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归一,斗转乾坤。”
低沉而有劲的男声广阔、规整的练场传出。随着声音的起伏,练场上长衫皆白,长发束起的众道人整齐敏捷的挥舞长剑。他们嘴角上扬勾起淡淡的笑,其中有着说不出的自信。山地间皆被他们渲染。
而一名衣装贵重,精细的洁白衣袍衬托他修长的身体,眉角严肃仿佛三月不化的春雪。容貌姣好,俊逸非凡,但令人侧目相待的却不是他的容貌。容貌虽好但远远不及他那令人臣服的霸气,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就仿佛是天地。
远处山连着山,峰峦重叠,瀑布从其间飞泻而出。云雾环绕,彩虹印照在云雾之上,好似尼彩恍如梦境。
仙鹤盘旋于云雾之上,舞动着它美妙的翅膀在瀑布山峰间游玩。
飞到了一座悬浮半空中的峰峦上,那便是云雾之都的主脉,藏有无尽灵力之宝,由仙主霜若白掌管。除了三大长老与仙主之外,无人可进。
峰上竹林将中心包围起,密密不得缝,云雾弥漫,可隐约观望到矗立于中心的四根雕有各物文理的精美大柱子,越往前越可以观望到一座散发着浓浓的仙气的宫殿,仿佛世间万物皆是它的陪衬品。
仙鹤继而飞舞,绘出一副副绝世画卷;就是令人向往的江南也不及它南山一角,凡尘怎可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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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瀑布飞流,融入冰冷的潭水中。太阳照射,潭水反射光线,形成五彩斑斓的瀑布。
女子一身轻纱白衣,紧闭双眼,手形为兰花轻轻的放在盘坐于潭水中凸起青石的腿上。眉间朱砂甚是醒目,恍若神人。
正值艳春,潭边桃树盛开。微风轻轻吹来,花瓣随风缠绵,不时沾落女子衣袍上。忽然她兰花指转,纤细的手掌又落在腿上,缓缓睁眼,露出她那如琥珀的双眸,淡淡吐出一口气。脸色因练功而绯红,使她更加水润。
“嗷……”
仙鹤低鸣,落在另一块凸起的青石上。
浮落妍显得有些兴奋,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摸了摸仙鹤的头,仙鹤低鸣,不知在告诉她什么。
鹤诉完飞离了青石。浮落妍挑了挑眉,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在仙鹤飞走之余,一提真气便跟上仙鹤。
浮落妍一路跟着仙鹤小跑,不时察看下四周,盛开的蓓蕾不时拍打她粉嫩的脸颊,她也未有任何感觉,一颗心都系在即将被自己探知的好奇上。
仙鹤带她穿过桃花雨林,在桃花尽头浮落妍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的动静,四周平静,天地仿佛没有一点生命,她才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跟着仙鹤。
又走了许久,浮落妍才终于停了下来,气息也略加沉重。她用洁白的衣襟擦了擦额头上因跑步而冒出的薄汗。皱了皱眉的对仙鹤到道:“小白,还有多久才到。”
舞动双翅在前方探路的小白,调转了头,向浮落妍飞去,在她身边打了个转,不知道想告诉她什么,然后继续向前方带路。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小白的来历。她也模糊听过醉酒后的爷爷说过小白好像是当年女娲娘娘身边的一个仙鹤小童,因为仙魔大战的开始仙族节节败退,女娲娘娘并不希望魔族取胜,而小白又有超凡的追踪能力,所以将小白的根基打断,放下界来,恰又被善心的霜若白相救。待魔族驱退,又小白因感念旧情便留在了云雾之都,做了云雾之都的守护灵兽。
对云雾之都无比熟悉,不可能有半点差错模糊的不知。
除非……除非……
罢了,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怎么会**呢?爷爷可是云雾之都的三大长老,千万年前仙魔幸存者,灵力深厚,就算有危险不是还有他吗?
再说不就是看看仙主的宝贝吗?有什么危险啊。心中的小人打完架,她也下定了一定要看看霜若白的宝贝的决心。
浮落妍紧握起手,给自己加油。继续跟着小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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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雄山散发出令人迷失方向的烟雾,树林里升起的炊烟仿佛无形的恶魔,杀人于无形中。
浮落妍小心的探路,可怨雾气太大连走半步都成困难。仙鹤却继续飞舞着,没有丝毫影响,它双瞳闪烁着金光,隐浮一丝看不懂的喜悦。
浮落妍并未看见,可心里却慢慢升起一丝丝不安,从何而来她并不知只觉得树林有些古怪。仙林中也有大雾,但那是一种纯净、舒服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便心安。但这里却是给人一种人窒息而亡的压迫感,糟糕透了。
可能也是仙主设的结境不许任何人私闯吧!
她自我鼓起,然后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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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交转,白衣男子望着无尽之海,星空唯有上映的星海。
突然一颗恒星发出浓烈的黑红血光,正隐有冲破封印重获自由之相。男子双眸闪过一丝惊异,那傲挺的背部微微滞待,不明情绪。
就在男子发呆时,白衣道人缓缓从雕花细致的门出,走到男子身边,花白的胡子贴的他满脸都是。手中拂尘异常醒目的白,宽大的白衣道服覆盖住他瘦小的身躯。皱纹如同树干那般干枯,但却不似树魔那般令人恶心。那是一种初生发芽树的清香。这大概也是仙与魔最基本的分别吧。
白衣男因为出神并未发现老人的到来。而是继续专注着天上一颗充满邪气的不知名恒星。带红的黑气在星星周围徘徊刹是好看。
时间仿佛停止,老人和男子并排,两人仿佛认识是多年的好友,此刻正以他们相处的方式来感受对方的心事。
又过了许久,直到白衣男子渐渐从星空中收回理智,老人才慢慢开口道:“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男子却刚迷境中回过神来,就看见老人与自己并排,一同站在被仙气覆盖住石地板、望山峦的最佳位置上。一瞬间眼里闪过惊讶,但有在一瞬间消失了,快得让人恍然错觉。他快速退了一步,双手相抱成拳,鞠了一躬:“云痕不知,还请仙主赐教。”明明是给人行礼、虚心请教,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真正的情感,神秘而莫测。
这让双若白不禁怀疑他真是父母双亡的普通百姓?让他留在云雾之都是福还是祸是福还好,是祸……那能逃离那个命运吗?
唉,罢了。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这样想这,霜若白总算露出了会心一笑,颇有云开见月明的喜感。
悠远仿佛山间的清泉流淌发出的声响才慢慢道开:“星空的没一颗星星都代表着每个生命的命格,生老病死、日月转换。星有黯淡,有辉煌。这恰恰是每个人的名格,平庸一生,辉煌一世……”
霜若白突然转化了情绪,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不复刚才的温文话语,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或许更像一个仙族之长:“现在你明白了吗?”
拓云痕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明白了,那颗星星辰亦代表这一个人的命格。那周围浮动的墨红气息又是什么原因呢?”如果照霜若白所说的话,那便有真正的灾难发生。但那是什么灾难呢?
霜若白像看出他的迷惑,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往事如烟,无奈道:“那是血煞孤星,千年前……罢了还是不说了,唉。”
拓云痕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无奈,不过他清楚一定有什么任务让他做,一时间也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他的镇定却引来双若白的侧目,他暗暗点点头,果然是个好苗子,骄而不纵,纵而却不傲,或许将这件事交给他做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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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云痕摸索快速向云雾之都禁地走去,弥漫的雾气并未挡住他前行的步伐。他面无表情,脑海中却挥之不去霜若白刚才的叹息,任务在他思想中徘徊。到底是什么让三大长老与仙族之统也无法做到。
其实他并不是八卦之让人,!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罢了……别的都不关他的事,只要将封印在禁地里的血煞封印好便可。
“救命啊!”娇弱的女声突然在拓云痕耳畔徘徊,参天大树如没有生机僵尸,僵硬的立于山海间。多么诡异的画面,诡异的事。
拓云痕顺着声音的慢慢摸索而去,隐隐听见一丝丝呜咽声。他面无表情的向雾蘼深处走去,参天大树,矮灌木的胡乱生长不时挡他前行道路,让他无法通行。随着寸步难行的路线被拓云痕慢慢探索开,他也离声音越来越近,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枯藤垂落,幽暗的千年古树与哭泣的人也渐渐浮现在他眼前。
女子斜倚于古树挺拔的根须,一身白衣芳华,头发束冠,明明就是云雾之都的装扮。她一脸柔弱,楚楚可怜的大眼无助的看着拓云痕,隐有琉璃流落,眉宇间朱砂在她精细的面容显得凸出。
拓云痕快速走了过去,将女子扶起,眉毛微皱,却还细语道:“师妹怎么会到禁地来。”
女子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哭泣发出一点声音,但不知不觉发出的啜泣声从紧咬住门牙下锡锡传出,倒像故意为之。楚楚可人的模样让人不觉怜惜,倒是媚人心智的艳红更适合她。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拓云痕,又娇羞的的低下头,似蚊子般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妍儿本在闭关,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到这来了。”
“妍儿?”拓云痕浮现诧异,云雾之都除了浮落妍外根本没有叫妍儿的人,难道……
拓云痕带着探究看向女子:“难道你就是浮长老的孙女——浮落妍?”
浮落妍轻轻点点头,又哼出了一个似蚊子鸣叫声:“嗯。”
就这简单的一声,拓云痕心里却闪过一丝迷惑。他没有见过浮落妍,但却偶听这师弟们谈起,眉间猩红艳丽的朱砂痣是有,但因为被宠坏了变得却是霸道非凡,经常和云雾之都的弟子大打出手,不服输的心理极强。比起男人而有过之而无不及呀!难道是因为被困在禁地而变得如此服软,柔弱得像水滴一般让人一碰就化成千万颗小水珠,难道真的有磨难能立刻改变人的多年形成的性格吗?
还有她又是怎么进禁地的,拓云痕可没忘禁地外有层层结界,除了霜若白外没人可以打开。他眼眸闪过莫名情绪,一瞬间的暗芒仿佛黑夜的使者,却又如同忘川河引路渡人身上披着密不通风的黑衣布沙。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浮落妍并未看见,继续无骨的躺在他身上,仿佛一阵大风便将她卷走,就像娇弱至极的病西施。而他却恰恰和夫差相反的人。
怀里的‘浮落妍’嘴角在拓云痕看不见的方向勾起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冷笑,纤细的玉指慢慢摩擦着手上光滑的鸡血石,一丝丝血痕却在幽暗、充满雾气的暗林中发出暗光。这样充满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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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团黑雾包围空旷的未知空间,白影跌跌撞撞的探索,四周空旷黑暗看不见一丝光明,偶有白影摔倒在地而发出的声响,却是如此真实。
眉宇间的朱砂不似之前艳红,而是一种害怕过度的殷红……
害怕与无助弥漫浮落妍的心头,望着黑暗没有尽头的空间她害怕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