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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听不厌的《苏三起解》

《苏三起解》原为蒲剧传统剧目《玉堂春》中一折。上世纪80年代,韩树荆依武俊英能唱善唱之嗓音特点,为武俊英量身打造,将一出家喻户晓的传统折子戏脱胎换骨,光彩照人。

京剧舞台上,以出演全本《玉堂春》较多。其中一段【西皮流水】“苏三离了洪洞县”,常常出现在各种晚会中,被人们所熟知。

京剧“四大名旦”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尚小云都曾擅演该剧,而且演来各具特色、各具风采。

《玉堂春》的故事,最早见于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二十四及《情史》。苏三的冤案大约发生在明朝正德六年(1511)冬末。其后不久,即为冯梦龙收集、整理、编撰,致使“玉堂春落难逢夫”的故事得以广泛流传。

苏三冤案的始末与传统戏曲中描述的故事情节大体相同。

苏三原名周玉姐,父亲曾做过山阴县令。7岁时父亡,被卖入京城苏淮的烟花院。取花名“玉堂春”,因排名第三,故取名为苏三。明正德年间礼部尚书公子王景隆,与苏三一见钟情,二人情投意合。

鸨儿设计,将王景隆银两骗光,并将其逐出。随即又设计将苏三卖给在京经商的洪洞县人沈鸿作妾。

沈鸿将苏三带回洪洞,沈妻皮氏与赵监生早有私情。二人合谋毒死沈鸿,行贿县衙,嫁祸于苏三。

苏三蒙冤被判死罪,投入监牢。

如今在洪洞县,关押苏三的明代监狱,已经成为游人们必去的一个旅游景点。

低矮、潮湿、阴暗的牢房,游人们驻足其间,感受着时间的凝固,感受着一个弱小女子所经历的苦难岁月。

由于戏词的编排,舞台的传播,洪洞县也因苏三扬名天下。洪洞县的后人们似乎也要为苏三曾经所遭受的苦难承担一份责任。

苏三命运的转机终于来到了。

与苏三分手后的王景隆回南京后,发奋苦读,金榜题名。不久,以八府巡按的身份来到山西。

他不忘旧情,遍访苏三。得知苏三冤情,决定提一干人犯到省府太原会审。《苏三起解》即为押解途中的一段戏。

原本该段戏只是一个小过场戏,现经编剧的妙手着墨,点石成金,不但成为武俊英的代表性剧目,还成为蒲剧舞台上的经典名折。

该戏共有两个角色。风趣幽默、充满正义感的老解差崇公道,与身戴枷锁、满腹委屈的苏三,行走在前途未卜的古道上。

舞台演出时,扮演崇公道的演员为三花脸丑扮,动作夸张,台词幽默。“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其一上场的自报家门,就引得台下观众笑声一片。

面对烟花女出身的苏三,他冷眼相待。经苏三讲明原委,同情心、正义感油然而生。将苏三认作义女,并决定帮助苏三洗明冤情。

不幸的苏三,又是幸运的。

在她经受种种磨难之后,她遇到了崇公道这样的好人,遇到了曾以身相许、有情有义的昔日恋人。

结局早已注定。恶人遭到了惩罚,苏三与王景隆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个古老的话题,一段美好的爱情,真真切切地发生在遥远的那个年代,几百年来在戏曲舞台上传唱着,成为一代代观众的共同记忆。

韩树荆整理改编本,武俊英(饰苏三)演唱《苏三起解》中之唱段——

苏三我本是良家女父为官宦,

母杨氏主中馈为人淑贤。

天不幸二老早亡雏莺落难,

无奈何千里投亲到姨娘家园。

恨姨娘贪图钱财将我诓骗,

卖京地入烟花改名苏三。

我虽然沦落风尘污垢不染,

老鸨儿又打又骂百般摧残。

那一日王公子来到烟花院,

见公子人品出众牵动情弦。

对公子托终身倾心爱慕,

等苏三他情意笃誓结百年。

更花名为玉堂春鱼水相伴,

平康里三冬春暖花好月圆。

公子他为人诚实涉世太浅,

老鸨儿花言巧语明剥暗盘。

诱公子建阁楼又修庭院,

未一年万两黄金倾囊而完。

烟花院是风流陷阱男儿泥潭,

公子他行囊空空青楼度日难。

恨老鸨见无利可图将公子赶出院,

可怜他走投无路破庙受熬煎。

冒风雪看公子心碎肠断,

我二人抱头痛哭恨地怨天。

赠公子百两银暂济饱暖,

望公子步青云立志把丹桂攀。

送公子上行程,他、他难把奴割舍,

挥剪刀断青丝捧郎面前。

青丝带身边,

见发如见苏三。

莫道关山隔,

千里共婵娟。

青丝带身边,

苏三把郎盼。

盼郎折丹桂,

盼郎锦衣还,锦衣还。

说不尽的知心话难剪难断,

倾不尽的离别情绞心割肝。

握青丝公子他感慨无限,

发誓言不占鳌头决不见苏三!

公子走后奴常思念,

望穿秋水把郎盼。

朝盼郎君食无味,

夜盼郎君难成眠。

望断月缺望月圆,

望尽花开望花残。

几多魂离烟花院,

几多梦游紫金山。

紫金山,会君颜,

衣锦荣归接苏三。

拭去屈辱泪,

脱掉卑贱衫。

还我良家女,

还我真红颜。

玉堂春像人一样活人间,

妇随夫唱偕老百年。

千般盼,万般念,

那一日,那一日鸨儿把喜讯传。

她言道公子得高中,

不日荣耀转回还。

命苏三速速作打点,

关王庙中把愿还。

喜孜孜乘软轿疾奔庙院——

谁知晓却是诡计一端。

老鸨儿贪图银钱把我变卖,

沈燕林拐苏三到洪洞县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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