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兄弟二人没有吭声,陆心也没有追问。三人只是听着这些人激烈的争论。陆心听的是七嘴八舌,不知所云。萧家兄弟却是心知肚明,是以心中不免想笑,但始终保持沉默,缄默不语。
萧俊承一直注视着另一桌。
萧星辰也注意到,悄声道:“二哥,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些人呢?”
“他们不是中原人,乃是西藏密宗的人!”
“西藏密宗?他们来干嘛?”
“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佛传一脉有密宗,密宗武学了得,修炼至高神境界,额骨深陷,我瞧那老和尚定是内力深厚,恐怕不在你我之下!”萧俊承道。
老和尚似乎注意到了萧俊承们的目光,瞟向三人看了一眼。心中亦是一惊:“这几个小娃娃,竟然有如此深厚内力,甚是了得,又有看着三人!”
萧俊承亦是一惊。
竟让被人发现,着实惊险。
萧星辰满不在乎,假装没有看见。
接下来的一幕让二人咂舌。
陆心竟然盯着老和尚看着,眼中似乎燃烧着怒火。
萧星辰怒道:“你干嘛?你这是招惹是非吗?”
陆心委屈道:“老和尚一直盯着你二老看,甚是无礼,是以怒目相对!”
二人汗颜,竟是无话可以反驳,萧星辰恨恨道:“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你的小命,知道吗?赶紧吃饭,不要东张西望!”
其中一人道:“听说人皇也派人追寻紫宸诀的下落,虽然大宋只有半壁江山,但派出的都是高手,还有蒙古鞑子也都纷纷派人静观其变,准备坐收渔利之翁!”
众人皆是一惊。
随即一人道:“看来这不仅仅是关系到整个武林,还影射整个天下啊!”
不远处的一位老兄冷道:“甚么天下大事?甚么狗屁腥风血雨,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管是亲朋好友,认识的不认识的,便拳脚相向,互相残杀,搅得天下大乱,这种事见多了!”
众人闻言。
竟是无一人言语。
萧俊承瞟了此人一眼。
只见破烂的袍子显得岁月沧桑,似乎四五十岁年纪,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好似刚刚没有说话一般,只是自顾自得饮酒,甚是随心所欲。
陆心小声道:“好奇怪的人,穿的这般破旧!”
萧星辰小声道:“休得小瞧于人,此人武功了得,恐怕你非对手,即便是我也是难分高下!”
陆心听闻,心中一惊,他一路虽然没有说甚么话,但一路以来,两位师父一再嘱咐,江湖险恶,危机重重,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虽然不知道怎的这般说法,但总是铭记于心,此刻他见两位师父竟然如此谨慎,心中自是小心翼翼,闭嘴不言。
再说,这人刚刚说完,那几人便没有继续再说。
他们的话似乎在此人面前显得那般不堪入耳。
一时间。
客栈安静极了。
只有酒杯和筷子触碰食具的声音。
“小二,来些事物果腹,我们还要赶路,快些,快些!”这口因说得甚是浓厚,不仔细听,你还道是:“快歇,快歇!”来人竟是一白面书生,手中扇,白衣,甚是惹人眼,走起路来却是软绵绵,相个扭捏作态的娘们似的,甚是好笑。
店小二急慢出来,答道:“好的,客官你稍等,马上就来!”笑意迎面,甚是欣喜,好似得了甚珍宝一般。
白面书生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一处位置,望见萧俊承三人处,径直走将过来,在旁边落座,一副闲情自若的神情,也时不时的瞄上几眼萧俊承等人,眼中透露一丝丝不屑和不耐烦。
萧星辰一脸寒意。
陆心亦是一脸怒色。
萧俊承告诉他们:“保持镇定,好事才开始呢!你们急甚么呢?”脸上带着微笑,那微笑是告诉他们,好戏还在后面呢,你们等着瞧。
萧星辰一向知道二哥所说,只是静观其变,陆心哪里感动,见两位师父没有动,也只是吃着东西果腹,时而望向那白面书生和老和尚,他心里明白,这就是萧俊承之前说的:“我们会被许多人注意,或者是被杀,这都是可能的!”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禁一阵寒颤。
萧星辰见此,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怎么,你怕了?”
陆心一脸倔强道:“谁说我怕了,有你们在,我怕甚么?”
萧星辰眉开眼笑道:“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男儿本色,既然有江湖,那么总是要有人的嘛,有人,难免有争端,难免有生死!”这话说的云淡风轻,甚是轻巧。旁人若是知道他是个出家人,定会咂舌,不知所措呢。
陆心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他还没有见过有人如此谈论生死。
他望着萧星辰,想到:“眼前的人虽然是他的师父,也不过十三四岁,却是看生死为平常。”心中虽然寒颤,但不免心中越是佩服。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人叱喝道:“格老子的,搞的啥子求嘛,忙忙跌跌的,都赶了几天的路程了,终于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了!”一声带着浓浓川北口音的几个汉字边说边进得客栈,神色各异。
见众人皆是一副蓑笠黑袍的打扮,一片黑压压,约莫七八人,各人手中皆是拿着一把刀,刀柄处皆是镌刻着‘霸’字,甚是显眼。为首一人叫道:“店家,还不出来迎客?”一阵怨恨声叽里咕噜的道个不停。
店小二自是迎接几位坐下,几人选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儿坐下。
突然有一黑衣人进来,直奔为首那人,附耳说些甚么!
说完,只见那为首之人拍桌子怒喝道:“这个王八龟儿子,竟然敢放老子鸽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客栈内众人皆是一惊,胆小的赶紧付钱迅速离去,胆大的留下想要看看热闹。
白面书生甚是不爽,那一众人竟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大吼,即是无礼,那白面书生见刀柄处镌刻之字,在脑中沉思片刻,忽然眼光一闪,随即冷冷道:“想必阁下便是四川霸道山庄的了?今日在此大发雷霆,却又是为何呢,难不成将我么众人不放在眼中?”
衣衫褴褛男子似乎在笑,只是耸耸肩,没有出声。
萧俊承三人静观其变,那老和尚亦是袖手旁观,只是喝着茶水,一副闲情逸致,甚是悠然自得,也不理会这客栈所发生之事。
“你找死?既然知道我们是霸道山庄的,还这般无礼?”一人叱喝道,甚是语气逼人。
白面书生冷冷道:“你们真是给脸不要脸,那也怪不得我了!”说完,桌上的筷子竟是腾空而起,直射那人面门,甚是阴险狠辣。
那人见此,心中亦是一惊,急忙避开。
为首那人冷道:“看起来像个书生,白白嫩嫩的,像是心地善良,却是这般狠毒心肠,真是人人唾弃!”
这话中有话。
任是谁也能明白。
他是说书生长的如同娘们,行事却是比娘们还要狠毒。
那白面书生自是听出其中弦外之音。
心中怒意越是浓郁,喝道:“你找死!”
书生腾空而起,手中扇瞬间化作利器,直戳为首那人面门,只见那人刀不出鞘,顺势一带,竟是躲过一击。
白面书生心中亦是惊骇,此一击竟然被对方躲过。
为首那人亦是一惊,就在刚刚那一带而过之际,竟是深感困难,还好此人乃是先出招,看清楚来路,不然吃亏不小。
这白面书生的武功路数本就是后发制人,被那人一激,竟是怒意顿生,是以出手,本就犯了大忌,是以被对手躲过。
两人呆立,皆是不动,等待谁先出手。
一时间。
僵立当场。
甚是玄妙。
为首那人出手了。
白衣书生却是说出一句:“给脸不要脸,那我就不客气了!”只见他袖口翻腾,扇子打开,转身飘然躲过袭击,起身直扑,数十招之后,白面书生竟是越战越凌厉,每一招都是后劲十足,为首那人渐落下风。
两人在客栈打斗,众人惊呼,好不热闹。
只见为首那人竟然被白面书生踢中下腹,一个踉跄,竟然跌落在衣衫褴褛之人的桌上,那人抬眼望着二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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