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痕找到一个略为空旷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看这天色,应该已经到了傍晚了,暗忖:前面就要进入瘴气最深处了,如果到了晚上,可不大妙啊,是在此歇息到明天一早,还是连夜过去呢?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易无痕犹豫不决之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其身后一闪而过,易无痕惊觉到猛的站起身,厉喝道:“谁?”但回应她的只是冷冷的空气,和四处风吹山林的沙沙声响。
易无痕见此,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她慢慢的靠近身后的一颗参天大树,弯下腰抓了一根木棍在手,警惕的望着四周,大喝道:“阁下到底是人是鬼?”一连问了好几遍,但始终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未知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恐惧,易无痕也不例外。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易无痕松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或许是自已眼花了,自己吓自己呢,看来此处也不宜久留。想到这里,易无痕只得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行去。
天色越来越暗了,几乎已经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了,易无痕凭着感觉摸索着前进,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听之让人作呕,易无痕只觉阵阵的反胃,莫名的烦燥不安起来,为了躲避这种感觉,她加快了动作,将运起全身的真力,将自己牢牢的护住。
“嗞”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易无痕本能的身子一仰,脚蹬地面倒滑出去,随之一柄带火的利箭擦着她的身体而过,紧接着又有数支箭呼嘨而至,易无痕连忙挥动手中的木棍,一一挌挡开,直到此时,易无痕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着,这让她十分窝火。
在经过了一轮疯狂的箭雨之后,四周又恢复了平静,除周围燃烧起的火光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外,其它再也看不出刚才那一幕是多么的凶险,“无胆鼠辈,有能耐的给我滚出来......”,易无痕气的大吼道。
但四周一丝的反应都没有,易无痕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警惕的往侧面的丛林中移动,正在这时,一影子快如闪电般,直直的抓向易无痕的背心处,易无痕惊觉到危险,反手就是一棍,但那影子快如鬼魅,易无痕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避开了其木棍,双指直点向她的腕部。
易无痕避之不及,木棍脱手而去,此时的她心中不免大骇,慌乱中,脚踢向地面的土堆,尘土顿时朝着黑影扑面而至,这一动作只是让其缓了一下动作,易无痕身子滑出去不足一丈,那黑影竟然又飘然而至。
此时易无痕心里开始恐惧起来,有些失声的大叫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边说边躲闪着攻击,轻功不错的她在与那黑影相比较起来,显而易见的相形见拙了。
不到五个回合,易无痕身上便已经挂彩了,不论她如何躲闪,始终无法躲开黑影的攻击范围,堪堪躲过了黑影的最后一击,她的全身也已汗湿透了,黑影停了下来,注视着易无痕,易无痕单腿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不错嘛,竟然能在血魅尊者的手下过走了十个回合,哈哈......”一男子尖锐的声音传来,并从树上一跃而下,随着一阵草响,四周陆续走出来十多名黑衣人,将易无痕团团围住。
易无痕顺着人声望去,见是一个全身着水红锦袍,披着满头红发的男子,手上拿着根带骷髅头的禅杖把玩着,一脸戏虞的盯着易无痕道,“你就是玉蟾宫的少宫主?没想到是个女子,这倒叫我们很是意外嘛。”
“你们到底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偷袭我?”易无痕恼怒的道。
那红衣男子尖声笑道:“哈哈,这句话应该是我们来问你才是,来我们魔域做什么?莫非真如他人所说,你是来盗取宝物的?”
“莫名其妙,我从没听说过什么魔域,少在这里糊弄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办,请你们不要再纠缠于我。”易无痕边说边站起身,一脸无惧的道。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带回去,任魔主发落就是了。”一道如同空灵般的声音传来,却原来是来自那黑影的声音。
易无痕听到这声音不禁有些好奇,心道:此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轻功是我来这个异世之后所见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而且到现在为止始终不见其面目,而且对方整个身体似乎都是飘渺的,听其声音更是让人怵然。
“喂,发什么愣你,赶紧走。”其中一黑衣人大喝道。
易无痕瞪了那人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打是打不过了,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跟着他们还能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易无痕想到此便跟着这群人往林中深处行去,随着深入,易无痕只觉越来越吃力,虽然她极力的运行着真力护着自己,但仍觉不够,一阵阵的头晕让她脚步越来越虚浮。
那红衣男子斜看了易无痕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阴笑,手轻轻的抚了抚那骷髅禅杖,身子一飘就来到了易无痕的身侧,出手如电,易无痕虽觉察到危险,奈何她已经力不从心了,不到一招,便被那男子击晕在地。
“金蝉子,别忘了她是魔主指名要的人。”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那被称为血魅的黑影头也不回的道,声音刚落,影子已经消失不见。
“嘿嘿,放心,我不会要了她的小命的,只是借点精气而已。”那红衣男子阴森森的舔了舔唇角道,说完挟起易无痕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眼前,剩下的黑衣人像是早已经习惯似的,追着金蝉子离去的方向而去。
贺州玉蟾宫
玉蟾宫内灯火通明,大摆筵席,人来人往煞是热闹,看样子是在筵请宾客,而在玉蟾宫的屋顶之上,一个黑衣人正悄无声息的往西跨院潜行而去。
大殿之上,易宗远笑呵呵的举杯道:“慕容兄,小弟敬你一杯,往后北极门和玉蟾宫可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易兄,好说,蓝儿可是老夫的掌上明珠,自小就没受过委屈,如今交给无伤贤侄,但愿能善待于她。”慕容广举杯呵呵笑道。
“那是自然,慕容兄大可放心,哈哈......”易宗远哈哈大笑道,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底下的众宾客也跟着举杯道贺。
坐在下方的易无伤看其精神,比起平日里来,好上许多,此时的他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面的慕容歆蓝,而慕容歆蓝竟一脸的羞涩,见之惹人爱怜。
“无伤,还不快向未来的岳父大人敬酒!”易宗远大声的道。
易无伤闻其言,连忙站起身来,走向慕容广身边恭敬的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完便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身后的慕长风连忙递上酒杯,易无伤接过杯子,将其举过头顶道:“敬岳父大人。”
慕容广并未马上接酒杯,而是弹了弹衣袖,缓缓的道:“易无伤,你可听好了,今日里老夫把蓝儿交于你,但你可要善待于她,日后若敢让她受丝毫的委屈,老夫定不饶你。”
易无伤听此言,连忙保证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晚辈此生只想与歆蓝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无伤在此发誓一定会好好珍爱歆蓝。”慕容广听了易无伤的话后,这才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而坐在下首的易宸烁则一脸阴沉的看着易无伤,自斟自饮着,相对于他来说,易梦琪就好动很多,一脸羡慕的看着慕容歆蓝,暗暗的嘀咕道:哪天如果有个人这么对我,我一定幸福死啦。时不时的捉弄一下身边的梅灵儿为乐。
在这一副和乐的气氛中,孰不知,西边的房子里,一黑衣人正悄无声息的潜入一房中,那人看起来轻功了得,轻易的避开了巡夜的守卫,只见他将一花瓶中的花蕊轻轻一按,身后的书架竟缓缓移动起来,却原来是一暗室。
那人进入之后,沿着地下通道往前慢慢的走着,刚走了两步,似乎惊觉不对劲,连忙倒飞出去,就在他刚离开之处,两边的利箭穿插而过,见此情景,他暗暗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他更加小心的前行,仗着高超的轻功,一路之上躲过了无数的机关,终于来到了地底的一座石门前,他试着推了推,那石门纹丝不动,心下暗自捉摸道:这里的机关会在哪里呢?想不到这易宗远老匹夫把这里设计的如此诡迷,哼,里面定有不少宝贝吧。想到此,那人显然被自己幻想的宝贝给吸引住了,不由的两眼放光。
那黑衣人在周围光滑的石壁之上,东敲西敲,过了好一会儿,不由的有些失望,低咒道: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这世上还有难到我妙手摘星的机关。
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好一会,突然嘿嘿笑了一声,走至一盏灯前,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灯盏跟普通的灯盏不一样,它的外围设计是让灯光形成一条直线照射出去的,顺着灯火照耀的地方,往前走了四步,发现左边的灯盏与自己刚刚看的那盏灯所发出的光形成了一个交叉点。
只见他左手缓缓移到那交叉点之处,将两束光线给阻隔开来,而这时发现正下方有一凹下去的小圆点,他弯下腰,从怀中摸出匕首,轻轻的插了下去,只听得一声闷响,身后的石门缓缓的移动开来,听到这声音他毫不犹豫的迅速闪身,就在他刚离开后,一个铁笼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机关按钮的位置,紧接着就是密不透风的钢针飞驰而至。