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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个暑假,司骡总算有了一千多的闲钱,心想,那些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清楚的人,在商海里也能兴风作浪,司骡自认为是天资过人的人,为什么偏受困顿,有什么理由不能涉足商海?即使不能兴风作浪,摸几条小鱼是大有可能的。他将那一千多做为资本,和夏之冰的弟弟去闯海了。

到兰州的东部批发市场,批了点雨伞、新潮的太阳镜和各种样式的扇子,准备上新疆,就算不能赚钱,但也不至于赔钱吧,最起码也能达到商海入门的目的。

其实,商海并不那么好闯。两人总共带的不到两千块钱,却都装在贴身线裤的口袋里,用别针别好了,害怕丢失。盛夏的兰州市,如一个保温桶,十分闷热,别人都是短裤背心,他们却是西装革履,且下身穿线裤,上身套马甲,极不协调。他们在东部批发市场里转了好几圈,凡有门面的外地大批发商,都颇客气,不拿他们当穷光蛋,而大多摆地摊的小批发商,不但不理他们,还粗声恶气地呵斥他们。说不买就别动,弄脏了商品可得赔。

他们在一处比较清静的三家雨伞、太阳镜、扇子相连的“总汇”处,挑好了贷,商量好了价格,付钱时,司骡别过脸去费力地极不好意思地从内裤里掏钱,心里想不知那些商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然而,商家并没有管那么多,麻利地收了款,唱进唱出,分毫不爽。完了,一位商人还说,看他们是初次出门做生意,购货时要注意,千万不要在刚进门的地摊上买东西。看来这些大商人倒不是那么势利眼的。

提好了货,往外走,一个又一个运脚工殷勤地问:“老板,运一下。”大多是软喋喋的兰州话,司骡们心里暖烘烘的:成了老板了!可就是不敢叫“运一下”,怕上当挨宰。看到别的大大小小的老板都叫“运一下”,只他俩吃力地肩扛手提,心里又冷冰冰的:毕竟不是老板!

好不容易弄到了兰州火车站,一人看货,一人去买票,第一站买到了新疆鄯善,听说那里的人们富得流油,看钞票就跟手纸似的,买块口香糖撂给十块钱,还“不用找了”呢!

火车是第二天早上的。

需要住一宿,火车站拉客的比客多,过了一茬又一茬,司骡和舅子不急,天黑前能安顿下来就行,对一个个浓妆艳抹的拉客大小姐、小小姐,他们都以摇头回绝,据说是不能搭话的,一搭话就会被粘住,被粘住就会被宰,有钱宰钱,没钱宰物,没钱没物宰人,做人肉包子。

当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儿拉客时,他们搭话了,觉得老头儿还是靠得住,不会太黑太狠,而且听说是国营的。这年头,国营的服务行能生存,就像私营企业能生存一样,肯定有它生存的道理,你看这么多拉客的,全是女的,就他一个男的,还是老头,这就是它能生存的原因。价格也相顺,不是那种一听就让人不相信的“物美价廉”,叫法也顺耳,不是那种什么什么“居”或什么什么“乡”或什么什么“客栈”,而是叫“火车站旅馆”,多么憨厚的名字呀,这也许是它能生存的另一个原因吧。他们就跟老头去住旅馆了。

旅馆是一间旧楼房的最低层,本来已经是很黑暗的了,又加上各种建筑材料堆放在窗外,将窗户堵得严严实实,过道窄,楼道黑,白天也需亮着灯,有点神秘兮兮,更有点阴森恐怖。不过两个大男人家,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贵重物品,又没有什么钱,况且已经办了住宿手续,再退也不可能,即或退了,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呢?那种看似悠闲实则高速运转的大脑分析观察猎获目标的滋味并不轻松。

总算住下来了,除他俩以外,还有一个自称是贩卖冬虫夏草的小回民,十七八岁,已经是五六年商龄的老商人了。司骡对回民很佩服,胆大心细性子刚,这多少有了一种伙伴式的安全感。

吃下午饭时,司骡一个人在旅馆,舅子和那小回民都去吃饭了。司骡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新买的《菜根潭》在啃,一半是为了打发时光,一半是为了不至于睡着,一半是一种胡思乱想的道具。这种场合的寂寞是一种恐惧无聊的寂寞,他心里急盼着舅子,听到敲门声,心中一喜,急忙打开门,不由一阵紧张。原来进来的是一位颇为时髦的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披肩发,新式喇叭裤——裤脚有一排铜扣子的那种二次流行的喇叭裤,模样倒也不错。

“老板,给个烟抽,明天早上还你。”喇叭裤一进门就要烟。第一次被一个时髦女郎叫老板,心里美滋滋的,又听她开口就要烟,断定是个那种人,而且是个最下层的那种人。司骡又怜惜又害怕,想急于打发她走,假装得很老道,继续在床上躺着,摸出一盒刚拆开的烟,撂给她说:“不用还了,拿去抽吧!”可是她拿到烟后,并没有走的意思。

司骡心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他没妾,也没有真正体验过偷的滋味,眼前有一个送上门的妓,何不尝尝滋味呢?可他又不会入港,又怕这是一个圈套,一旦被套,那将是咎由自取,后悔就迟了。

喇叭裤看来倒也不是什么老手,起码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她没有走,但也没有坐下来,似乎略带羞涩地说:“老板,需要服务吗?”司骡知道这是什么服务,心里说“需要,特别需要!”但说出口来又变调了:“什么服务?”

“就是,就是那个呗。”哟,还挺吊胃口的。

“别怕,我是干净的,你可以先检查。”说着已经褪下了裤子,虽然略显慌乱,但十分干净利落。这种人,也真可谓方便,连裤头都没穿,只一条长裤落到了脚腕子里。司骡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了,咚咚咚地就要跳出来,浑身有一股潜流直往外冲。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吧!可是,这种地方,是玩命的地方,“未得风流身先死,留取骂名传十日”,夏之冰怎么办,梦夏怎么办,怎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目前要紧的是打发她走,还不能露怯。于是就说:“只两块钱,行吗?”说着还翻了几个口袋,的确只翻出了两块钱,丢了过去,并且说:“钱在我同伴身上。”其实两人一共也只有几十块路途中的伙食费用了。

“不行,得二十,可以完事以后等你同伴来了付钱。”喇叭裤说着往前挪了一步。

司骡更紧张了,说:“那是我舅子,你想可能吗?就这两块钱,怎么样?”喇叭裤脸上有了不快,狠狠地说:“家两块钱日你妈去!”标准的兰州话,迅速提上裤子走了。不过两块钱也倒没拿,骂得是有点不雅,不过只两块钱,连半斤猪肉都割不下,活该!只是叫人家赤条条站了半天,没给付十块钱,司骡总觉得过意不去。

又剩司骡一个人了,他又后悔起来了,也才更加骚动不安,极力回忆那样子,模模糊糊,回忆不起来。可怜刚才因为怕,居然没认真看上一眼,看情形这喇叭裤倒是一个很讲职业道德的人,没有漫天要价,也不是什么诱子,否则已经着了套,况且哪个诱子诱住这么低级的房客。俗话说,自己的老婆是家常便饭,闲花野草是臊子面,可惜放过了一顿并不昂贵的臊子面。咱当教师的,的确是“胆小色重怕花钱,婊子的门上打旋旋”,更可怜的是“婊子脱了都不敢看”,一个正常的男人,多丢人!这喇叭裤也不懂心理学,如果这时再杀个回马枪,不就又多了一次“工作”的机会了吗?

终于,司骡在深深的失落与薄愁中度过了一夜,给还没结婚的舅子也没敢多渲染。

顺利乘上了西去的火车。古代是“春风不度玉门关”,现在是“开水不度玉门关”,玉门关一过,气候异常干燥,开水的需用量很大,但火车上也恰好就没了开水。上来了几打卖开水的小姑娘小媳妇们,塑料桶装着开水,小杯子五毛,大杯子一块,居然卖得很快,走四五站,五十斤的一塑料桶开水就卖完了,又下车去卖回去的车,一趟少说也有七八十块钱的收入,不花本钱,不担风险。天啊,如果不出门,那会知道白开水也这么值钱!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呀。局促于山村小学校里,常常自以为“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其实,干整整三天“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的工作,还比不上人家的一百斤白开水。还有那手提小竹篮,嘴里不停地喊:“冰棍、雪糕、棒棒冰,小酒、香烟、泡泡粮,鸡蛋,大饼、方便面,大豆、瓜子、糖葫芦”的小媳妇大姑娘们,售价比定点商店高出一倍以上,居然也兜售很快,一天的收入远不止壹佰元。商海,这海确实有大有小,小海里也有大鱼。

到了鄯善火车站(油田指挥部所在地),深深失望了。宽宽的街道,高高的新楼,只是人很稀少,半天不见一个人,给谁卖去?又加上四十多度的高温,住在旅馆里,打开电扇,也还是热,街上不时有只穿着三角裤头的男人,骑着摩托,有的还带着几乎同样穿着的女人,快速地兜风,哪有沿街叫卖的劲儿?住了一宿,打听了一些情况,又在第二天向鄯善县城进发。

到了县城,找到了市场,市场里的确没有雨伞。他们在一家服装铺门面前,恭恭敬敬地给老板敬了烟,征得同意,才小心地在那里摆开货,自是羞羞答答地开了张。老板摇着一把塑料芭蕉扇说:“在这儿卖雨伞,就像给和尚卖发卡,找错对象了!一年里难得下一场雨,一下雨,人们像接圣水一样,全都跑出来接雨水了,谁还用雨伞?许是太阳伞还可以。”

是的,有钱不买无用的货。下海,不但要摸清水的深浅,还要摸清有鱼没有鱼。司骡把黑色的大雨伞收了起来,只摆上花色的伞,就说是太阳伞,吆喝着“太阳伞,卖太阳伞了!”可是街上的确有几个打太阳伞的维族靓女,只是她们的伞小而轻巧,一下一下打着旋儿,很灵动,而他们的“太阳伞”全都“质量上乘”,太大,太笨重了,人们连问都懒得问一下。这鄯善人也太不友好了,人家从大老远地坐了几天车,专门来贵地,也是第一次开市,连安慰性的问一下都舍不得,真也太吝啬了。

焦急地呆了半天,一件都没卖出去,下午两点了,他们只买了一个西瓜充饥充渴。“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鄯善,虽然到了吐鲁番盆地,可哈密瓜卖的依然很多,瓤黄肉头厚,可是比甘肃卖的哈密瓜贵了许多,兜里的钱越来越少,不敢尝尝那哈密瓜。心情越来越阴暗,饭不想吃也不能吃了,只得又打道折回鄯善站。

还好,回去的车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暂时抹去了阴暗的心情。

司骡此行,如果下海稍稍顺利,就要上天山看天池,走伊利喝鲜牛奶,进大坂城看维族姑娘的长辫子。盛夏,天池的清凉,鲜牛奶的甘甜,长辫子大眼睛,最宜人,新疆,是夏天最迷人的地方,可惜不顺利。天山下次再上吧,牛奶下次再喝吧,姑娘倒是现在看到了。

车前机头盖上,一位穿红裙子的维族姑娘——白皮肤亮起来,大眼睛水起来,黑头发飘起来。那样子,好像在一部什么电影上见过,对,是《海市蜃楼》上的那位出现在云彩中的仙女一样,但比仙女甜,比仙女纯。司骡心里说:只说“漂亮”二字,并不具体。他极力搜寻一个可以比拟的事物,小燕子?太灰暗了。白云?太散了。彩虹?太艳了。是什么呢?是一只透明的红蜻蜓,那么轻盈,那么悠然,那么修长。

小时候,司骡住在铁城台,一到初秋,天空中就出现许许多多的蜻蜓,一个一个,一队一队,飞得很轻盈,很恬静,没有苍蝇蚊子的嗡嗡声,也没有蝴蝶那么招惹。孩子们特别喜爱蜻蜓,都拿着自制的网兜儿捕蜻蜓,可是,蜻蜓的飞翔技巧很高,不容易捕到。司骡和别的孩子们相比,更加笨拙,往往好几天都捕不到一个蜻蜓,有一天却意外地捕到了一个红蜻蜓,这让其他孩子们十分眼热,跟前跟后地看。那红蜻蜓也的确漂亮:比薄纱还薄的翅膀,远看是红的,近看是透明的;身体修长,白里透亮;两个大眼睛如翡翠般镶在头顶,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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