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在扎什伦布寺前方2公里的地方,为十世班禅修建了P喀则新宫德庆格桑颇章。1954年,在周恩来总理的关心下,由国家拨款,修建了德庆格桑颇章,成为班禅新的夏宫,故而又称之为新宫。新宫位于日喀则城西,主体建筑内有班禅大师的起居卧室、办公室以及大小经堂5间,供奉着佛像100多尊。整体建筑古朴高贵,院内林木葱茏,花草繁茂。十世班禅大师就圆寂在这里,4个月以后,法体才被移送到扎什伦布寺内供奉和安葬。每年的藏历八月,扎什伦布寺的僧侣要举行“西莫钦波节”,即神舞节,是一种跳神驱鬼的宗教仪式,逐渐演化为日喀则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据史料记载“西莫钦波节”是由七世班禅丹白尼玛倡导发起的,距今已有二百多年历史。每年的藏历八月三日,寺内喇嘛试跳选拔考试,考试通过的喇嘛才能参加跳神舞。八月四至六日正式跳神3天,向所有公众开放。扎什伦布寺现在有跳神喇嘛39人,能跳61种样式的神舞。神舞节当天,跳神台上搭起巨大的帐篷,台的左面是贵宾席,右面是寺庙乐队,台下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观众。跳神活动带着浓厚的宗教气氛,有严格的程序,节奏单调,动作缓慢,为了活跃场面,中间也插上一些类似哑剧小品的节自,常常引起观众哄堂大笑。3天中要逐次表演金刚、骷髅、鹿牛、比丘、鸦鸱、六长寿等10节不同的神舞。
据说修建新宫德钦格桑耗资36万元,那时日喀则地区管辖的地方的总人口为36万人,刚好一人一元。在当时来讲,36万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若站在新宫的顶上,就可清清楚楚地看见扎什伦布寺。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在三十年前曾住德钦格桑3个多月。当时日喀则新宫德钦格桑是我们师的师部和直属分队的驻地。1975年,当地政府在日喀则新宫德钦格桑的下方不远的地方,专门为部队划拨了部队建设营房所需的土地,营房建好后,部队从新宫德钦格桑内全部搬出,将新宫德钦格桑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了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后来凡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大师从北京回到日喀则,他都下榻在自己的新宫德钦格桑内。不幸的是十世班禅在1989年1月22日主持东陵扎什南捷灵塔殿五世至九世班禅的合葬灵塔殿的开光大典后不几天,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于1月28日在他的日喀则新宫德钦格桑圆寂,终年51岁。
1985年,国务院拨出专款重新修建在1966年至1976年的“文革”十年中被破坏了的五至九世班禅的灵塔,由十世班禅大师亲自主持修建,五世至九世班禅灵塔合葬祀殿取名叫“扎什南捷”(意为吉祥的天国),1989年1月22日举行开光大典。灵塔祀殿的修建历时3年又8个月,总建筑面积为1933平方米,髙为33.17米,其中灵塔的髙度为11.52米。塔身鎏金以银皮包裹,遍镶珠宝,雕饰豪华,塔内装藏考究繁多。五世至九世班禅遗骨,分装在5个檀香木匣内,安放在灵塔的宝瓶里。灵塔正中安放着九世班禅曲吉尼玛的铜像。大殿四周墙壁上绘有藏传佛教各教派的着名高僧业绩的壁画。
十世班禅大师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圆寂3天后,国务院就作出决定,在扎什伦布寺专门修建大师遗体灵塔祀殿,供人们瞻仰朝拜,缅怀大师爱国爱教的业绩。1990年江泽民主席视察西藏期间,于7月26日到扎什伦布寺瞻仰了大师遗体,关心灵殿的修建情况。经过周密的选择和设计,1990年9月20日,举行了十世班禅灵塔开工典礼,国家拨出6424万元专款、614公斤黄金、275公斤白银,用于灵塔祀殿建造。历时3年,于1993年9月4日,举行了盛大的开光仪式,取名为“释颂南捷”,意为天堂、人间、地下三界圣者的灵塔祀殿。取名极其庄重,按照宗教仪规,将各方面提交的4个名字,用糌粑裹起来做成丸子,装人宝瓶中,放在大师的法体前,由喇嘛诵经3天,然后摇动瓶子,跳出一丸,剥开后天定为“释颂南捷”。大殿总面积为1933平方米,高35.25米,墙厚达83米,整体建筑风格是传统和现代的结合,充分体现民族和宗教特色。灵塔面积为253平方米,塔高11.55米,塔身以金皮包裹,遍镶珠宝,共安放宝石818袋,使用24种珠宝6794个。塔内装藏严格按照宗教仪轨,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装青稞、小麦、大米、茶叶、盐、碱及各种干果和糖类、檀香木、各种药材、绸缎、金雕细刻的马鞍、鹿葺、犀牛角、金银、珠宝,以及大师袈裟和藏装。中层装有大藏经和格鲁派三大祖师的经典着作及历代班禅的经典着作、历代班禅经师的经典着作、贝叶经、金汁书写的佛经等。塔的上层装有佛经和佛像。1993年8月30日,十世班禅大师的法体被迎请人灵塔,先将大师的法体装人檀香木灵柩,再将灵柩装人特制的保险柜,放入灵塔的宝瓶里,宝瓶封口处,安放了一尊班禅大师等身塑像。大师法体周围还放置了各种宗教用品,如装装、唐卡、佛像、经书等物。
十世班禅圆寂后,中央政府还拨专款600多万元,用于十世班禅转世灵童的寻访工作。1995年11月29日,十世班禅转世灵童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拉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进行。经金瓶掣签,西藏嘉黎县坚赞洛布中签,取法名为:“吉尊·洛桑巴伦珠确吉杰布·白桑布”,意思为“圣主·智者仁爱天成法王精华”,后经国务院批准继任为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喇嘛。1995年12月8日中央政府派出人员出席在扎什伦布寺为十一世班禅举行的坐床仪式。并赐金印、金册和当时国家主席江泽民题写的“护国利民”金匾。1999年6月24日,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在扎什伦布寺首次举行了灌顶仪式。灌顶藏语为“旺古儿”,意为“授予力量”。
独特的雪域髙原孕育了独特的宗教文化,而这独特的藏族宗教文化,不仅仅属于藏族,它属于全中国和全世界。
中国第二莫高窟一萨迦寺
“萨迦”为藏语,“萨”藏语是“土”,“迦”藏语是“灰白色”。因萨迦寺建在西藏萨迦县城北山上一片灰色的岩石风化成土的地方,故取名萨迦寺,海拔4280米。萨迦寺是藏传佛教萨迦派的主寺,分南北两寺。南寺位于仲曲河南岸的平坝上,为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于1268年所建;北寺地处北岸灰白色山崖的下面,是萨迦派的创始人款贡觉杰布于1073年创建。城墙的颜色有紫红色、黑色、白色三种组成。紫红色象征文殊菩萨,黑色象征金刚护法神,白色象征观音菩萨。三色成花是萨迦教派的重要标志,因而俗称“花教”。萨迦寺至今还保存大量文物,尤其是大经堂的藏经,更使萨迦寺被国内外学术界称为中国第二莫高窟。
萨迦寺共有书仓464个,堆集了数以万计的经卷。最珍贵的是饰德甲马龙大藏经,长1.8米,宽1.03米,厚0.67米,这部巨着对西藏的宗教、历史、哲学、文学、农牧业等都有论述。寺内还珍藏了21部贝叶经(原有100多部),每张叶片上用梵文写满佛经,还绘有四幅彩色插图,每部厚达一二百页。寺内还存放着众多历代皇帝赠送萨迦法王的古瓷器、玉碗、镀金菩萨、盔甲、战刀、法器、螺号、马蹄式龙袍、皇靴、印章、唐卡以及锦织品等许多珍贵文物。萨迦寺的壁画堪称一绝,可谓集西藏壁画之大成。壁画内容有连续的佛教故事、萨迦历代法王画像,尤以八思巴会见忽必烈、萨迦寺建设场面等最为宝贵。这些壁画笔法粗犷,素雅鲜活,画工精细,构图富于变化,是难得的艺术珍品。萨迦寺被称之为“第二敦煌”,名不虚传。其典籍、文物、壁画的丰富和珍贵,世界罕见。全寺藏书四万余卷,仅大神宝殿后壁的一个木制书架,就长57.2米,高11米,宽1.3米。
主殿叫“拉康钦莫”,意为大神殿,殿中有40根大柱子,其中4根最粗的柱子,要3个人才能合抱,最粗的一根直径有1.5米。当地人给它们起了一些风趣的名字,如最粗的那根叫“加纳色钦嘎瓦”,意思是元朝送的柱子。民间流传着“皇帝赐柱”的故事,传说八思巴兴修南寺时,皇帝听说了,便赐予他这根直径4尺的柱子,那柱子好是好,就是太大了,无法运往西藏。八思巴惋惜地返回萨迦。没料到,那柱子竟出现在寺北的仲曲河上。这个传说,被人们讲得煞有介事。另外3根粗柱子,分别叫“公老虎送的柱子”、“野牦牛送的柱子”、“海神送的柱子”,顾名思义,也都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这几根柱子顶天立地,没有一点接缝,据考证来自萨迦县南边的陈塘沟谷(属于喜马拉雅自然保护区)。大殿内供奉着释迦三世佛像和萨迦五祖,灵塔殿内还有历代萨迦法王的灵塔。这萨迦五祖在当地几乎妇孺皆知,很多人都能说上几段故事。萨迦教派一度是西藏占统治地位的教派,其领袖人物都出自昆氏家族。昆氏家族是吐蕃时期的老贵族世家,传说在赤松德赞时期,昆氏家族的人做过内相。贡乔杰布以后的五位萨迦派领袖被尊崇为萨迦五祖。
远眺珠穆朗玛
能够登上月球的人毕竟太少太少,然而到地球第三极的西藏远眺珠穆朗玛峰,却不再是梦想。
那是五月中旬的一天,我们从部队驻地江孜出发,乘车直奔定日县。400多公里的路程,由于路险加上缺氧,折腾了12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了定日县白巴乡中尼公路一侧的珠峰宾馆。这里的海拔为4471米,因一路的颠簸,我到宾馆后高山反应厉害,什么也不想吃,但一想到明天就能看地球之巅的世界第一高峰时,就兴奋不已。
珠穆朗玛峰为喜马拉雅山主峰,是世界第一高峰,峰顶常年积雪,海拔8844.43米,在中国西藏定日县境内喜马拉雅中段的中尼边界上。“珠穆朗玛”为藏语“第三女神”的音译。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皇舆全览图》上作朱母朗马阿林。1858年印度测量局在英人的主持下,擅自以该局前局长额菲尔士的姓氏命名此峰。1952年,中国政府正式命名为珠穆朗玛峰。尼泊尔称珠穆朗玛峰为萨迦玛塔。中国登山运动员首次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时间是1960年5月25日。珠穆朗玛峰由于海拔高,景色奇,冠绝天下,被登山探险者们誉为世界上最大的“高山上的公园”。登上世界最高峰,俯瞰壮丽山川,是世界各国登山健儿们的厕。
第二天清晨,天气格外晴朗,没有了昨日的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和天昏地暗。我们的汽车沿着陡硝的盘山公路,喘着粗气缓慢地挪动着,坐在车上不敢向下看,30公里的路竟走了两个多小时。上午9时30分,我们登上了观察珠穆朗玛峰的最佳地点海拔5200米的甲吾拉山顶。
登上山顶,放眼望去,无数神奇的天公造物,让人目不暇接,那宛如古代城堡般的悬岩,层次分明;风化岩石形成的高大石柱、石笋、石剑、石塔,成群结队,绵延数公里。四座气势磅礴的雪山呈现在我的眼前:山体呈巨型金字塔状的是珠穆朗玛峰,在阳光的照耀下,银装素裹,显得格外挺拔峻峭,气度不凡。珠峰的右边是海拔8201米的卓奥友峰,珠峰左边的是海拔8516米的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再左边是海拔8463米的世界第五髙峰玛卡鲁峰。虽然我所站立的地点离世界第一高峰还有几十公里,但西藏高原纯净的空气,使我们的视觉无形中延伸了许多,再加上借助50倍的望远镜,珠穆朗玛峰宛如伸手可及。在这茫茫雪域,地上不长草,天上不见鸟的生命禁区里,人类在顽强不断地探索着大自然的奥秘。在这世界屋脊上,我领略了天有不测风云的突变。上山不到两小时,就刮起了大风,原先清晰可见的珠峰地区,瞬间就被云雾缠绕得严严实实,洁白的珠穆朗玛峰顶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正如一首诗所描写的:“珠峰凌云刺穿天,不爱天宫爱人间。腾云烟波遮玉体,群山簇拥捧冰仙。日出裹霞穿金鞋,月落披纱戴银冠。如若看她真面貌,莫非你也在天山。”
我在海拔5200米的甲吾拉山顶上远眺珠穆朗玛峰的时间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但面对无限的苍穹、雄伟的珠穆朗玛和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使我深深地感悟到,人在珠穆朗玛面前显得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并一下子改变了我几十年形成的“人定胜天、征服自然”的观点。有登山运动员攀上了珠穆朗玛峰顶,就有报道说,这是征服了珠峰。难道人类中的极少数个体,在珠穆朗玛峰顶停留上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可以说是征服了珠穆朗玛峰吗?对于人类而言,永远是征服不了珠穆朗玛的。当然,人类十分需要坚强的改造环境、利用自然的信心和实践。登上珠穆朗玛峰顶,这实际上是体现了人类战天斗地的一种可贵精神。据统计,近半个世纪以来,人类在登珠穆朗玛峰的实践活动中,已有100多名勇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本来珠穆朗玛峰为一块净土,但由于登山探险活动和旅游观光的不断增加,每年给珠穆朗玛峰带来了一些生活垃圾,而这些生活垃圾给珠穆朗玛峰地区的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威胁。于是,围绕珠穆朗玛峰,1988年11月3日由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成立、1993年11月经国务院批准建立了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范围包括定日县、聂拉木县、吉隆县、定结县的两镇16个乡,面积达3.38万平方公里,人口约7.6万余人。
珠穆朗玛峰自然保护区植物资源丰富,据初步调查,有髙等植物2348种,尤以长叶云杉和西藏长叶松是我国仅见的珍贵树种。随地势和气候变化,植物生长呈垂直带谱分布,从低到高依次为山地亚热带常绿半常绿阔叶林、山地暖温带常绿针叶林和硬叶常绿阔叶林、亚高山寒带常绿针叶林和落叶阔叶林及灌丛、高山寒带冰原草甸系统。保护区内,还生活着大量的名责动物,初步统计有哺乳动物53种、鸟类206种、两栖动物8种、爬行动物6种、鱼类5种,其中国家级的重点保护动物一类有9种、二类21种。这里还发现了大量的热带植物化石和三趾马动物群化石,是研究青藏高原隆起,探索自然奥秘的好去处。保护区内髙山峡谷和冰川雪峰极为壮观,全世界超过8000米的14座山峰中,这里拥有5座。珠穆朗玛峰冰塔林位于珠峰脚下5300米到6300米的广阔地带,它是世界上发育最充分,保存最完好的特有冰川形态。
在返回的路上,我还听到了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