自己偷懒,苏羽咬咬牙,拼了!
又过了数日,在苏羽家的后院里,几缕深浅不一的湛蓝色光芒从卡牌上缓慢绽放出来,逐渐汇聚成一道形似箭矢的能量波动,苏羽神色专注,目光深处却显现出一丝赤芒,在外人看来连带着他身上都泛起一层血色的气息,苏羽手指缓慢移动,受到牵引下湛蓝色箭矢好似一步一跳地移动到手指尖。
“破!”苏羽目光一凝,手指猛然挥出,箭矢如同被搭弓射出,随着一声破空厉响,眨眼钉在相隔百米外的树枝上。
“咔!”在箭矢消散的同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苏羽身上的赤红光芒缓缓消散,随之他不断大口喘气,浑身如同脱力一般,对于苏羽来说,现在全力之下能依靠七杀猎的杀气使用两次奥术射击已经算是极限。
“唉,才这么点。”苏羽叹了口气,眼前的树枝现在不过只是被削去了一大半而已,还连着一部分连着些许树皮挂在半空中,这哪怕和王随意的一击相比都是天差地别,那一箭倒巨树的强大威力历历在目。
可若是被外人,特别是常年浸淫牌师之道的人看到得话,绝对会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就捶胸顿足大呼自己这辈子白活了。区区一张奥术射击,一些刚触及稀有牌师门槛的人倾尽全力最多也就在树干上磨破层皮,或者开个小口子,毕竟这张法术卡本身实在是太低级,苏羽这一击放在稍有实力的稀有牌师里也是值得一看,更要命的是苏羽现在分明还没达到那个级别!
“也不知道我现在对阵实力有多少。”苏羽心中暗想着,现在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出自己对于七杀猎的驾驭能力已经到了接近顶点的位置,各种出牌思路都在对战练习中变得滚瓜烂熟,如果不能更完善卡组的话,自己的实力就会一直卡在这里,随着自己困入瓶颈苏羽越发渴望进一步完善卡组。
从最近几天夜以继日的练习中苏羽大致感觉出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低级普通牌师,但是依靠七杀猎的强势倒有很大把握去战胜更高级的牌师,至于曾经只敢仰望的稀有牌师,如今自己也能感到几分跃跃欲试,苏羽转头对着悠闲的王说道:“王,我们是不是找机会去趟竞技场?我等不及想要拿些新卡牌了。”
“苏羽,滚出来开门!”还没等王回答,门外就传来一阵无礼的叫嚣。
“别在里面装死,我知道你在,再不来信不信老子拆了你家?”声音粗鲁难听,恨不得要天下的人全知道今天苏羽惹上大麻烦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赵泽。
“该来的终究会来。”苏羽望着外面,他早就猜到赵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当时败在自己手下也丝毫没掩饰脸上的恨意,随着联赛的临近,赵家在外历练的牌师陆续回来,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哪个帮手。
“来得正好,用他来检验一下你训练的成果!”王点了点头,语气之轻松似乎外面来的不过是个阿猫阿狗而已。
“嘿嘿,他来的正好,我早就技痒难耐了!”苏羽目光开阖间已经充斥着自信和霸气,至于曾经的犹豫和寡断早已是不见踪影,早就厌倦了和旅店老板的对阵,此刻正手痒无比,正好有个不长眼睛的往枪口上撞。
“苏羽你还不开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赵泽站在门口正大声嚷嚷,聚齐一堆人,他要让苏羽当众落败,也好杀鸡儆猴,让大伙儿长长记性,别忘了这儿是谁的天地!
此时见到门开了更是急不可耐地拉过赵东,对着苏羽面色狰狞地笑道:“苏羽,我们再比一场!输了你就给我跪下磕头认错,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从此滚出这里,这样你就和我赵家两清了。”话语间直接抬出家族势力,根本没留下拒绝的余地,这场对阵苏羽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赵东瞟了苏羽一眼,微微感觉有些不对,面前的这个少年表面上如同湖水般沉静,但是他看过来眼神,却让自己隐约有种被狩猎的感觉。凭借数年历练的经验,此人散发出的气场,不像是赵泽口中告诉自己的废物之流,可是这叫苏羽的少年又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低级牌师,就算给他十次机会赵东也能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滚吧。”赵东平淡地说,和这种蝼蚁根本就没有交手的必要,虚张声势冒充硬茬的人他见的多了,结果一打起来就漏了馅,实力才是唯一的道理。苏羽见到自己要立刻灰溜溜求饶才是,此时还淡定地站在那里装蒜已经够让赵东看不顺眼。
“还站着干什么?”看见苏羽依然无动于衷,赵东皱起眉头低声喝问,就像长辈在教训自己的子孙一样,平日里就这等低微之人哪敢对自己说半个不字,更别说这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赵东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到头了。
“那天我一时大意,不知道被你用什么阴险卑鄙的卡组给阴了一把,这次给你好好清醒清醒,别以为咸鱼真能翻得了身!”赵泽舔舔嘴唇,好像饿狼看见了肥肉一样盯着苏羽。
就当周围人低声讨论着赵家的淫威时,一句不紧不慢的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维:“那你输了怎么办呢?”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人们都惊呆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赵东、赵泽脸色逐渐阴沉,他俩打破头都想不出苏羽不仅没有半点害怕求饶的意思,反而真自不量力地想接下挑战,周围有好事者更是激动不已,赵泽曾经败在苏羽手上的事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当时还有所怀疑,现在则确认无误,赵泽确实在苏羽手上吃过亏!
刚听到赵泽落败的消息时,他们将信将疑的同时更是为苏羽的冲动摇头不止,赵家的人是你能惹得么,迟早要吃上大苦头,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都不懂,如何能成大事。
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苏羽竟然再一次与赵家的人正面对抗,而且对手可是比他高出整整两个级别的赵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