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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之小城当可终老

自唐古拉山上一路高歌向前,穿越中华大地。一路行来,哪里可做停留?

张瑶最近在做关于长江流域的课题。就在刚刚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独自出去走走。她闭眼在地图上用笔随意画了一个圈,定下了名叫巫山的县城。

她快速订好了车票,收拾好了行李,临走之前给李宗明留了一张便条贴在卧室门上。

旅行手册上说,巫山北边与大巴山相连,因山的形状如“巫”字,故而得名。巫山位于重庆与湖北的边境,旅游景点有小三峡、十二峰,文峰观等。最令人向往的大概是十二峰中的神女峰。传说中,神女峰是一个帮助大禹治水、造福生灵的女神化身。

张瑶却并不急着去参观,而是先在网上订下了一家名叫“择老记”的客栈。

从重庆坐了五六个小时的大巴到巫山,张瑶从车站打了个出租车几分钟就到了择老记客栈。客栈的招牌就是很简单的一块木头上书择老记三个字。门边一排种了不少花草,都用颜色鲜亮的花盆装着,老板大概是个很整洁的人,因为那些花盆都被擦得闪闪亮亮。屋檐下挂着吊兰。垂下的嫩枝上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大厅里除了布沙发就只有一套红木的桌椅。老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性。穿米白色绸缎唐装。张瑶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桌前写字。“先在沙发上等一会儿。”说话的时候他头也没抬专注的凝视笔尖。行笔间写下的字苍劲有力,起笔结尾却又带着规矩。很快难得糊涂四个大字就写好了。男人放下笔正视着张瑶,

“你就是张小姐吧?”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无多少表情,但声音里却带着笑。“你的房间楠楠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房间风格中西合并,衣柜书桌床都是深色的木质,窗台前放着玻璃小圆桌。两个布沙发。“从这个窗户望过去就是巫峡口,左手边是大宁河,顺着大宁河进去就是小三峡。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女儿楠楠帮你订票。”男人说完放下钥匙就准备离开,“钥匙我给你放这儿,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小张你先好好休息。”

走到房门口他突然又说道“对了,一会儿你把身份证拿来登一下记。还有,鄙人姓苏,你可以叫我苏伯。”

“额。好的,苏伯。“

当太阳西落,整座城市却突然换了一个画风。白日里的质朴干净小城一下子变成了小小夜上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山坡点亮,一江碧水也成了彩虹河。走在滨江路上,不时有二十左右的小年轻骑着摩托呼啸而过,早一点的时候还有夫妻带着孩子骑自行车。因为是山城的缘故,平原地区当做交通工具的自行车在这里只做娱乐,而且整座城只有这条滨江路够平坦可以骑行。

路边的烧烤摊大排档一家挨着一家,各路人员好似齐聚,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张瑶感觉自己就像一抹灵魂,孤零零的飘在这喧嚣的人群,无人看见。百无聊赖她终于是走进了这里唯一一家酒吧“拾伍”。店里冷冷清清的坐着三三两两几桌人,唱歌的姑娘穿一身亚麻长裙,长发轻绾,与这昏暗的酒吧格格不入,就好像一颗珍珠,在日光下才光彩夺目,现在却偏偏被放入了夜晚的江中。

“一杯长岛冰茶,”这时唱歌的姑娘已经走到了张瑶左侧的凳子上,大概是感觉到张瑶打量的目光,她转过头露出一张白嫩素净的脸,两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看起来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嘿,你要来一杯吗?我请客。”她冲着张瑶盈盈的笑着。像个天真的小孩。“粉红佳人怎么样?”

“谢谢,我叫张瑶,你呢?小姑娘怎么称呼?”张瑶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挪到她紧挨的位置,伸出右手。

她回握住,“我叫苏楠,你可以叫我苏苏。很高兴认识你,瑶瑶姐。”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巫山。“苏苏扔掉吸管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张瑶用吸管一点一点的品着高教杯里粉色果汁样的鸡尾酒,用余光观察着苏苏。“怎么说呢?”

“因为你在跟我说普通话啊,哈哈哈”苏苏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加上两颗闪闪的小虎牙,看起来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开玩笑啦。只是因为这家店很少有本地人来啦。”

那天晚上两个女孩聊了很久,苏苏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跟张瑶讲着各种各样的事,关于巫山的大街小巷,美食,娱乐。甚至关于周边村子里的怪力乱神她都能讲的老神在在。只一个晚上,似乎张瑶都成了一个巫山通。

第二天起床张瑶居然在客栈大厅看到了苏苏。她还是穿长裙,今天头发编成松散的鱼骨辫,顺着一侧的肩膀放在胸前,她手里拿着画笔和调色盘往院子里去。看到她激动地冲了过来。

张瑶才发现苏苏就是昨天苏伯说的楠楠。

“年轻人就是那么有活力,昨晚那么晚今天还起那么早。“

“那是因为我要赶作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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